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准,臣便收手,本也要请示您的,只是没寻到…”
“没寻到合适的时机?”
文昭敏锐地猜测到了云葳的说辞:“朕身边的人和势力,你已然通晓了七七八八,可你身侧的人马,朕知者甚少。小芷,这于朕不公平。你该知道,为君者,不喜欢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
听得这话,云葳的情感与理智狠狠较量了一番,眼底透着惭愧,纠结之感满布。
“臣的心给了您,臣的人便也是您的人。”她挣扎良久,垂眸小声嘟囔了句。
文昭是君,手握威权说一不二。
君主的人永远不会因文昭对她的爱护而效忠于她,她知晓便也仅是知晓,无权调用,逼迫槐夏是无奈之举,她也没指望槐夏日后会替她遮掩。但她的人若公开来,就有义务、甚或是不得不听命臣服于文昭,供人差遣,否则便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可她已然尝过手中有权势的畅快与安稳,不愿就此将最后的筹码拱手让人。
“小芷,时至今日,你对朕,连这点儿信任都没有?”
云葳讨巧的说辞入耳,文昭眼底划过转瞬的失落。
“您再给臣些时间可好?”云葳话音恳切,仰首望向文昭的视线极尽真诚。
文昭忽而拂去了身上的最后一层薄纱,一袭玉白入眼,云葳傻楞当场。
“你的行径是在占朕的便宜,一如现下,你把朕看了个仔细,却不肯与朕坦诚相见。”
文昭勾唇哂笑,缓步踱去了水池深处。
“臣也不是主动要看的。”
云葳后知后觉,甚是委屈的与人掰扯:“您是主动让臣看到的,您的人也是摆在明面的。陛下您这是歪理,朝中的臣子,也不会尽皆与您敞开心扉,您不可能对他们全然了解。”
“你这会儿自比朝臣,合适么?朝臣会跟朕沐浴?”
文昭捧着水自肩头洒落,凤眸含波,有一种深邃朦胧,令人看不出深浅的魅惑,引诱的衝击与潜藏的危机并存。
“朝臣也不必与您共担风险,效命朝廷与伴驾君前,危险是不等同的。陛下,臣不想隻做您的附庸,抑或是笼中金丝雀和听话的摆设。威胁槐夏是臣错了,臣日后再不动您的人。”
云葳脑子有些混沌,可理智告诉她,乱局里,动机不明的念音阁就该掌握在她自己手中。
她踌躇须臾,没有褪去衣衫与人沐浴,而是调头离了偏殿。文昭激她,给她裸露的肌肤来瞧,妄图让她动容,回以对等报酬,是衣衫下的真实,也是她全部的后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