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用一口糯米银牙死死咬住置在口中的手指,她眼神倔强,心中越发不快,此刻只想同他斗个你死我活。
青梅竹马尚未寻到,还被贼人玩了身子,清白已无,她没了求生的欲望,打算与他同归于尽。
“嘶,你是属狗的吗?别咬我。”
男子抽气一声,将搁放在她软舌上的中指抽出,指节裹了她的口水,亮晶晶的。
手指在漆黑的屋里闪着晶莹的光,他目光一凛,将那根手指放在自己嘴里吮了干净。
“真甜,嘬嘬,小狗,来,给你咬。”既是她喜欢咬人,那便去咬匕首吧,咬他,他可是会疼的。
他将底下的匕首拾了过来,用刀柄撬开了她的嘴唇,与贝齿相撞之际,两物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嘶,小狗,张口,不许用牙。”
他是凶狠的野狗,底下是他的小狗,两人倒也相配。
他心道,要和小狗生好多好多条狗崽子出来,让她的肚子鼓鼓的,都是他的种,围着他嗷嗷叫。
这人动作粗鲁,兰姝的下颌被他用力掐着,莹白的皮肤被他攥得生疼,是以她并不能合起牙关狠咬他一口。
“小狗,你是我的。”
这人不知小娘子姓甚名谁,只一个劲儿唤她小狗,气得兰姝的泪花在眼里打转,她的身子也跟着发颤,好不可怜。
被陌生男子极尽羞辱,兰姝生不如死,她下意识便想将它挤出去。
孰料这番无心之举,令他身上的热毒释放了个干净。他本就是只毒虫,被灌了许多毒药,没死已是万幸了。
水牛天生爱犁地,天降甘霖,农夫总是盼着下雨,可她又不是老农,娇柔的小娘子被迫昂首像老农一样一道赏雨,只是这淅淅沥沥的甘霖,非但不解渴,反而糊嗓子哩。
兰姝难受,男女力量悬殊,她就是使了吃奶的劲也没能推开他。
“哈,小狗,你……”
听闻他有气无力地说话,兰姝趁他不备,当即立下,将刀柄吐了出去。
“咳咳,咳。”
爱吃瓜的是他,她才不爱吃瓜!
被他强灌了满满一壶瓜汁,兰姝趴在一旁干呕,可她只能吐出清淡的口水,那些臭臭的瓜水跟他一样痞,入了她的口,便与她合二为一。
可瓜是坏的,这人也忒坏了,他自己吃甜津津的瓜,偏生给她拿个坏瓜过来。口中淡淡的腥臭味怎么都压不下,这野狗粘人,又堵了上来。
这一回不再是瓜,而是他的唇舌,湿湿热热的大舌肆无忌惮地追逐小娘子的软舌,任何一处他都没有放过,兰姝又被他弄哭了。
咸湿的泪花被他吮入嘴里,他咂舌几口,不甜,不好吃。
“哭什么哭!小狗,趴好。”
他不许她哭,他不喜欢她哭。
见她磨磨唧唧地不动弹,这只粗鲁的野狗一把将她转了个身,他扬手就是一巴掌,本着是教训她的由头,没想到手感绝佳。他又打了几巴掌,舒坦,实实在在地过了把手瘾。
水不在深,有龙则灵。[2]
寒瓜嘛,自然是越清脆,越好吃。只可惜这一回的瓜脆嫩,里头却没有汁水,是个旱瓜,面瓜。
被匕首扎入的旱瓜不再如先前那般轻轻松松可以破开两瓣,而是只留了刀柄的间隙。
匕首不再如先前那般手起刀落,底下的小狗尖叫一声,歪着脖子不再省事。
男子将手指置在人中底下,好在是个有气的,当是晕了过去。
真没用!是没用的小狗!
面瓜无水,且果肉硬,他心道,还是寒瓜好吃,汁水充沛,甜津津的。
他曾见过公狗和母狗生娃娃,两条狗嗅一嗅尾巴根处,若是满意,那便是彼此看对眼了。
他不知自己姓甚名甚,只知道自己喜欢这条小狗,小狗生得娇柔,性子更是娇滴滴的。
如此,她便是自己的小狗!是自己的!如此,便是随意摆弄,亦是没差的,他可不嫌弃自己的小狗狗。
兰姝并未晕多久,只因底下窸窸窣窣,扰她不得安宁。
她缓缓睁眼,面上还带着将醒未醒的呆懵,紧接着耳边传来异响,她微微蹙眉,立时清醒过来。
“啊,你走开。”
瓜果可人,解渴得很,是以他并未察觉兰姝的状态。
在她踹过来之时,他总算是依依不舍离了瓜,偏偏他嘶哑的嗓音透着一股可怜劲,“小狗,我还没吃饱。”
他一边说着,一边撒娇,“小狗,我还要吃瓜。”
兰姝微微张着小口喘气,这疯狗!
同他一样,她也不曾吃过面瓜。
面瓜糯糯的、面面的、生生的,是个新鲜的瓜。
往日情到深处之时,她也不曾和明棣尝试过这般。如今一来庆营,就被迫同这疯狗吃了面瓜,她小声抽噎,心中万般委屈。
野狗吭哧吭哧吃得爽快,嘴里不依不饶,“小狗,哭什么,你不喜欢狗崽子吗,不想给我生崽子吗?”
他的力道很大,迫使兰姝思绪游离,脑子连不成一句完整的话,她呜呜咽咽地喘了起来。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阵空虚。
这人只顾着吃瓜,可那娇艳欲滴的山里红同样好吃,他却不捻一捻,摘一摘,也不同她亲一亲。兰姝使不出劲,若是前头,她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