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应该是1997年,尤家在意大利彻底根深蒂固,从商参政大有人在,就单单尤家门下就千百号人,还不论旁支,如今尤家掌权人,家族会议稳坐主位,人人敬而远之的尤谦尧。
在他父亲死后,年仅二十岁就担任了尤家掌权人,众口议论纷纷,心口不服,倚老卖老的叔叔,爷爷更是对他拍案叫板。
在一次家族会议商讨中,商议虞家在近些年来抢走了尤家不少生意,很难不怀疑这是故意为之,就在众人商议该做出如何决策时,久坐主位的尤谦尧双手环胸,深邃的眼底无任何情绪,硬朗分明的五官上写满不屑一顾。
一道富有磁性低沉的男声从桌子一端传来:“交给我。”
一时之间在做众人面面相觑,欧式的会议室内鸦雀无声,就坐在主位右手边耳鬓白发的尤霖轻笑嘲讽道:“就你,还是省省吧。”
尤谦尧把视线从桌子移到尤霖脸上,细细打量着这个比自己大四五十岁的叔叔,像是紧盯猎物一般,眼神死死咬定他,尤霖被眼前的个毛头小子看的汗毛竖起,脊背发凉。
尤谦尧只字未提,拿起右手边调查出虞家的详细资料,起身走了,没看一眼在场众人。剩下的人又再次面面相觑,决策人都走了,这会议还商讨什么,年轻就是气性大,真不知道能不能胜任这个位置,在座怀着对尤谦尧的不满灿灿退场。
书房内,男人俊俏的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审视着一张张荣虞家的资料
虞家,香港发家,五大家族之一
虞师成,年幼丧父,母亲独立抚养长大,如今一妻一女,岳父岳母建在。
一家六口,看起来家庭幸福美满。
尤谦尧目光锁定在他女儿身上,大约八九岁,头发后别了一个红色蝴蝶结,眼睛圆圆,笑容明艳甜美,已出落成亭亭玉立模样,现就读拔萃女院。
虞蔓
有点意思。
尤谦尧从书桌下面的保险箱里拿出一把ltpython,从西服左口袋上抽出手帕,有条不紊地擦拭着枪身,枪在昏暗的书房内闪着金光,这把枪尤谦尧更喜欢它的另一个名字
蟒蛇。
装满子弹,仅有六发,不多不少,正好送走他们一家。
此时书房敲门声响起,
“进”
莱德毕恭毕敬走进来,尤谦尧有今日,作为一名得力助手的他也有不小的功劳。
莱德清了清嗓:“这是今年保镖选拔第一名,新的柏一。”
身为保镖他们没有名字,只有按实力排名的序号。
说完一个寸头断眉的少年走了进来,黄黑皮拉丁裔,脸上带着些许稚嫩,看起来应该还没成年,阴厉的眼神不由让尤谦尧提了兴趣,挑了挑眉毛:“别明年就被刷下去了,年轻人有野心是好事,但最好收一收。”
站在门口的柏一知道眼前这个高深莫测的男人正在拿话点他,点点头,嘴唇紧闭,没说什么,更或者说他们根本说不了话,只要踏入保镖前列,失声是必须的,人多口杂,牵扯的机密太多,再可靠的心腹说不定也会叛乱,尽管残忍,但从利益出发这些都不值一提。
尤谦尧整理一下着装说:“走吧。”
星繁点缀的夜空,天上偶尔飘过一片阴云,圆月高高玄挂,一架私人飞机在寂静夜空悄无声息划过,准确降落在香港启德机场,飞机舱门打开,远远抬头望去只看到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他外面穿着同色系的风衣,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扶着栏杆,黑暗中看不清面容,只隐隐觉得对方气场太过强大,全身散发着致命的危险。
男人踱步从飞机上下来,晚风轻轻拂过,风衣被吹起,站立到地面后,迎面走上一个男人,尤谦尧认得他,他负责东亚生意往来,男人对着尤谦尧客套道:“会长,准备了两辆货运车,不宜准备太多,要不然太过招摇。”
尤谦尧淡淡“嗯”一声,带着手下几人离去。
一辆普通大众稳稳停在虞家不远处的巷口,经过的路人定然想不到,这么一辆平看似平无奇的车子全部经过改装,防弹一流,而里面此时还坐着三个正在密谋杀人的凶手。
尤谦尧懒散坐在后座闭眼休憩,丝毫没有危机感,仿佛一切都胜券在握。
不一会,副驾驶的莱德摘掉耳朵上的耳机,转身对身后的男人说:“刚刚黑了他们家的监控系统,所有用电设备目前已全部瘫痪,可以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