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的人选还是瑶娘,一旦她做了续弦,那她就得永远矮自己一头。二来,也阻断她嫁个好人家。
以爹爹现在吏部侍郎的身份,妹妹又在宫中,恐怕嫁入皇室也未可知啊。
……
郁氏见罗敬柔回去婆家没几天,又借口丈夫读书,回了京中,也是十分无奈,本来她以为罗敬柔要出去住,毕竟现在敬渊已经成亲了,再过几年敬皓也成亲了,自家兄弟相处都很有可能会有龃龉,更何况罗敬柔还插一脚,但罗家从来没有把客人往外赶的,更何况还是罗敬柔。
“太太,瑶娘今年过年回来吗?”她问起。
郁氏笑道:“当然回来了,说起来本来她冬至就要回来的,但是真阳公主特地让她过去冰嬉,你爹爹今日也去了呢,冬至皇上要宴群臣呢。”
罗敬柔很是嫉妒,当年若是自己进宫就好了,这些荣耀都是她的。
但是她也知晓妹妹进宫这么多年都没什么用,日后还是乖乖做自己的替手吧。
御苑
瑶娘刚睡醒起来,皇上又让升平署准备了歌舞,瑶娘换了一身袄裙,陪真阳公主一起用膳,她从不拿大,这种场合都是站着。
罗至正也和六部官员一起用御膳,一时,竟有晋阳王亲自上前给罗至正敬酒,罗至正平日自持书香门第,很少和这些宗室往来。
今日见晋阳王这番客气,他连道:“下官不敢。”
“如何不敢?”晋阳王的儿子最疼儿子,他对女色不感兴趣,膝下只有高简一个儿子,儿子年纪大了,因为守母孝和国孝一直未娶,现下难得看上人,他总要为儿子争取的。
这样,罗至正就更不明白了,他含笑饮尽一杯。
晋阳王世子高简也上前特地敬了一杯,一幅子侄辈的样子,这让罗至正就更觉得诧异了。
“世叔,小侄一向仰慕你的学问,希望日后能向你请教。”高简话说的很动听。
罗至正心道,怎么回事?难道三皇子那里黄了,所以晋阳王世子过来了,可高简的名声他听过,是个色中饿鬼,这样的人就是地位再高,他也不会嫁女儿过去的。
恰好此时一曲作罢,建章帝请了徐漕都和罗至正御前说话。
晋阳王父子赶紧回座位,他们对视一眼,又笑:“罗侍郎如此受宠,可见日后你娶罗家姑娘不亏了。”
“儿子也是这么想的,再有,将来靠着三皇子,我们父子也能博上一博。”高简笑道。
晋阳王点头:“此话极是,将来你也有妻族帮忙,又靠着得宠的皇子,咱们父子俩一定会比汾阳王那些更显赫的。”
高简却想的是还好自己先下手为强,听说有几家什么大臣的儿子也想同自己争,哼,也不看看他们配不配?
和自己这个晋阳王府的世子争女人那是找死!
瑶娘听到自己爹的名字有些担心,远远望去,他爹因为个头高,简直丰神俊朗,她指给真阳公主看:“那个是我爹爹。”
“真的吗?你们家人都长的很好看啊。”真阳公主感叹。
可惜瑶娘不知道皇上召见他们做什么。
建章帝含笑看着他们,罗至正也在心里想,这个时候皇帝找自己做什么?建章帝先是向众人宣布:“朕的二皇子和三皇子如今已经年长了,已经到了成家的年纪,召两位爱卿来,就是想让你们先看看他们。”
皇上这是谦虚的说法,但谁敢说什么。
只见高玄穆和高玄策站了出来,二人一并行礼,高玄策也是重生后头一次见罗至正,看起来很恭敬的样子,罗至正心里的那块大石头就落了地。
“轰”的一下,瑶娘仿佛知道了什么,她看向洪贵妃和真阳公主,她们俩人都是含笑看着自己,昭平长公主诧异了一下,也和善的看着她。
唯独庄令仪,眼神很复杂。
“册封二皇子为周王,三皇子为宸王,将漕运都督徐沅时之女作配周王为正妃,将吏部左侍郎罗至正之女作配宸王为正妃,钦此。”
圣旨下下来后,方才还只是一个蹭公主的身份才能来御苑的伴读,现下居然成了宸王妃。
明明她还坐在这里,一动不动,可周围人对她的身份的变化,真是感受到非常真切。
远远望去,罗至正已经谢恩离去,刚刚被封王的周王和宸王都由人过来祝贺,被团团围住的高玄策神色如常,他知道自己封了这个“宸”字,更加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但同时,他同时又因为这个封号,让一部分投靠。
正所谓富贵险中求,历来如此,古之成大事者,不唯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韧不拔之志,高玄策自饮一杯。
他饮完,看了对面坐着的晋阳王父子,见他二人脸色都很难看,遂问了高简一声:“如何了?你身子不舒服吗?”
“没,没有。”高简觉得自己真是棋差一步。
之前,他还在想怎么没有王室子弟打罗瑶娘的主意,只听说有些大臣想和罗至正结亲,他还觉得自己身份颇高,哪里知道人家早就是三皇子的囊中之物了。
他,他怎么敢和三皇子争啊?
而打算让瑶娘做续弦的罗敬柔,听到这个消息,差点站不稳了:“什么,这是何意?”
罗至正不耐烦道:“你没长耳朵吗?你妹妹许配给三皇子宸王做宸王妃了?”
他本来今天在那什么御苑冻了一天,难得听到女儿的好消息,骑马赶回来的,还派管家回来先报信了,这个女儿还一幅天塌下来的表情。
罗敬柔被父亲吼了一句,再也不敢出声。
反而是郁氏,根本不知道什么几皇子,她见缝插针的小声问:“老爷,宸王为人如何啊?和我们女儿配不配?”
“你的问题太多了,我一个都不愿意回答。”罗至正还是很生气,三皇子被封为宸王,“宸”可是有王位的意思。
你一个皇子,封号为宸,无论是大皇子还是二皇子上位,都是要死的命。
想想都发愁,再回过头看郁氏抿唇,他又心软道:“等会儿我说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