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听陈女医说能治,还说得如此有把握,不禁眼睛一亮,激动道:“女医,真有希望?”
陈女医洒然一笑:“孕育子嗣乃女性本能,女子承孕是讲究时间的,错过恰当的时间,再加上一些小毛病的干扰,才会显得艰难。其实并不是丧失了孕育能力,多调养调养,再遵医嘱注意安排同房时间就好。”
“那就好,谢谢陈女医。”
谢完,苏小乔又有些茫然,她视为艰难的问题,如今一一都解决了,难道她真要从了那蛮汉?
想想他送信回来说,最近忙得很,还要过阵子才回来,她又没那么紧张了,心想时间总会告诉她答案。
颜青棠回来时,苏小乔脸颊微红,面带喜色。
见此,她便心知还能治。
“谢谢你青棠,若不是你,我……”
“说什么呢?当初我让你给我帮忙,你不也是二话不说就应承下来了?”
之后,苏小乔走后,颜青棠叫来陈女医细问,陈女医也没瞒她,一一都说了。
听说至少要调养半年,颜青棠还觉得时间太长,可转念再想窦风最近忙着组建水师,一时半会大概也忙不完,等能回来了,说不定正正好,倒也不再多想。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过着,纪景行时而忙碌,时而闲暇,不过忙碌居多。
而颜青棠随着肚子越来越大,已经渐渐不怎么出门了,生意和各处的事还是照管,但都挪到了颜宅里。
而海市交易行那边,经过这些日子的逐步完善,已渐渐步入正轨。
生意不说日日兴旺,但隔几天总会有一批外商前来,其中洋商渐渐减少,但样貌和大梁人相似的东海其他沿海小国的商人数量增多。
颜青棠还是问过纪景行,又看了海域图后,才知道如今东海和南海的局势,才知道他想做的事,如今大概只开了一个头。
洋商是从大西洋而来,他们要经过南海,才能到东海。
而如今南海和东海的交界处并不平静,海盗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阻挡了从南海过来的商人,如今窦风就在那剿海盗呢。
至于为何倭国、琉球、朝鲜等东海小国来得多,恰恰是得力于他们的地理位置。
而就在这时,又发生了一件事。
最近苏州丝织行业里很不平静,也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批人,正在市面上大肆收购丝绸,价格竟比卖给外商还高。
◎上了她的船,想下去就没那么容易了。◎
东海, 王盘洋。
一艘大型战船并几艘小型战船,航行在群岛之间。
这王盘洋靠近杭州湾,也就是钱塘江入海口, 这一片算是江苏和浙江海域分界地带, 也是东海和南海的分界地带。
此地大岛小岛星罗密布,地形非常复杂,而复杂的地形, 也就造就了这里龙蛇混杂。
除了原住民的渔民外,这里大体可以分为两种人,海盗和海商。
海商分为大梁的走私商,以及洋商, 和周边沿海小国的海商,而海盗也分真海盗、假海盗。
早几年这里是没有海盗的, 不说绝迹了,反正少见, 可这几个月海盗却如雨后春笋般都冒了出来。
战船上, 窦风望着被打跑的海盗船,吐了一口唾沫,骂了几句。
魏智走过来道:“大人, 这情况不对, 东大洋这边已经被我们犁了几遍,不说海盗绝迹了,肯定不会冒出来这么多,可如今这一波又一波, 实在有些招架不住。”
“招架不住也得给我招架, 不然你以为水师总兵是那么好当的?这群人是打定主要摁死苏州的海市, 绝了海市后路, 如今连洋商都敢得罪,也不怕以后少了送银子的傻子们……”
见自家大人骂着骂着,就偏离了主题,魏智无奈地叹了口气。
待窦风终于骂爽了,瞥了他一眼。
“行了,你别唉声叹气了,我晓得利害。恰恰是这群人急了,才弄出来这么多海盗,就寻思把苏州海市摁死,他们才好继续走私。”
“也不寻思寻思,茶和瓷器先不说,天下丝绸出江苏,而江苏的丝绸八成以上都被苏州丝织商会拿捏着,只要颜青棠那恶婆娘能拿捏住一众丝绸商,不把丝绸卖给别人,他们拿不到丝绸照样得抓瞎。”
窦风一边说,一边往舱里走。
“咱们现在是辛苦了些,但功劳大,只要能把这一波顶住,让他们意识到狗急跳墙也没用,以后就容易多了。我们现在人少船少,就先把东海这边看稳了,洋商和那些小商为了便宜,自会找过来。”
“常年在海上跑的,若真连这点风浪都过不去,还不如都滚回娘怀里吃奶去。”
“便宜买不到,丝绸拿不到,你猜那伙洋商跟他们急不急?如此一来,等于这些人帮我们分担了一半,最好两边打起来,我们跟在后面捡便宜当好人,而且我们还有一个他们没有的优势。”
“什么优势?”魏智下意识问。
窦风瞥了他一眼,格外有一种智商上的优势感。
“我们可以亮明旗帜,打着大梁朝廷水师的旗号,他们敢吗?那些人不光不敢,还得藏着掖着,生怕露了原形,毕竟一家老小都还在岸上呢,不怕漏了行迹被诛九族?只要那几个海上老把式不出来,就凭那些虾兵蟹将,谁是老子的对手?”
“行了,老子心里有数着呢,都安着,这趟回去后都升官加饷。”窦风拍了拍他肩膀道。
有那路过的兵卒听到这话,顿时呼道:“大人威武!大人威武!”
一会儿,整艘船上的兵卒们都跟着呼喝起来。
“是是是,老子是威武,真以为老子不想回去?也不知道苏小乔那女人在干什么,可别等老子回去后,又跑没影儿了。”
吵嚷声中,窦风的小声嘟囔自然没人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