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瑶娘则跟着洪贵妃她们用膳,即便是在外面,她们这一顿吃的也并不捡漏,吃完之后,真阳公主知晓自己哥哥赢了,也放下心弦,一意鼓动瑶娘去冰嬉,昭平长公主也加入其中,连洪贵妃也道:“你们难得出来,都去玩儿吧。”
虽说很紧张,但是有专门的师傅在一旁教,其实瑶娘骑马射箭都很厉害,她胆子也大,既然决定要冰嬉了,就把披风脱掉,穿上冰刀,慢慢平衡。
“腿要打直,一定要打直才行。”师傅道。
瑶娘扶着旁边慢慢的滑,脸上带着雀跃。
秀林和秀娟都鼓掌:“小姐好生厉害。”
“哪有。”瑶娘只是慢慢的滑,她们俩惯会拍马屁的。
她在慢慢滑的时候,徐青容正好在她身边,比起瑶娘来,她已经很自如的滑了,瑶娘羡慕道:“徐姐姐真厉害。”
徐青容顿生一计,在这之前她最中意的人还是二皇子,因为洪贵妃赢了,坐上那个位置的人是二皇子,她就有份了,可今日再看三皇子,更有男子汉气概,甚至更得皇上喜欢。
但皇子们岂能是由她选的,那么若是今日让罗瑶娘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狠狠的出一次丑,什么婚事都没了,那她的对手不就没了。
“罗妹妹,你要多滑才会,你看我就是多练了,才能如此的。还有这里很冷的,你别伤风了,留心身体啊。”徐青容笑道。
瑶娘点头:“徐姐姐说的是,我这就回去了。”
徐青容摇头:“你这么快回去,公主她们都还没有玩儿够呢,不如咱们一伴去找个地方歇息。”
即便是她没有重生,也知道在这个关键时刻,是半点错都不会出,因此瑶娘道:“不了,徐姐姐,我还是先回去了。”
若是别人肯定找无数理由拒绝,徐青容觉得以她的口才肯定会说服,可她就这么直接拒绝了,这就难办了。
徐青容堆起笑容道:“罗妹妹,不如我带你滑一会儿吧,反正我现在也无事,正好无聊的紧。”
“不了,徐姐姐你还是自己去玩儿吧,我先走一步。”瑶娘根本不理会她,先回到行苑歇息之处。
徐青容恨的牙痒痒,但又无可奈何。
而对于瑶娘而言,现在最要的是稳当,不是其他。
再说大皇子一行人也正在屋子里说话,林纬南是大皇子表兄,当然是毋庸置疑支持大皇子的,他道:“贤王,听闻今日二皇子和三皇子都要封王,我那位老泰山说礼部已经择了名号了。”林纬南岳父是曾任吏部尚书的儿子,如今的礼部员外郎。
大皇子点头:“这也是理所当然,当时父皇想三王并封,还是内阁坚持反对,这才是我先封王,再隔三个月他们才封,现在已经过了三个月了,也没什么奇怪的。”
“虽说如此,可这两位若是封了王,就有自己的属官,宫外也能开府,这样岂不是分薄了您的权利?”林纬南担心。
本来姑母若是封了皇后,大皇子名正言顺,偏生姑母只封了贵妃,若姑母不小心去了,而洪贵妃封了皇后,立马就不同了。
宣平侯世子是兴安公主未来的夫婿沈云也很赞同,“是啊,今日三皇子就是来势汹汹,固然只是一场蹴鞠,可他丝毫不让,完全就是在和您作对。现在就如此了,您可千万不要掉以轻心啊。”
大皇子冷笑:“老三有野心,可惜他是老三,就是我不在了,那还是老二的天下啊。”
“这还只是开始,大皇子,您想过没有,二皇子和三皇子都已经到了娶王妃的年纪,就是怕……”林纬南想说的是这两位若是娶得力的王妃,又是一大助力。
大皇子提起这个,倒是老神在在:“你们放心,洪贵妃原本想让老二娶勋贵之后,但她说的那位得了怪病,再有徐漕都近来立了大功,我母妃也对她评价很高,因此就配徐家那位了。”
众人不曾想是这般,都忍不住笑了。
谁都知道徐家女子是怎样的家教,又擅长妒忌,甚至谋杀亲夫,娶这种人家的女儿,岂不是害人吗?
不过,林纬南又道:“那三皇子呢?”
大皇子却面色不愉,实际上这位才是他想娶的,他本来就背靠林家和沈家两家,根本毋须再娶王家这种勋贵了,不过是锦上添花。
他想娶的当然是李、罗两家的姑娘,尤其是罗家。
因为李天骄的祖父即将致仕,她父亲可没什么建树,而罗家就不同了,罗至正仕途得意,四十多岁就已经是吏部左侍郎了,入阁也是很有可能的。
更何况,他曾经远远见过罗姑娘一眼,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却不是毛丫头的样子,那日她身着轻盈的罗袖,玉腕上时隐时露的金钏,勾勒出她绰约的丰姿和婀娜的身影,声音柔情似水,并不娇嗲,却如泉水一般甜入人心。
只可惜婚姻大事,他无法作主,还得父皇母妃作主。
而因为未曾封后,父皇始终对母妃有些愧疚,因此定下母妃心目中的人选就顺理成章了。
唉!
偏老三真是眼睛毒,洪贵妃也听他的。
林纬南看到大皇子的脸色,忍不住还是追问:“三皇子是不是找了一门十分可靠的亲事?”
“嗯,这门亲事并非十分好,但让洪贵妃弃了宪国公的女儿和镇南侯的女儿。”
林纬南听闻,心道,也不知道三皇子会娶怎样的人?
如今林纬南已成亲好几年了,子嗣并不多,但他和魏凤也算是相敬如宾,且魏凤有容人之量,牡丹是在魏凤的孩子出生后两年才过了明路。
他绝对不想别人说他宠妾灭妻,孝顺爹娘,夫妻和睦,妾侍恭敬,这才是齐家之道。
同样,郁氏看到眼前哭着的罗敬柔也是无奈,她劝道:“既然回来了,就好生歇着,你看看你瘦成什么样子了?”
罗敬柔却摇头,她这个病一是因为生了儿子得的妇人病,一直就没好,她做女儿家时就是宫寒之症状,二来也是因为和婆家人关系处的并不算很好。
她自成婚起,就住在娘家,娘家人都很好。郁氏虽然是继母,但是照顾的无不妥帖,王家还要靠爹,她在娘家那是非常自在,可在婆家就不好了。
回家之后,她才发现丈夫实际上性子太直,容易得罪人,说的是喜欢诗书,可有一句话还叫“当今天子重文章,足下何必论汉唐”!
再有她因为身体缘故,不能常常和丈夫同房,又怕被他看到狼狈的一面,故而觉得活的太累了。
丈夫更是个风流才子,同名妓把臂游玩,家里抬了妾都不够……
这些委屈也只能够回娘家说说了,更何况她还有个隐秘的愿望,她总觉得自己因为生了孩子之后,身体常常冰凉,还呕过血,怕不是长寿之像。
可她舍不得自己的儿女日后落到别人手里,何况丈夫还如此年轻,若是能让娘家出一个人照顾她留下来的孩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