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瞬间不敢说话了,就连宋茹萧也不敢在惨叫了,只死死忍着,心里又恨又怕。
宋思苑直直看着黄迟晏,皱了皱眉。
这四王爷身上有无尽煞气萦绕,不仅天生煞命,六亲缘薄,还被人下了降头!
他身上的煞气实在太重,想来与他亲近的人都会因被煞气沾染倒霉。
奇怪的是四王爷的面向却是个大富大贵,吉祥如意的面向,怎么就成了这样?
黄迟晏注意到宋思苑的目光,看了过来,眼神里带着些许趣味:“这人是你杀的?”
宋思苑点了点头,换上了惊恐地表情:“他突然闯进来,想要轻薄我,我一失手就把他杀了。”
“杀得好,本王可不希望自己的王妃是个废物,本王期待你接下来的表现。”
黄迟晏声音淡淡:“既然你说心悦本王,就证明给本王看看。”
“王爷放心,我会证明给你看。”
宋思苑忙应道。
黄迟晏挥了挥手,带着侍卫走了。
宋茹萧的脸已经被打得肿成了猪头,嘴角都被打破了,鲜血从嘴边渗了出来,看上去颇有些凄惨可怖。
她恶狠狠地瞪了宋思苑一眼,声音含混不清:“宋思苑,你别得意的太早了,你给我等着,等回去以后,看爹爹怎么收拾你!”
“姐姐还是先想想自己的脸还能不能恢复成之前的样子吧,至于我的事,就不劳烦你担心了。”
宋思苑嗤笑了一声。
宋茹萧的脸被打成这样,想要彻底恢复,少说也要几个月了。
宋茹萧也害怕自己会毁容,她伸手想要去摸自己的脸,又不敢,恨恨一跺脚,带着人匆匆离开了。
等宋茹萧走后,宋思苑也开始收拾行李,她要回宋家,把属于原身的一切都先拿回来!
次日一早,宋思苑就离开了寺庙,带着东西按照原身的记忆回了宋家。
前世,她天生一对灵瞳,算命看卦,占卜星象,勘探风水,抓捕恶鬼样样在行,如今穿越过来,这灵瞳也跟着过来了。
一来到宋府,她就看到院子里有紫气缓缓升起。
宋府如今仕途顺畅,正是如火如荼的时候,这一切都要依仗原身的娘亲带来的万贯家财。
然而宋家这帮狼心狗肺的东西,一边挥霍着人家的钱财,一边残害韩氏唯一血脉的性命,当真是好不要脸!
这样的一家人,凭什么享有这么好的财运气运?
宋思苑咬破了手指,用鲜血虚空画符,改掉了宋府的气运。
从今天开始,这地方就再也不是个福地了。
随着她的动作停下,一道阴风吹过,守在宋府大门处的俩个门房不由哆嗦了俩下。
“奇怪,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起风了?”
其中一个门房有些疑惑。
“看那,是不是二小姐回来了?”
另一个门房看向了宋思苑,声音里带着些许轻蔑:“她居然还敢回来,把大小姐害成那个样子,我看她今天非得被老爷打掉一层皮不可!”
隔得远远的,宋思苑依然听到了那俩个门房的议论声,她嗤笑了一声。
看来宋茹萧已经把被打的原因都推到了她身上了。
没有理睬那俩个门房,宋思苑径直进了宋府。
前脚刚跨进前厅,就传来了宋尚书愤怒的吼声:“你个逆女,居然还敢回来!”
紧接着,就有茶盏飞了过来,径直砸向她的额头。
宋思苑目光一凌,伸手,稳稳接住了茶盏,连一滴茶水都没有露出来。
她抬头,看向站在大厅里面露怒容的男人,声音清脆:“父亲怎么手抖得连茶盏都拿不稳了?莫不是宠幸二夫人宠信得身子骨都虚了?”
“你,你这个逆女,胡说八道什么呢?当真是缺少管教!什么样的浑话都能从嘴里冒得出来!我看我平日还是太惯着你了,你不仅敢离家出走,和人私奔,还敢把你姐姐打成这样!当真是无法无天!老子今天非要好好收拾收拾你不可!来人,给我家法伺候!”
宋尚书气的都要冒火了。
他话音刚落,立马就有丫鬟小厮拿着棍棒出来了。
宋思苑嗤笑了一声:“我为什么缺少管教,父亲难道不知道吗?用着我娘的钱养别的女人,父亲可安心啊?宋茹萧说我和人私奔,父亲就信,我说她昨晚冒犯了四王爷,是被四王爷打成这样的,父亲信吗?”
“萧儿向来温顺识礼,怎么可能会冒犯王爷?我看,肯定是你在王爷那乱嚼舌根,胡说八道,所以才害的萧儿被打,现在还想把锅甩到萧儿身上,你当你爹我是傻的吗?”
宋尚书根本不信宋思苑说的话。
“你可不就是傻的吗?被何氏母女耍的团团转,还不知道呢。”
宋思苑语气轻蔑。
“思苑,我知道你不愿意嫁给四王爷,心里有怨,但是这是圣上的旨意,我们也不能违抗,你就算在不愿意,也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啊!你这样伤害你姐姐,还辱骂你爹和我,多伤我们的心啊!”
何氏说着,伸手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一副失望透顶的模样。
“何必和她多说这些,家法伺候,好好打一顿,也就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儿了!”
宋尚书冷哼了一声,挥了挥手。
就有丫鬟上前要抓宋思苑。
宋思苑拔下发髻间的钗子,轻轻松松躲开了丫鬟的抓捕,一个闪身,径直扑向了屏风后的宋茹萧。
宋茹萧带着面纱,站在屏风后面,本来是想亲眼看着宋思苑被家法打的皮开肉绽,结果没想到被宋思苑抓了出来,吓得尖叫了起来。
威胁
“爹,娘,救命!救我!”
宋茹萧一个劲扑腾挣扎,然而她根本挣脱不开宋思苑的束缚。
宋思苑死死拽着宋茹萧,把钗子对准了宋茹萧的脖子,冷声道:“想死就继续动,我的准头可不好,说不定一不小心就把钗子插进你脖子里了。”
宋茹萧立马不敢动了,她恨声道:“宋思苑,你疯了吗?我要是死了,爹娘也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我是疯了,在你找人想要毁了我的清白,还想栽赃陷害到我头上的时候我就已经疯了。四王爷说了,他不喜欢废物,他要我证明给他看,我这不是就在证明吗?这不是你们给我指定的好姻缘吗?”
宋思苑嗤笑。
“思苑,你冷静,先把钗子放下,有话好好说,不管怎么样,萧儿都是你的亲姐姐啊!”
何氏这会儿是真的慌了。
“我娘只生了我一个女儿,我可没有什么兄弟姐妹。”
宋思苑反驳:“要我放了她,可以,把我娘留给我的商铺财产全都还给我,我就放了她,不然,我现在就要了她的命!反正我已经是四王爷的未婚妻了,不过是个小小的尚书府嫡女,我就算真的杀了她,有王爷在,你们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你!”
宋尚书气的一口气喘不上来,剧烈咳嗽起来。
何氏忙伸手去拍宋尚书的背,安抚宋尚书:“老爷,您别生气,身子要紧。”又抬头看向宋思苑:“你娘留给你的财产,我们不过是看你年纪还小,所以才代替你保管,既然你要,我们还能私吞了吗?你快把钗子放下,有话好好说,看看把你爹气的。”
何氏惯会装老好人,只可惜她这一幅白莲花的姿态瞒的过别人,可瞒不过宋思苑。
“我也不想的,都是你们逼我的,我要你们白纸黑字写清楚,再把地契房契都给我,还有我娘留给我的财产,我娘的嫁妆,都抬回我的院子里去!有用掉的都给我补回来。”
宋思苑道。
“你,你这个逆女!早知道当初我就应该掐死你!”
宋尚书视财如命,哪里舍得把到手的钱吐出来?可是他又不可能亲眼看着宋思苑把宋茹萧杀了,只能忍痛一边咒骂宋思苑,一边按照宋思苑说的做:“我会把你娘的东西让人都送回你的院子,房契地契我也给你,你现在可以把萧儿放了吧!”
“先送过去再说,让张嬷嬷清点,齐了我就放了她。”
宋思苑丝毫没有要退步的意思。
张嬷嬷是韩氏的奶娘,韩氏嫁给宋尚书后,她跟着来了宋府,一直对韩氏忠心耿耿。韩氏去世后,张嬷嬷就贴身照顾原身,可以说,张嬷嬷是原身在宋府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也是最清楚当初韩氏带了多少嫁妆的人。
让她清点,宋思苑才放心。
宋尚书气的倒抽一口冷气,心都要碎了:“好!来人,把韩氏的嫁妆都给我送回二小姐的院子!让张嬷嬷给我立马清点清楚!”
“是。”
立马有小厮丫鬟应了,下去办了。
过了一会儿,张嬷嬷红着一双眼睛被丫鬟带了过来,她上下打量宋思苑,确定宋思苑没有受伤,这才松了口气,她颤声道:“小姐,夫人的嫁妆都清点清楚了,都在院子里了。”
“好。”
宋思苑应了,锋利的钗子在宋茹萧脖颈上划出了一道血痕,并不深,依旧吓得宋茹萧吱哇乱叫,一股骚臭味传来,是她被吓得失禁了。
何氏俩眼一翻,吓得几乎晕死过去。
宋思苑嫌弃得用力一推,把宋茹萧推向了何氏的方向。
何氏支撑着,忙上前扶住了宋茹萧。
宋茹萧双腿一软,趴在何氏怀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刚刚她清楚得感觉到宋思苑是真的想杀了她,而不是在吓唬她!
宋思苑看着劫后余生抱头痛哭的母女俩很是鄙夷:“张嬷嬷,我们走。”
她转身,带着张嬷嬷按照原身的记忆回了自己的院子。
身后还能传来宋尚书愤恨的大骂声:“逆女!这个逆女!”
宋思苑丝毫不理睬。
等着吧,这还只是刚开始罢了。
宋家欠原身母女俩的,她都要替她们讨回来!
刚一踏进原身的院子,宋思苑就不由蹙眉,这院子不仅极小极破烂,风水还极差,住宅呈朝巩环抱的现象,大门过于堂,阴气极重,阳气不足,住在这样的地方,原身还能活到现在,还真是命大!
她翻寻原身的记忆,想起原身原本居住的院子并不在这,这原本宋府一个荒废的院子,在何氏入门以后,原身的院子就被宋茹萧抢走了,她没地方住,就被何氏打发到了这个地方。
“嬷嬷,去替我准备朱砂符纸来,在让人把嫁妆都分门别类给我收拾好,列好清单,别有遗漏。”
宋思苑吩咐道。
“是。”
张嬷嬷应了,看着宋思苑坚毅的面容,有些恍惚。
小姐出去一趟再回来好像和从前完全不一样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她希望小姐能一直这样,强硬起来,才不会被宋府吃干抹净,连骨头都不剩。
宋思苑进了房间,房间里阴气更重,甚至还有邪祟之气。
张嬷嬷很快拿着朱砂符纸进来了,宋思苑接过,就用手指蘸着朱砂在符纸上写了起来,写好了符纂,直接贴到了床头上。
这符纂能祛除屋子里的邪祟,但是仅仅凭这还是不够。
张嬷嬷望向那符纂,有些不明所以,宋思苑又敞开了屋子里的窗户,让阳光照了进来,原本凉飕飕的屋子在阳光的沐浴下温度慢慢有了回升。
做好这些,她的目光径直落在了桌上的木雕上,这木雕光是看着,就让人浑身不舒服,满屋子的邪祟气息也是因为这木雕。
她咬破了手指,用鲜血涂在木雕的眉心处,口中念念有词,很快,木雕上的邪祟之气就散了。
想到木雕的来历,宋思苑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这木雕,是何氏让人送来的。
以牙还牙
“小姐,夫人的嫁妆都清点收拾好了。”
有丫鬟拿着单子走了进来,把单子递给了宋思苑。
宋思苑接过单子,径直交给了张嬷嬷:“嬷嬷,你帮我看看有问题吗?”
张嬷嬷忙接过,仔细看了下来,随后摇了摇头:“没问题。”
“那就让人全部收到院子后头的空房里吧。”
宋思苑道。
张嬷嬷带人去搬了。
宋思苑也没闲着,又用朱砂写了几道符纂,收了起来。
等张嬷嬷带着人把嫁妆都放好,宋思苑带着符纂去了放嫁妆的房间,把俩张符纂交叉贴在了门上。
从此以后,这屋子的门,除了她,没有人能打开。
如果有人想要硬闯,她会立马收到消息,硬闯的人身上也会留下印记,疼痛瘙痒难忍。
做好这些,身后传来了声音。
“二小姐,夫人让我给您送了补汤过来,说您受了惊吓,需要好好补一补,也当是她替大小姐给您赔罪了。”
宋思苑转身,看向说话的丫鬟
这丫鬟是何氏的贴身丫鬟,叫茶喜,过去可没少狐假虎威,欺负原身。
她伤了宋茹萧,还把嫁妆都拿了回来,她可不信何氏会这么大度,不仅不计较,还让茶喜给她送补汤,跟她赔罪。
这补汤里八成是下了药了!
宋思苑心里想着,表面却不动声色,她径直走到了茶喜面前,伸手拿过了汤,只一闻,她就知道里面下了慢性毒药!
何氏想要她的命!
“我没什么胃口,这汤你还是拿回去还给她吧,记得可得亲自灌进她嘴里,一滴也不能落下。”
宋思苑贴近茶喜的耳朵,悠悠开口。
茶喜不由打了个寒战,瞬间怒了:“宋思苑你不会真当自己是府里的大小姐了吧?一个死了娘的野种,也敢在府里拿乔!夫人让我给你送汤,主动和你低头,是可怜你,你别不识好歹!”
“我不识好歹?”
宋思苑挑了挑眉。
“你可不就是不识好歹,还给脸不要脸吗?”
茶喜丝毫不怕,嘴里骂骂咧咧起来。
宋思苑一把揪住了茶喜的耳朵,一用力,茶喜的耳朵变形了,她又一扬手,一巴掌狠狠甩在了茶喜的脸上。
茶喜被打得嘴角出了血,痛的“嗷嗷”叫:“宋思苑,你疯了吗?居然敢对我动手!我今天非替夫人好好收拾你不可!”
她说着就要对宋思苑动手,宋思苑却先她一步,从怀里掏出了符纂,贴在了茶喜身上,茶喜瞬间不能动了。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她有些惊恐得看向宋思苑。
“别怕,你刚刚不是还很狂的吗?”
宋思苑拍了拍茶喜的脸,语气轻蔑。
她用手指沾了茶喜嘴角的鲜血,对着茶喜画了个符咒:“去吧,按照我说的去做吧,一定要把这汤灌进二夫人的嘴里,一滴也不能漏哦,她要是想杀了你,你就先杀了她。”
她的声音里带着蛊惑的意味。
说完,她撕掉了茶喜身上贴着的符纂。
原本愤怒的茶喜脸上的怒色消失了,她看着宋思苑,眼神有些空洞呆滞,点了点头,捧着汤,转身走了。
留在原地看着这一切的张嬷嬷懵了。
她家小姐什么时候会这种本事了?
“你,你真的是我家小姐吗?”
她颤颤巍巍得开口问道。
“嬷嬷,我是。昨儿我带着母亲的遗物出逃,到了一间寺庙里,主持看我可怜,教了我这些,用来保全自身。经过昨天,我已经想清楚了,只有我自己强大起来,才能保护好我自己,才能替娘报仇,才能让这群狼心狗肺的白眼狼有应有的报应!”
宋思苑一字一顿,语气坚定。
张嬷嬷的眼眶慢慢红了:“小姐,你能想明白真是太好了!夫人在天之灵看到一定会很欣慰的。她不用你替她报仇,但她一定希望你能保护好自己,不要再走她的老路。”
张嬷嬷说着说着声音哽咽了起来。
她是看着韩氏长大的,一直把韩氏当亲女儿照料,韩氏惨死,只留下宋思苑,宋思苑又是个软弱的包子性格,她是真的很怕也会和韩氏一样死在这吃人不眨眼的宋府。
好在宋思苑终于醒悟了。
……
另一边,茶喜端着补汤呆愣愣得回了何氏的院子。
“怎么样?宋思苑那小贱人把汤喝下去了吗?”
何氏并没有发现茶喜的异样,她屏退了其余丫鬟,径直开口问道。
茶喜不回答,只直勾勾看着何氏。
何氏不由皱眉,有些疑惑:“怎么了?”
茶喜径直端着补汤上前,把托盘放到了桌上。
何氏望向碗里装的满满当当的补汤,眉头皱的更深了,声音里也带上了几分怒气:“她没喝?让你拿回来了?”
此时,屋子里只有茶喜和何氏俩人。
茶喜一手端起补汤,另一只手一把拽住了何氏,趁着何氏还没反应过来,一把掰开了她的嘴,举起补汤,就顺着她的嘴咕噜噜灌了进去。
何氏猝不及防,被补汤呛的直咳嗽,她奋力挣扎起来,一双眼睛瞪得老大,难以置信得看着茶喜。
奈何她那小胳膊小腿根本没有做惯了粗活的茶喜力气大,不管她怎么挣扎,都没有办法挣脱开,倒是让补汤撒出来不少,漏的她一身都是。
等碗里最后一滴补汤也没了,茶喜才松开了何氏,腿一软,坐到了地上。
何氏浑身都是补汤,被呛的咳嗽个不停,她知道这补汤里有毒,拼命伸手指去口喉咙,想把灌进去的补汤都抠出来。
然而就算她抠的自己干呕连连,也始终没法把喝进去的补汤在抠出来!
她力竭,同样软倒在椅子上,狼狈至极,愤恨得看向茶喜:“你个贱人!你疯了吗?居然敢这么对我!”
茶喜好像才回过神来,愣愣得抬头看向何氏,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后她脸上瞬间浮现出了惊恐得神色。
想都没想,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就对着何氏“咚咚咚”磕起头来:“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奴婢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你也不知道你是怎么了?你骗鬼呢?我待你不薄,你居然敢这么对我!你知不知道那补汤里有什么?”
何氏气急,狠狠一巴掌甩在茶喜脸上,怒吼起来:“来人!还不赶紧来人!人呢?都死哪儿去了?还不赶紧进来!传府医,赶紧让府医给我过来!”
有人偷嫁妆
门被推开,几个丫鬟慌忙走了进来,看到里面的景象都惊呆了,赶忙给何氏收拾,去传府医,整个院子乱成一团。
等何氏换上干净衣服,府医来了,开了解药,丫鬟忙着去煮药,院子里才渐渐安静下来。
这期间,茶喜始终跪在地上,低垂着头,不敢说话。
何氏望向茶喜,想到她差点害的自己没了命,还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就怒从心起。
“给我把茶喜拖出去,杖毙!”
她冷声道。
随着“杖毙”二字落下,茶喜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脸上的表情瞬间再次变得呆滞起来,眼神也空洞了。
她直直看着何氏,从发髻里取下钗子,扑向了何氏。
何氏吓了一跳,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没想到茶喜会突然发难,等她想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茶喜手里的钗子直直刺向了何氏的胸口,刺了进去。
何氏只感觉胸口剧痛,与此同时,茶喜松开了钗子,双手钳制住了何氏的脖子,想要掐死何氏。
何氏被掐的直翻白眼,一张脸都青紫了,死亡的恐惧让她爆发出了巨大的力量,她奋力挣扎嘶喊:“都愣着干什么?你们都是废物吗?想看着她活活杀了我吗?”
其他丫鬟这才反应过啦,赶忙手忙脚乱得冲上来,要把茶喜和何氏拉开。
但是茶喜就好像疯了一样,不管别人怎么打她拽她,她都不肯松手,眼看着何氏要被掐的背过气去了,终于有丫鬟拿了花瓶,径直砸在了茶喜头上。
“peng”!
花瓶碎了,茶喜的额头被砸出了血,她终于松开了手,栽倒在地,晕了过去。
何氏劫后余生,大口喘气,只感觉自己差点就要被掐死了:“一群废物,还不赶紧去叫府医。”
刚离开院子的府医再一次被叫了回来,给何氏查看伤势。
何氏的脖子都被掐的青紫,胸口的钗子刺得很深,差点就要刺到心脏了。
府医不敢拿乔,丫鬟报到宋尚书那,宋尚书忙入宫了一趟,花了大价钱请了太医过来给何氏看伤。
一番折腾下来,等钗子拔出来,给何氏包扎好伤口,已经到晚上了,何氏早被折腾的晕了过去,太医说了,她伤的严重,起码得在床上好好修养个把月的。
宋尚书发了大火,茶喜被扒光了衣服,扔进了柴房,任由小厮凌虐了整整一夜。
次日,柴房门再次打开的时候,有小厮发现,柴喜已经不堪凌辱,咬舌自尽了。
消息传到宋思苑院子里的时候,宋思苑还在画符,听闻何氏的伤势,有些可惜得叹了口气:“茶喜还是没用了些,怎么没直接把她捅死呢!”
不过想想,要真让何氏就这么死了,还是太便宜她了。
倒了夜半,宋思苑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刚感应到,有人想要强行打开装了韩氏嫁妆的屋门!
果然还是有人眼红那么一大笔钱,耐不住出手了!
想都没想,宋思苑就从床上下来,穿上衣服,径直冲了出去。
门外守着俩个昏昏欲睡的丫鬟,被宋思苑惊醒,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去通知张嬷嬷,有人偷我娘的嫁妆。”
宋思苑语气严肃。
俩个丫鬟瞬间清醒过来,也知道事情非同小可,忙去通知张嬷嬷了。
宋思苑先提着灯笼去了放嫁妆的房间,远远的,她就看见有俩道身影仓皇逃远了,她装模作样得喊了起来:“来人啊!抓贼啊!有小偷啊!”
那俩道声音一听,跑的更快了,一溜烟没了影。
院子里的丫鬟小厮都被惊醒,提着灯笼跑了出来,就看见放嫁妆的房间门已经开了,宋思苑蹲在那一堆箱子前,抱着膝盖痛哭。
张嬷嬷忙快步走到了宋思苑身边:“小姐,你怎么样?有没有被贼人伤到?”
宋思苑抬起头,一双眼睛红彤彤的,看着楚楚可怜。
她摇了摇头,声音哽咽:“没有,但是我刚清点嫁妆发现少了一只翡翠簪子,还少了一张一千俩的银票。”
她说着眼泪就从眼眶里滚落下来,瞬间流了满脸。
张嬷嬷心疼极了:“是奴婢没有看好夫人的嫁妆,才让贼人有了可乘之机,小姐,你仔细身子,先回屋吧,我会让人看着这里的,不会再让别人闯进来了。”
“不行,我要去找爹爹,我要把这贼人找出来!”
宋思苑说着从地上站了起来。
她提着灯笼带着张嬷嬷径直去了宋尚书的院子。
宋尚书早听到了宋思苑院子里的响动,往日里,也不是没有人偷抢宋思苑的东西,宋思苑都是忍着,从来不发一言,他虽然知道,也不当回事,但是现在,宋思苑居然带着张嬷嬷找过来了,他不禁有些头疼。
“又怎么了?”
宋尚书语气很不耐烦。
实在是这俩天发生了太多糟心事了。
“我娘的嫁妆被人偷了,其中有一张一千俩的银票,还有个价值连城的翡翠簪子,请爹给女儿做主,找出小偷。”
宋思苑声音哽咽。
宋尚书听到“一千俩”和“价值连城”,眼睛瞬间亮了。
为了请太医出宫给徐氏诊治,他可是花了大价钱。
现如今,他正是升官加职的好时候,哪儿不需要钱财打点?
偏偏韩氏的嫁妆被宋思苑要回去了,不然他也不用为钱发愁!
要是能把这俩样东西占为己有……
“岂有此理!偌大的宋府,居然还有小偷!你放心,我会彻查这件事的。”
宋尚书摆出一脸严肃的表情来,点了点头。
“那女儿就多谢爹爹了。”
宋思苑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带着张嬷嬷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