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涞感觉头更晕了,黑色的一行行字往眼睛里钻,但就是进不到思考系统。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这段时间看了太久的书,导致患上了阅读障碍。
元今羽似乎看出了她的异样,拿过了那份文件,复述了一遍全篇的细节。
“你是说,让我帮你找出演奏时的问题?”
女人重复说了两遍,姜涞总算听懂了,元今羽是认定了她的听力比别人强,一定能听得出来瑕疵。
“上次我去你房间拿试卷的时候,无意中看到底下的那份乐谱了。”
看出她眼神中质问的情绪,元今羽顿了顿,扬了扬头对着那页纸讲道:“对不起,我当时不也是为了让那个演员能够自证身份么。”
姜涞气急,哪有人道歉会这么高傲啊,虽说那份琴谱本就是她有意无意放在桌上的。
但那也不代表,她会原谅元今羽趁她不在去卧室里拿东西。
有些被深藏的东西,是一定不能被女人看到的。
“那是学校音乐课发的,所有人都有。”
姜涞默了一会儿,编了句谎话。
可惜下一秒就被对方无情地戳破了:“你们的音乐课停了得有两个月吧?”
若隐若现的香气又荡在身前,好像看穿了她的窘迫是一件特别值得炫耀的事,元今羽似乎又在笑了。
“而且,音乐课通常只会发简谱,姜同学,是从哪里学到的五线谱呢?”
女人的长发扫在她的衣领间,有几根不受规训的刺在了她的脖子上。
热气扑落在耳垂上,好像很快就会自燃起来。
姜涞没由来地想到在小城的冬天,在帽子与围巾之外,被寒风扎过的肌肤,也会在进到室内后,逐渐像这样带些痛意地热起来。
奇怪,元今羽明明没有碰触到她,为何还会像手腕的那道抓痕一样,烧了很久。
姜涞本就生得白嫩,又恰好是疤痕性体质,稍微遇到磕碰,身上就会留下一小块青紫。
其实那晚在对方卧室门前,女人并没有太用力,但还是在她手腕上留下了一圈红痕,到了第二日,就变成了被姚樱担忧的乌青。
可她并没有什么痛觉,反而还时不时在上面施力按压几下,妄图让痕迹留得更久。
这些,当然不会被元今羽知晓。
可有些事,她又想像那张琴谱一样,被她看到。
搬来别墅后,她在网上自学了一段时间钢琴,最初的目的只是为了在被元今羽用琴声折磨的深夜,不会什么都听不懂。
但后来,她发现自己好像能听出来一点点细微的节拍或是重弱音的错误。
所以那张手写的琴谱上,她刻意标注了元今羽在一首经常练的曲子中,经常会出现的瑕玷。
“我在问你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