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她便示弱,是沈甄同他这么久相处以来,学会的第一个生存之道。
很快,她便尝试着回应,任由他摆弄。
若是放在以往,他自然会被她这幅样子,
弄得失控,但今日,他整颗心都像是被人攥紧了一般。
他低头看着她闭目顺从的模样,心底一窒,他都做到这个份上了……
他染了其他女子的香同她亲近,她都毫不抗拒。
饶是他从不沉浸风月之事,不打听那些闺帏心思,也知道,这天下的女子,就没有不善妒的。
看着她毫无芥蒂的样子。
想来,这便是真的不在乎。
陆宴蓦地自嘲一笑。
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还会费劲心思去试探一个姑娘家的心。
所以、上辈子,她也是根本不喜自己,才转身就嫁给了旁人吗?
想到这,他猝然松开了手。
沈甄一睁开眼,看到的便是他这幅不怒自威的模样。
“大人。”沈甄小声唤他。
陆宴凛眸,一时间,很难说清楚眼下这是个什么滋味。
若是没有听到白道年的消息,他尚且还能骗自己,那梦境,未必就全是真的。
然而走到这一步,便是连自欺欺人也做不到了。
四目相对,他突然哑着嗓子道:“我对你,不好吗?”
沈甄的神情满是不解,不禁反问道:“大人为何会这样问?”
陆宴不依不饶,“给我做外室,跟了我,委屈吗?”说完最后一个字,他落在她腰上的手,便不由自主地在缩紧。
这力道好像在同她说,沈甄,你敢说一句委屈,你试试。
长夜
夜露深重。
陆宴压着她的身子,盯着她的眼睛一动不动,端的是她不语便不罢休的架势。
见沈甄一直不吭声。男人落在她腰间的手,便从冷冷的钳製,变成了缓缓的摩挲……轻轻重重,既像是爱抚,又像是逼迫。
委屈吗?
跟了他,其实她不该委屈的。若没有他,即便那日逃出了长安城,她也只能带着泓儿四处奔波,想求偏安一隅,都是痴人说梦。
她既受了他的恩惠,总是要付出代价的。这点道理,她应该懂。
可道理归道理,真要她说出“不委屈”这三个字,却也很难。
毕竟她活了十六载,也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做了别人的外室……
沈甄努力地张了张嘴,竟是一个音都发不出。
见她如此,陆宴的心不禁一沉再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