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她就听说二哥病了,是林正妃在照看,她不由得和汤慧君还有罗瑶娘抱怨,这两人一个是皇后娘娘的侄女,一位则是仕宦之女。
汤慧君倒是道:“不如咱们陪郡主去看看就是了。”
她是直接规避问题,既不得罪二哥也不得罪三哥,倒是罗瑶娘则道:“依我看不如先告诉侧妃就是了,此事万一侧妃不知道呢。”
真阳想罗瑶娘的态度倒是很鲜明,一直都站在侧妃这一边,果然,她跟母妃说了之后,母妃听说事罗瑶娘建议的,大加夸奖。
“这姑娘很聪明,她在你身边不向着我们,那就是等着我们厌弃她。而汤慧君让你去探病,我都没去,你们就去,这不是打我的脸吗?”洪侧妃道。
真阳不明白:“可是您到底知不知道呢?”
“知道了也要装作不知道,你二哥从小在林妃那里养大,我若贸然去管,仿佛是我的责任了。你要知道我已经看过医案了,你二哥无事,就是普通的风寒罢了。”洪侧妃说的平淡。
这让真阳很难受,为何母妃会这样冷漠无情,一切都是为了算计。
可下个月三哥只是喉咙痛的时候,母妃又亲自斟茶送药,一幅担心的不得了的地步。
甚至还对父皇道:“玄策就是太用功了,才把嗓子都弄疼了,吃了蜜丸也不见好。”
父王当时也着急,倒是三哥就闭着嘴巴,非不让他们看,捂着嘴,仿佛很丢脸的样子,这样父王越发上心,上衙回来就特地又请御医过来看。
真阳就想她们才像一家人自己就不像。
到了父皇登基,不平衡的事情就更多了,三哥被封为宸王,二哥才封周王。甚至还把瑶娘赐婚给了三哥,真阳虽然心中不免觉得庄令仪身份高,但是瑶娘的好处她是知晓的。
相貌才识先不提,她为人机敏,善于变通,脑袋转的非常快,非常人所能及,甚至她听洪表姐提过,原本瑶娘是要说给二皇兄周王的,但被宸王抢走了,还以死相逼。
知道这件事情的她都震惊了,但她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孩子了,当然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瑶娘过门之后,倒是对她很恭敬,真阳公主和瑶娘的关系倒是一直不错,只不过瑶娘似乎身边变了,也没以前那么爱凑趣了。
对她也好,可是这种好就不如以前了。
还好她出嫁了,嫁的自然是一等一的夫婿,景思立和二皇兄还有三皇兄关系都不错,但驸马也告诉她:“论得宠,你们这些兄弟中宸王最得宠,但他却很难接近。而且晋阳王名声不好,我担心将来混在一起总会有事。”
真阳摇头:“既然你知道天家关系乱,又何必说这些,不如我们出去江南散散心也好。”
她们在江南度过了很难熬的岁月,但是回来之后什么都变了,这个时候的瑶娘已经是太子妃了,颇有些高高在上的样子。
她的女儿反而要寄居宫中,还得得太子妃的照顾才行。
真阳总是想为何同样是父皇母后的孩子,人就会偏心呢,即便她有两个孩子也不会这么偏心的。
父皇甚至为了让三皇兄继位,关了大皇兄,让二皇兄就藩,就为了扶三皇兄上位。
甚至三皇兄似乎知道她一贯的不平,对她也非常一般,明明公主的女儿求个郡主县主的封赏又如何了,他却推三阻四。
瑶娘虽然看顾自己的女儿,但是多半还是以她的训哥儿为主,对自己的女儿其实也算不上很上心。
可她无能为力,等三皇兄当了皇帝之后,她就更没有任何权利了。
甚至见到瑶娘还得磕头请安,还不敢不行礼,她一直引以为傲皇女的身份,现在却仿佛明白了一点什么。
以前瑶娘做太子妃的时候再母后这里低眉顺目,可自从她当了皇后之后,这里一切都是她说了算,母后生病了,只有她能拿主意。
这个主意不管是好,还是坏,似乎都没人会置喙。
她不明白这个道理,母后却道:“谁离皇上近,谁的权利就大,你看你皇兄身边的大总管,连那些内阁辅臣都不管得罪,这就是这个道理。你还不明白吗?”
“可我是他嫡亲的妹妹啊?”真阳摊手。
“那又如何,实话告诉你,算计过皇后的你的舅母头突然被人砍了,算计皇后的她的侄女被休弃回家,死无葬身之地。”
母后的话如惊天平雷,真阳想起往事,再看看湖广这块土地,心中突然想起罗瑶娘的侄女,记起她曾说过那个侄女很像她,可就因为算计皇后,就落到如此下场。
也许这江下就是她的亡魂,真阳深吸一口气,她很庆幸自己能够逃出来了。
玉藻的番外
“母后,为何替儿臣要和驸马一起,儿臣想陪您和父皇一起去游山玩水。”玉藻撒娇,她是家里的小女儿,无论是哥哥们还是父皇母后都是十分宠爱她。
父皇禅位后,准备带母后出去玩,她眼红的紧。
母后却笑道:“你不是很喜欢驸马的吗?怎么现在这么说。再说我和你父皇都不想带孩子过去,这样我们也玩儿的不尽兴啊。”
玉藻已经成婚数年,孩子也有两个了,她倒是和驸马关系不错,当然驸马也不敢对她不敬,但是情爱时小事,自由很重要。
但父皇母后就是不带她去,没法子,她就回自己的公主府了。
公主和驸马并不住在一起,只是玉藻一回来,就说驸马求见,玉藻只好道:“请驸马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