2年龄差六岁
“姜涞姜涞醒醒”
没什么连贯性的呼声在耳边重复过几次,姜涞才依稀看清,她似乎正困顿在一片浓雾之中。
那声音又真切了几分,却是忽远忽近,最远的那处已然模糊,可当她探出手去探近的这处,又是次次扑空。
数次之后,她失了半身力气,便再也没了向前去的盼望。
那唤声却不知疲惫,仿若想再一次将她吸走。
所有的杂念都在须臾之间被摒弃掉,不知不觉,她已向那处又走了一段。
这一次,她没有扑空,握住了滚热的掌心。
额前的热度渐消,她终于睁开眼,见到了雾外人。
古朴的陈设,潮硬的木板床,柔和了一些的元今羽。
姜涞总算清醒,自己不是在八年前。
“没发烧,那应该还是低血糖。”
昏暗的房间里,仅能从床头边的那扇窗户外扫来几寸带着细雨的光影。
女人不知是否看到她醒来,独自嘟囔了一句。
姜涞眯着眼看了一会儿,八年前相似的场景又妄想着来眼前晃荡。
她隻好戳了戳坐在床边的女人,“几点了?”
在对方面前,她好像总会容易被看穿心思,对她的问话,女人没有丝毫惊讶,仿若刚才再看得久一点,就该听到一声傲慢的:“看够了吗?”
“十点多了,你回来就昏睡过去了,没有发烧,还和以前一样。”
木床边挤着一张桌子,元今羽复述着情况,边从上面拿来一个小碗。
丝毫不提这一晚彻夜未眠的事。
“张嘴。”
肌肉的力量还是没有重新聚回来,姜涞机械地听着她的安排,稍稍张开了嘴。
夏末的风慷慨了不少,急匆匆地把虚掩了半扇的窗子推得更开些,还识趣地帮忙牵走了那片乌云。
光落了一半在姜涞脸上,元今羽盯着那双赤诚的眸子,不着痕迹地趁着拿东西时散了散耳尖的热气。
这小姑娘,怎么这么多年还是对自己诱而不自知。
她掂起碗中的几块□□糖,缓缓送进她嘴里。
“我问过了没有红糖,你先吃一点,等一会儿多吃一点午饭。”
兴许是源于常年练琴的习惯,八年前姜涞便发觉了,女人的指尖要比身体其他地方的体温高一点。
沁凉的几颗糖块外镀了一层薄热,送到她舌尖,加快了融化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