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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安月看到数字那刻比她还慌张:“你快别坐着了,换衣服,我陪你去医院。”
温诗文小时候身体不好,经常发烧。高烧还好,两三天就退了,要是低烧持续十多天都是常有的事。
“没事。”她挥挥手,堵着鼻子从盒子里拿出一包退烧药:“高烧,我吃点药就退了,我高烧好的快。”
“那能行吗?”关安月半信不疑地问:“要不这样吧,你把你的症状跟我说一下,我给你去医务室拿点药。”
“不用。”温诗文安抚似的拉住好友:“我来学校之前带有药。”
关安月拗不过她,替她把空调关了又倒好热水:“那你吃完药躺那睡会儿,下午那节课我给你请假。”
朝好友道了谢她握着面前水杯,隐忍着胃酸将药吞下。
其实从上高中之后她很少生病,再加上经常高强度锻炼,像感冒发烧这种除了换季,她一般两年才有一次。
吃完药整个人脑袋昏沉沉的,她裹紧毯子坐在凳子上胡思乱想。
好像自从高三那年认识于鹤清之后,她将近三年没生过病。
这时,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于鹤清:【下来。】
简单两个字,连多余的标点符号都没有。
头脑本就昏沉,此时看到这两个字的她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手腕撑着额头,另只手指尖在屏幕上划动:【啊?你在说什么?】
消息刚发过,对面秒回。
于鹤清:【我在你宿舍楼下,给你带了东西。】
温诗文:【衣服吗?我带了好多。】
于鹤清:【下来多穿点,我在下面等你。】
“……”
这分明是不给人拒绝的机会。
趁着困意还未完全上来,她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稍厚的外套披在身上。
临出门前,关安月刚好从对面宿舍出来:“你去哪?”
“我朋友给我送东西,我下去取一趟。”温诗文随口道。
寝室楼下人来人往,许是因为正好是正午吃饭的原因,宿舍门两侧树旁边站着不少在等女朋友的男生。
校内大多种植的都是些国槐树,唯有每栋宿舍门前,都会种上两颗华山树。
华山树枝叶伸展较长,树叶繁茂,夏天自然也容易被当成遮阳树。
她站在门前紧了紧衣服,朝那两颗树旁望了望,她一眼便看见人群中的男人。
男人穿着不符合校园的正装,笔直的西装裤像似将他腿又拉长了一个度,白衬衣领口微敞,正好露出的锁骨与喉结连成一条风景线。
斑驳婆娑的光影透过枝叶撒进,身形高大的他站在一群少年旁显得格外耀眼。
瞧着这一幕,她不禁弯唇笑了笑。
有一种她们两个已经在一起很久的错觉。
昨夜下雨的原因,沥青路显得些许潮湿,尽管天边仍挂着烈阳,可刮来的闷热微风却夹带着一丝凉意。
周围人几乎都穿着短袖或者单薄的套头卫衣,只有她裹着一件厚外套。
有点显臃肿,不太美观。
但转念一想,她什么样子于鹤清好像都见过。
紧了紧身上的外套,她跨下台阶走到男人身前。仰高的小脸正好对上扫射下来的光线,一双好看的杏眼不禁半睁着。
怕男人再听出嗓音不对劲,说话前她刻意清着嗓子:“你怎么来了?”
男人深邃的眼眸沉的吓人,弯起的唇角也在她走进那刻垂下。
温诗文第一次见于鹤清这样,心里竟莫名怵的慌。
她下意识后退一步,磕绊道:“怎、怎么了?你这么盯着我干……”
话音还未完全落下,额头上倏地传来一抹温热的触感。
与她身上的烫不一样,反而这种细腻的触感让她紧绷的身体渐渐松了下来。
两人距离很近,胸腔间几乎只隔着两拳。
望着近在咫尺地男人,她颤着长睫轻轻抬眸。这一幕,像极了昨晚梦里最后一刻。
男人沉稳的嗓音将她拉回:“多少度?”
藏在袖子下的手指紧扣,她极力抑制住想要发颤的嗓音,轻声道:“三十八度多,我刚吃了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