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莽原皱皱眉,迟疑地朝里屋走去。
他借着屋外雪映的光,打量着床上一动不动的邹大山。见他并没有任何异况,刚想转身离开。一只手突然从床下伸了出来,一把拽住了邹莽原的裤脚。
邹莽原呼吸一窒:“谁!”
下一秒一个黑漆漆的人影从床底下猛地爬了出来,将邹莽原的惊叫捂在了嘴里。
……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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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话。”勒在邹莽原脖子上的胳膊不断发力,捂嘴的手也不留一丝缝隙,哑声威胁道,“敢把人叫来,我就掐死你。”
邹莽原的眸子颤了颤,听话地点了下头。
那人这才稍稍放松了些力道:“我问什么,你说什么。懂了?”
邹莽原又缓缓点了下头。
捂他嘴的手这才算是松开了,邹莽原忙大口呼吸了几下,转身朝那人看来。
对方戴着帽子,一双刀似的眼睛藏在深帽檐下面。右眼眶边还有道蜈蚣似的疤。
“黑皮箱里的东西呢。”男人问。
邹莽原张张嘴:“我不是已经给你们了么。是那些来闹事的人要抢,你可以去找他们要。”
“少他妈装蒜!”深帽檐目露凶光,“我要的不是钱!”
他说着,毫不避讳地坐在邹大山停尸的床上,随手就在床单上摸着。
“邹大山带回来过一个神像,你见过吗。”
邹莽原低着头,闻言眸底划过一丝暗光。
神像……
是之前一直放在龛柜上的那个?
今早他把邹大山的遗照和那神像调换后,顺手就把这不保佑人的东西扔进了后院不远处的化粪池。
但他不能说,否则眼前这来历不明的人指不定会先杀了他。
邹莽原紧张地咽了口唾沫,额上落了滴冷汗,点点头说:“好像见过。”
“在哪儿!”
“我、我得找找。”
“找。”
深帽檐坐在床上,从兜里翻出烟盒。叼了根烟在嘴里点燃,深深吸了一口。此时,他的手同样也在微微发颤。
覃建军被以寻衅滋事抓进派出所,现在其他人都已经放出来了,唯独就他没有。深帽檐深知不能再这么耽搁下去,他必须尽快找到东西立刻离开柳安。
烟头的火光在黑暗之中明灭着。
邹莽原战战兢兢地问:“我能开下灯么?太暗了。”
“少废话!快找。”深帽檐咬着烟嘴,起身到外屋拿过了龛柜上熄灭的蜡烛。将其再次点燃立在床边。
邹莽原佯作翻找,把里屋的柜柜角角全都来回翻了一遍。
深帽檐看了眼时间,脸上的焦躁更甚。
“还没找到?!”
邹莽原后背一僵:“里、里屋没有,好像在外屋。”
深帽檐抬眼打量了他一番,阴沉道:“你小子最好别给我耍花招。”
说着举过蜡烛,跟着邹莽原挪向外屋。
邹莽原见深帽檐俯身插蜡,眸光蓦地一聚,拔腿便朝大门跑。
邹家的大门今天被撞坏了,不用开锁就能直接跑到街上去。
深帽檐见状暗骂一声,趁邹莽原只差一步便能逃脱时猛地抓着他的头发又给拖了回来,死死按在地上。
接着挥起一拳打向了邹莽原的侧脸。
邹莽原的脸登时就高肿了起来。
“妈的白天就是你小子搅局坏事,现在还敢逃跑。”深帽檐掐紧邹莽原的脖子,把他的头狠狠往地上撞,眼中布满血丝,“东西呢!老子的神像呢!”
邹莽原眼冒金星,后脑勺的接连撞击让他止不住的恶心,浑身都开始瘫软。
就在他即将丧失意识前,身上骑着的男人突然被一脚踢翻了。
烛火倒在一边,火光垂死跳动。
邹莽原认识这个人,是在不远处开修车行的杨志祁。
邹莽原连滚带爬缩到了墙角,瞪大眼看着杨志祁和那个男人在火光中扭打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