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带你去医院。”于鹤清脸色黑的吓人,身上的气势让人不敢反抗。
温诗文只能被他推着往前走,但心里对医院还是有些抗拒。
“清哥。”她开口唤道:“我吃了药,现在只觉得困,我想睡觉。”
她紧抿着唇,又补充道:“咱能不去医院吗?”
随着女孩发软的声调,男人嗓音也不禁放缓。
“听话,等会去车上睡,我先带你去医院看看。”
人被爱时总是肆无忌惮的。
听着男人稍有缓和的语气,温诗文没有像往常那般答应,反而固执地摇头:“我不去,我想回去睡觉。”
于鹤清现在知道为什么温诗文能跟于雾玩一块儿了。
两个小姑娘有时候性格是真的倔,但只要她们眨着眼看他的时候,他又觉得小姑娘嘛,娇惯点也挺好。
他俯下身与女孩平视,替女孩整理着耳边碎发,温声说:“那你说说,为什么不想去医院。”
男人若有若无地气息扫过耳廓,顺着轮道,震得她心中湖面荡漾。
感受着男人炽热地目光,她支支吾吾半天,似乎急了,红着脸道:“我都吃过药,去医院医生开药也吃不了其他的。”
于鹤清像是被气笑般,舌尖顶着下颚:“那你发烧就这么耗着?”
“我吃药了呀。”她垂眸小声反驳道。
他嘴角噙着笑,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行,我问问温老师,看看温诗文平常生病是不是都在家里耗着。”
听到这三个字温诗文瞬间慌了一瞬,也顾不得头疼没气:“不能给他打。”
要是让老温同志知道她发烧,以他的性子肯定会和妈妈说的,从小妈妈最怕的就是她发烧,她知道肯定会从南安坐车过来。
到那时,她什么也做不了了。
于鹤清挑眉,手指继续输着号:“那你说怎么办,不让打电话也不去医院,嗯?”
伸开的手掌缓缓蜷缩着,她面部紧绷,像是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
她扁着嘴巴,小声应着:“……我去医院。”
她们学校是禁止外来车通行。而于鹤清的车此时就停在宿舍楼旁。
温诗文上下打量着男人,不知道他怎么说通了门卫把车开进来,要以往肯定会走很多手续才让进来。
但此时她头脑发懵,无力地靠在门框上实在没心情问。
跟好友说了声自己去医院后,她疲惫地闭上双眼。
“先睡会,到了我叫你。”于鹤清说着,默默将空调关掉,随后又打开后排车窗露出一条缝透着气。
感冒发烧鼻子本来就难受,如果空气不循环会更难受。
许是药劲儿上来了,她揉着眼睛,整个人缩成小小一团用衣服包裹着:“好。”
熟悉的柑橘香蔓延到鼻息,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没一会她便在车流间睡着。
这一觉她睡得很舒服,期间像是回到了小时候,身上裹着厚衣服坐摇摇船那般。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是在医院的候诊室里面,周围人来人往,声音乱糟糟的。
她睡眼惺忪望着周围,极力想把眼睛挣得更大些,可始终觉得眼皮像是被人死死扣住了一样。
“到了吗?”轻细的嗓音莫名变得软糯沙哑。
“嗯。”于鹤清轻声应着,拧开一瓶热水送上前:“先喝点水,等会就到我们了。”
温诗文仍旧抵着男人侧肩,轻声问:“我是怎么进来的。”
她像是明知故问,特幼稚。
“我抱你进来的。”男人嗓音微沉,说起来胸腔的振动直传耳廓:“温诗文,你生活费不够花吗?”
温诗文迷茫地眨着眼睛,迟疑地答道:“够啊……花不完。”
她是独生女,小时候爸爸常忙工作不在她身边,那时唯一补偿的方式就是走之前和回来的时候给她一大笔零花钱。这种习惯一直维持到她长大,尽管上大学妈妈已经给了她一笔生活费,但老温同志仍是执意要再给她一笔。
于鹤清又问:“那你平常不吃饭?”
她点头:“我吃啊。”
答完她思绪还没转过来,蹙着眉不解地问:“怎么了?我身体检查出问题了?”
回答她的只有额头板栗。
“小孩子说什么呢?”
于鹤清仰着身体靠在后面,唇角噙着淡淡笑意:“就是想,你是不是没钱吃饭,这么瘦,抱你跟抱猫似的。”
温诗文撇着嘴巴,手捧着水杯时不时吹一口气:“专业要求,上专业课都要称体重,胖了还得废力减回去,还不如开始就少吃点。”
把水杯递给身旁男人,她自顾自解开一颗扣子透气:“而且我每顿都吃,不过是吃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