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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到了。”

马车停稳后,婢女将孙宓搀扶下来。

宋景文见她面色发白,不由低声安慰道:“鄙人替人声辩多年,还从未败过,再说,咱这人证物证皆在的,二姑娘根本不必忧心。”

孙宓深吸一口气,道:“你若是能在今日给她定罪,你的酬金,你再翻一倍给你。”

宋景文作辑,“那鄙人先谢过二姑娘了。”

他们越过堵在门前的百姓,进了京兆府。

肃然的堂威声从两侧传来,孙宓与沈甄一个站左,一个站右,身边分别站着各自的讼师。

孙宓看着沈甄身边的讼师气宇轩昂,容貌不凡,一时间不由皱紧了眉头。

宋景文低声道:“二姑娘放心,沈家请的那位讼师,鄙人见都没见过,想必只是个无名之辈。”

孙宓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依晋朝晋朝律法,开堂之前,皆要禀明身份。

宋景文上前一步道:“鄙人宋景文。”说罢,他看了一眼右侧。

沈甄身边的男子上前一步道:“鄙人楚旬。”

话音一落,有不少人开始交头接耳。

“楚旬?没听过啊。”

“楚旬、楚旬,这名字实在是有些熟悉,瞧我这记性,话道嘴边,就是说不上来!”

“莫不是扬州楚氏?”l

听到这,宋景文不禁皱了眉头,扬州楚氏?不可能吧……

不过他一想到沈甄罪眷的身份,终是放下心来,扬州那位大家,怎可能替一个罪臣之女来辩护?

想必并不是同一个人。

陆宴喊了一声呈证物,差役便将那些瓶瓶罐罐端了上来。

孙宓红着眼睛道:“大人,我与沈家妹妹也曾是极要好的,万没想到她会因那件旧事,而恨我至此!”

语毕,孙宓的眼泪,“刷”地一下就流了下来。

陆宴照例问询道:“那件旧事,是何事?”

孙宓咬了咬唇,故意道:“去年十月,沈家获罪被抄家,后又欠下巨债,沈家妹妹曾上门找过我,希望我能施以援手,可我一未出阁的女子,上哪能拿出八千贯来,且当时还受了风寒,就并未见她,哪知,她竟说我们孙家踩着沈家肩膀上位。”

缓了缓又道:“我真是想不到,她会如此记恨我!”

孙宓说此话的目的,就是要用身份的调换,突出她们二人之间的矛盾,好让大家在第一时间认定,沈甄对她,含怨、含恨、含妒。

而这,就是沈甄下毒的动机。

沈甄听了这话,不禁瞪大了眼睛,这下她算是领教了厚颜无耻的最高境界,去年十月,别说去过孙府,侯府出事后,她根本未与孙宓说过任何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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