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皇兄是怕……提及往事……无地自容?”姬世豪怒极扭曲的面容溅满血滴,撕破的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容,“想来也是……堂堂太子……竟然沦为他人禁腐……啊!”
白衣男子狠狠抓住他脆弱的中心,冷俊的面容散发出骇人的光芒!
要害传来锥心的疼痛,姬世豪剧烈抽搐着,却依然嘴硬挑衅,“皇……兄……你这样……羞辱我……是不是因为……啊!”
男子收紧掌心,仿佛要将他那象征男性的东西拧断一样!
姬世豪两眼翻白,嘴唇颤抖,气音从急促到抽搐,就在黑暗来临的前一刻,白衣男子松开了手,刑架上的人如获新生般大口大口的喘息,可是被残忍对待的性器已经奄奄一息,原本壮观的雄伟缩成一团,萎焉的挂在颤抖不停的两腿间。
姬世豪哆嗦着嘴唇,破碎的笑声断断续续,“哈……哈……过了今夜……我不死……你们……一个都逃不过!”
“是吗?我要是把曾经加诸在我身上的一一奉还,一晚,恐怕不够!”
姬世豪莫名一颤,想到眼前俊美如仙的男人所经受的折磨,他是那样骄傲的一个人,经受那些折辱,恐怕比之自己还要生不如死……“皇兄……”
“住嘴!”男人晦暗的眸光更暗淡了几分,扩散的瞳孔仿佛吞噬光明的无尽深渊,一不小心就会把人吸得沦陷进去。
突然,白衣男子掐住了他的下巴,强迫他张开嘴,无力挣扎的帝王只能眼睁睁看着可能装着剧毒的瓷瓶一点一点倾斜,直到喉咙里划过冰凉的液体……
“你……给我吃了什么……咳咳咳……”药液有一股咸腥的刺鼻气味,辛涩辣喉,十分难咽。
“待会你就知道了。”男人松开手,淡薄的眼神透着看破尘世的孤绝,他的心是冷的,哪怕偶尔散发出一丝火光,也是埋藏深处的刻骨恨意。
他冷眼打量着面前的人,除去身上那些纵横交错的鞭痕,男人四肢修长,胸腹肌肉饱满突出,流畅的线条将他的身体勾勒得极富力量美感,可以看出是经常习武锻炼的结果,大腿肌肉亦十分发达,痉挛鼓起足有细柱粗细,无法避免的,目光被男人下腹旺盛的丛毛所吸引,白衣男子漫不经心的拎起草丛中垂头丧气的龙根,因剧痛疲软下去的可怜性器就这样又被轻易握了起来,任人摆布的帝王无助的轻颤,强作震慑的目光不甘示弱的怒瞪底下的人。
然而如同神宰的男子轻描淡写的回应了他的视线,眼中并没有一丝俱意,他轻捏着那绵软的性器,更像是审视一件货物,掂在手里那一团硕壮的分量,沉甸甸的,想必膨胀起来,颇具睥睨的资本。
姬世豪就这样在等待痛苦来临的紧张胆颤中度日如年,突然间,他感觉一股热流从小腹窜起,酸痛不已的性器居然渐渐有了反应,明明,从刚才到现在,他没有受到任何强烈的刺激啊?难道……是那瓶药?!
“你……到底喂我吃了什么?!”
白衣男子冷笑一声,稍稍挑起的嘴角显出几分邪妄。
姬世豪只觉身体越来越热,身上的鞭痕渐渐弥散开来自体内深处的灼热痒意,辛辣和刺痛侵蚀着他的神经,一顿鞭打早已耗尽了他的力气,脑中那根强撑的弦几乎快要绷断,“放开我……嗯……”
冰凉的手指抚上了他粗壮的肉柱,在药物作用下被强迫勃起的欲望,除了生理上机械麻木的快感,就只剩下屈辱和煎熬。
药效已经完全发作,他的身体炙热得发烫,面前的人不紧不慢的为他手淫,力道不轻的揉搓着被药力强迫勃起的性器,强烈的酥麻感充斥着整个鼠蹊部,他已经分不清是痛是爽,那股清凉的触感成了特别的降温源泉,他本能的挺起腰,追逐那沙漠中唯一的绿洲,恬不知耻的顶送。
男人发出讽刺的轻哼,抽回了玩弄的手。
“呃……”快要冲上顶峰的欲望戛然而止,沉沦快感的男人难受的扭动腰肢,失神的仰起头,紧皱的眉峰显出一丝脆弱。
“很爽?”
羞辱的语言将帝王唤回一丝清明,尚还来不及反应,下身传来一阵胀痛,他艰难的低下头,只见那双葱白如玉的手,正穿梭红线,将他高高挺起的欲望无情捆绑!
“你!嗯!”
红线一圈一圈缠绕柱身,可怜的肉根被捆绑得节节凸出,像百姓家过年腌灌的腊肠,上面的血管被压迫得清晰明了,经脉交错的地方哪经得起如此折腾,男人像中风一样,痛苦得说不出话来。
可是折磨仍在继续,结束柱身的捆绑后,在顶端尿孔的地方扎了一个小结,将小结卡进柔软脆弱的铃口,男人忍不住长呜一声,那声音满含悲戚。
白衣男子面无表情的举起手,猛的拍打了一下暴露在外的圆润龟头,被绑着的男人连同架子一起,剧烈晃动,“唔……呜!”
然而,毫无还手之力的帝王只能被动承受,一下、两下……
“唔!”
姬世豪疯狂摇摆着头颅,拼尽全力躲避来自要害的残酷刑罚,架子被晃荡得哐当直响,被束缚的手腕挣扎着向外挑起,青筋毕现。
龙根在遭受酷刑,身为帝王的尊严被惨酷践踏,他从内心发出愤怒的嘶吼,“姬世宁……朕……嗯!”
回应他的是更为残酷的虐待,被唤作姬世宁的白衣男子狞笑一声,“朕?呵呵!”他的语气是那么轻蔑乃至不屑,又隐隐含着不甘和怨怒。
“嗯!松手……”被束缚的龙根已经渐渐呈现出黑紫色,男人剧烈抽搐着,额角汗湿的碎发凌乱贴伏在棱角分明的脸上,嘴唇也因剧痛失血呈现出青紫的颜色。
姬世宁突然凑近,一字一句道,“我此番,只为报仇!”
轻轻一句耳语,却如同铁锤重磅砸在承哲帝心底,刻骨的恨意连同那玉石俱焚的决心,每一样都足以让他胆寒!
药效持续发酵,受尽折磨的阴茎仍然顽强的挺立着,甚至坚硬如铁,然而对身体的主人来说,那只是违逆生理的痛苦,被束缚的地方充血硬胀,像要炸裂开来。
“解开……唔!”姬世豪双眼紧闭,浑身痉挛,低沉的喘息夹杂着痛苦,他不由自己的想要发泄,可是紧束的欲望带给他的是莫大的折磨,他被反复煎熬的夹杂着疼痛的快感逼得几近癫狂。
“嗯嗯……”铃口渐渐有淫液渗出,划过令他难耐不已的小结,那滋味,就像苦情的眼泪,欲滴不能。
他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眼神涣散的盯着虚空,只有胸口随着呼吸上下起伏。
然而,即便是这样那个人还不肯放过他,连仅露的铃口也要残忍的堵住——一根细棍决绝的从小孔闭合的顶端径直插入!
“唔啊啊!不……不!”姬世豪高仰起头,浑身颤栗,如同困兽一般发出绝望的低吼。
细棍粗暴的拓开柔嫩的铃口,擦着小结往里探入,敏感的黏膜被搔刮得火辣刺痛,然而男子手上的动作没有一点停顿的意思,每次都有意无意的摩擦过小结,来回深入,羞辱似的操弄着他的尿道。
“不……噢……哦哦……嗯……”姬世豪眼角留下了屈辱的泪水,神情扭曲,嘶哑的声音破碎如风,甚至染上了哭腔,“住手!呜……朕可以答应你……任何……啊!”
似乎这个“朕”又触碰到了逆鳞,细棍猛的抽出,稍加调整后更为用力的插了进去!
“唔啊啊!!!”
帝王结实的大腿抖个不停,两眼翻白,如风烛残年的老者,羸弱的巍巍颤栗。
火辣辣的尿道里像十层炼狱般灼烧炙热,平时细小的液流都能带来巨大快感的地方,哪里经得住这样丧心病狂的折磨,承哲帝已经不堪重负,他无助的大张着嘴,连呻吟也渐渐虚弱。
“啊……呃嗯……”
折辱他的手指暂时离开了细棍,让细棍保持插入姿态,转而摸寻下面两个沉甸甸的春囊——
“唔!”
男人两腿抽搐似的往中间夹,可是被固定的双腿根本无法合拢,酸涩的胀痛直击脑髓,承哲帝终于崩溃的哭着大骂,“姬世宁!有种放开我!呜……放开……唔唔……”
他的反抗只会换来更多报复性的折磨,被侵犯羞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凌乱抖动,怒骂、惨嚎、喘息声充斥着整个牢房……
可无论被如何凌虐,那根肉棒在稍微软下去之后又会重新涨大起来,这全都归功于那瓶秘制春药!
秘药虽好,苦的却是服药两个时辰依然得不到解脱的承哲帝,男人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干裂的嘴唇只剩下机械的呼吸,原本井然的发式散落开来,几缕青丝贴在面上,被汗水和泪水糊成一团,蜜色的肌肤蒙上了厚重的油雾,在掖灯下散发着淫糜的光芒。
“放开我……皇兄……”刑架上的人幽幽呢喃,眼角挂着不堪折辱的泪水。
姬世宁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多年前那个舞刀弄剑的男孩追着他屁股后面喊,“皇兄……皇兄……”
他收回思绪,手指灵活的解开男人下身的束缚,在抽动细棍时,昏迷中的人猛的激灵,簇着眉发出一声含混着哭腔的呜咽。
细棍彻底抽离肉柱,积蓄已久的白浊喷涌而出,其间还夹杂着淡淡的血红。
姬世宁冷漠的看着,那根未完全软下去的粗长肉棍尺寸可观,可谓天赋异凛,不知是出于什么,他又伸出手去拨弄那根阳物,将它弯折摇晃,又将残余的精液涂抹在男人大腿、会阴、小腹等处,鞭尸一样进行一番羞辱。
然而,昏睡中的人毫无知觉,任其为所欲为,只是梦魇中依然紧皱的眉,昭示着他在承受痛苦。
姬世宁玩辱了一会,两指圈住柱身滑至顶端,突然朝那饱满的龟头用力掐下去!
“唔!”沉睡中的人蓦的蜷起脚趾,小腹猛然收缩,铃口居然流出了混着乳白色黏液的金黄液体,他失禁了!
呵!姬世宁嫌弃的扔开手中之物,心想若让此人看到这一幕,那才更痛快!好在,来日方长……
承哲帝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当他想要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身体像灌了铅一样,怎么也醒不过来。
那个缥缈的白色身影……是谁?
天亮了?他回到龙床上了?
渐渐聚焦清晰的熟悉景物,确是他的寝殿!
姬世豪猛然坐起,额头上渗满了豆大的汗珠,气喘吁吁的仍是一阵恍惚,他猛的掀开被子,被子底下的他竟然一丝不挂!昨晚那些……都是真的?可是,为什么他身上一丝伤痕也没有?
真真假假,他有点分不清了。
他疑惑的抚摸自己的胸膛、小腹,再往下……嘶!该死的!两腿间……好疼!
他深深吸了口气,战战兢兢的捧着检查两遍,除了酸痛之外,表皮倒没留下什么伤痕,就是不知道里面……
来人!
他烦躁的开口,可是立马就瞪大了眼,嘴巴徒劳的张开,四周一片安静。
他的喉咙怎么发不出声音了?!
姬世豪不敢置信的又试了几次,依然发不出一个音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气得一拳砸向床板,昨夜的一幕幕仿佛又浮现眼前,那个人对他做的那些……受此大辱,他定不会放过他们!
越想越气,哗啦一下把被褥也全都扔在地上,霹雳啪啦一顿发泄。
撒完了气,浑身一哆嗦,不着片缕的他光溜溜的坐在床上。
姬世豪烦躁的起身,可稍一动作,私处异常疼痛。
他皱着眉,难看的夹着腿,一手捧着胯下,狼狈的慢慢往下挪蹭。
待穿好衣服后,他的力气恢复了一些,稍稍平息的火气又暴涨起来。
砰!床边成色上好的龙纹花瓶成了倒霉的法的开始旋转,用力撑开,猴急的扩张。
这边姬世豪还没能适应这种撕裂般的钝痛,那边姬世宁又有了新的动作——红蜡倾斜,滚烫的蜡油无情的滴进了草草开拓的穴口!
!!!
泼天剧痛刺激着他的神经,他猛的弓起腰身,脖子极尽后仰,如果不是被绑着,他一定会从床上弹起来!
一滴、两滴……炙热的蜡油滴在他从未被侵犯过的后穴,灼烫的温度肆虐着柔嫩的内壁,那种任人摆布的无力终于把他最后一层尊严撕得粉碎,姬世豪一闭眼,一滴眼泪流了下来……
这时,猝夜急匆匆的闯了进来,姬世宁立刻将床上的人翻转过来,把手中的残蜡放到他的掌心,然后,随猝夜一起逃出了寝殿。
蜡烛烧断了绳索,只要稍加挣扎,他就能解绑出来,可是他竟然不想再动,趴在床上紧闭双眼,将头埋进被褥里,不想再面对此刻羞辱的画面……
“陛下!”殿外传来极小声的呼唤,是他的暗卫。
他不得不忍着浑身的疼痛爬起来穿衣,暗卫只有看到他的身影才不会硬闯进来。
姬世豪想,姬世宁一定是摸透了他为数不多的暗卫巡逻时间点,所以每一次都是抓住暗卫不在的空档……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即使他能乔装打扮成他的模样面对群臣不露出破绽,也无法在他的暗卫面前完美遁形。
似乎,他应该增加暗卫了。
这一次,他终于派出了早上没有下达成功的命令,看着飞出宫墙的信鸽,他的目光也随之悠远。
邱太医被活活廷杖致死,原因是擅离职守,今日早朝批下的奏折连夜被送回皇宫,等待重新示阅,大臣们虽然疑惑,却也不敢多言,言多必失,何况谁都察觉到了他们陛下压抑的怒气,虽然不知从何而来。
搜查荒殿的暗卫回来禀报说查不出什么,这一点倒是在姬世豪的意料之中,他的皇兄,最擅长的就是岐黄八卦之术,他定是利用机关幻影将密道隐蔽起来了。
他没有命令立即摧毁荒殿,或者他想再等等,也或者这一天一夜实在是累极了,他只吩咐了备水沐浴,暗卫在外守着,就没有其他了。
当身体浸入温暖的水波时,他紧绷的神经才算真正放松下来,可是一看到那些触目惊心的蜡痕,他又猛然想起那人淬冰的眼神,冷不防一个激灵……他用力捧起水花拍打自己的脸颊,想要驱散那股压抑的寒气,无奈水中也出现了他俊美孤清的脸……
姬世豪好不容易放松的心情一下子又郁闷起来,他拼命抠抓身上的蜡块,以此来打散水中的幻影。
直到大部分的蜡块都清理得差不多,他才开始犹犹豫豫的把手伸到两腿间,清理那尴尬的地方。
覆在根部附近的蜡块粘黏了耻毛,撕扯的时候无可避免的拔下几撮毛发,疼得他咧嘴直抽抽,外面又有暗卫守着,声音不敢弄得太大,只能活动活动面部肌肉……
到了最后,还有两个地方,姬世豪想想就懊恼,他没办法清理……前面和后面都被那个人在里面滴了蜡液,尤其是后面……该死的,你让他怎么弄这些地方?还有上药……他苦思冥想而不得解,竟然累得睡着了。
再次醒来他是被吓醒的,还以为又落入了那人的魔爪,环顾四周,发现仍然在木桶中,这才默默松了口气,只是水早已凉了。
柯公公进来问他的意思,他就势要求新换一桶热水,好在他所沐浴的水都要在面上撒些熏香药材,是以没人发现水面零星漂浮着许多细小的红色蜡块……
或者侍人只是发现了而不敢说?姬世豪一想到这层脸就黑了下来,要是给人知道他堂堂一国之君被人这样又那样……想想就操蛋!
最后他还是没怎么清洗那两个私密的地方,只是用手指掰开后穴,让暖流自然进入一些,来回冲洗几遍就不了了之了,他太累了,只想早点休息。
增加暗卫的效果是显着的,几天下来姬世宁居然都没有再出现,当然他暂时也找不到他。
姬世豪握着笔,出神的望着虚空中的某个点,直到墨滴滴在宣纸上慢慢晕开。
“陛下?”一旁的柯公公小声提醒。
姬世豪这才如梦初醒,低头看了一眼黑色的墨花,将弄脏了的纸张扫下案桌。
那天姬世宁代替他上朝办的奏章不多,可是一批一准,都大有文章。
首先,他准了御史的参奏,状告御林军副都统乔埠聚众赌博,玩忽职守。其实这也就是个不大不小的事儿,御史之所以参他还是因为他家儿子和那个副都统有过节,老子气不过朝堂上给儿子出出气,然而他没想到“皇帝”居然同意了,而且一下就撤了那个副都统的职务,换了另外一个人!这个人别人不清楚,姬世豪可是知道,他是前太子旧部,兵部从四品参将,光怀辇。
接下来的几本奏折就不难理解了,但凡和前太子旧部沾边的,保,其余的公事公办。
“唉!”姬世豪叹了口气,放下毫笔揉了揉额头,他这位皇兄明目张胆的搅弄这些,真当他傻吗?然而他依然感到茫然,真的要将那个人置于死地吗?
他本就是一个死人的身份,就算让他集结旧部,又以什么样的身份来和他争?他的储君之位是当年太子失踪后父皇亲立的,登机也是名正言顺,即便姬世宁回来,又能够改变什么?何况他还不知道,他当年的失踪,很多人根本就想不到与他有关,是以他很多旧部,对他这位新主也是拥护有嘉,甚至更忠于他,他又拿什么来笼络人心?
他叹他的皇兄聪明一世,却看不清今非昔比,痴心妄想……
然而过了七日,姬世宁就像再次失踪一般,踪迹全无,姬世豪开始烦躁了。
其中,不能对外人道的原因是,他每天都要面临一个尴尬又痛苦的问题——尿血!
听起来挺吓人,其实说起来还是怪他自己。他当时没有及时清理尿道里的蜡油,结果,红勾表示已阅,然后就是准奏或是不准,没有什么异常……等等,红勾都压在了某一个字上!
“暖”、“风”、“入”……这是什么呢?七本奏折,每一本都勾中了一个字,只是巧合吗?
不,一定不是!“屠”、“苏”……
“春风送暖入屠苏!”姬世豪猛然念出这一句,吓得旁边的柯公公打了个哆嗦。
他在那里?!姬世豪激动得拽紧拳头,来回捣了两下就急匆匆往寝殿赶。
“陛下!陛下!”柯公公肥胖的身子哪里跟得上前面那个身高腿长之人,一路小跑跌跌撞撞的回到皇帝寝殿。
结果,刚才还说困了乏了的人现在不仅没有休息,还换了一身贵公子华服,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陛下,您这是要……”
“朕要微服出宫,你就不用跟随了。”
什么?他们的陛下自从哑了喉咙再好了之后,行事就很不正常,这大晚上的,他要出宫干嘛?
当然他是不敢多问的,只恪尽职守的提醒道,“陛下不带奴才伺候,总该带几个侍卫吧?”
姬世豪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朕自有分寸。”
他们的陛下是很有分寸,有分寸到不走正门走密道出的皇宫!
此时还未到子夜,一身玄色锦衣的姬世豪抬头望了望夜空,月明星稀,看来明日是个好天气。
姬羌皇城名蛰冬,让人想起二十四节气惊蛰,其实名字的由来与气候也有些联系,这座古城的冬天雪特别美,而冬天埋下的酒,据说开封时会特别香,因而,这里还有一种与皇城同名的酒,蛰冬酒。
姬世豪走到一家酒肆门前停下,红底金字的招牌“夜屠苏”在风中摇曳,似乎在欢迎他这个久违的客人。
有多久没来了?可惜现在不是寒冬。
姬世豪径直走到顶层最里边一间没有门牌的雅间,推开门,那个白衣似雪的身影果然伫立在窗边。
岁月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痕迹,却让他的身子轻减不少,宽大的袖袍被风吹起,遗世而独立。
姬世宁听到开门声,缓缓转过身来,静夜的流光照在他绝美的脸上,除却那双深邃如寒澈的凝眸,该是一幅宁和安详的美卷。
姬世豪差点上前一步攀着他的肩,如小时候那般,唤他皇兄……
他确实往前迈了一步,堪堪抬起的手被他及时止住,紧紧握拳,然后又垂下。
姬世宁看在眼里,不紧不慢的走到桌前,缓缓开口,“陛下驾临,该是有好酒相迎,你看这十年蜇冬,如何?”
十年蜇冬,十年啊……他们相别,也整好十年。
姬世豪沉默的同他坐下,似乎想起什么,四处看了看。
“在找猝夜吗?你放心,他没来。”
意外的回答令他眼里闪过惊讶,姬世豪抬眼看他,变幻的神色仍有几分狐疑。
“陛下敢孤身赴会,我就不敢独自相迎吗?”姬世宁似笑非笑的斟了一杯早已备好的蜇冬酒,仰头饮尽,把杯底朝他亮了亮。
姬世豪犹豫的拿起酒杯,迟迟没有饮下。
“怕我下毒?”
“对……”
“不错,我确实下了毒。”
“……”
姬世豪纠结的看着他,竟一时无言。
对面的人低头又倒了一杯酒,细细品道,“甘洌醇香,确实好酒,只可惜……心境不同了。”
“砰!”姬世豪用力掷下空酒杯,又给自己连斟两杯,一口气悉数喝下,用手背抹了抹嘴角。
迟到的人,当自罚三杯,那是他们曾经的约定。
酒入愁肠,回味无穷,姬世豪叹谓一声,这才敢抬眼正视对面的人。
“我不是说,我下了毒吗?”
姬世豪抿了抿唇,没有接他的话,开门见山道,“你引我来,究竟所谓何事?你不怕我……”
“抓我?还是杀我?”姬世宁不以为意的笑笑,平静的面容并无波澜。
姬世豪感觉整个人都无奈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能这么笃定,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打算拿他怎么办……
“我引你来,你却独自前来,怎么,就不怕有埋伏?”
他发现自己真的无法回答这个问题,破解了他在奏折中留下的暗号,就马上冲动的赶来,不顾后果……
“皇兄,你走吧……就当我……没见过你,也不计较你在宫中……对我做的事……”作为一个皇帝,在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后还能说出这番话,该是很大度了,可姬世豪仍是心虚,原因只有他们两人清楚。
“你忘了我说的,此次回来为的什么?”
“你……你当真认为杀了我,或是假扮我,就能得到王位?”
“呵!”姬世宁两手撑着桌面,缓缓逼近他,“谁说我想要王位了?”
姬世豪偏过脸,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屏住呼吸沉默了一会,直到忍受不了压抑的气氛,才低声道,“那你究竟想怎么样?”
“一开始我就说了,报仇啊,可你忘了我的仇人并不止你一个。”突然,姬世宁钳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转过来面对自己,用笃定的语气问道,“你打算出兵金华?”
姬世豪猛的睁大双眼,神色几变,从震惊到警惕,“你……你从哪里知道的?”
姬世宁轻哼一声,放开了他,坐下来又斟了一杯酒,也不急着饮,慢慢在手中把玩。
“户部的提前收粮令,该是在你的默许下发出的,而最近又没有大的灾害,你急着收备粮草,为的什么?兵部上个月一连换了三道调令,正职统统被换下,也着实奇怪了些,最明显的是你办了边陲的徐太守,却派去一队青豪军护送新太守上任,这些,你要怎么解释?”
姬世豪在心里暗暗佩服,再不敢将他小看,其实早知道他的经才伟略,只是如今这样的局面,怎可能同心而治……
“那又如何,姬羌今时不同往日,朕……咳,我亦有十足的把握,去做那些事。”
“若我没有猜错,你还打算御驾亲征?”
姬世豪墨染的眸色又深了几分,看着他的眼神更为纠结复杂,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那么,我可以帮你。”
沉默,依然是沉默。
“你不相信我,没关系,我是你我也不信。但是有一点你不会不知道,我想要金陵帝和周征都死!”
终于,在他沉寂如死水的脸上看到了波澜,是那样汹涌的恨意,犹如惊涛骇浪!
他握着酒杯的手用力到把酒杯捏成碎片,鲜血顺着掌心缓缓流下,他却似毫无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