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声音,想到他年底忙碌,还是第一时间知道她的消息,梁云辞控制不住眼眶发热。
担心被人发现,她快速躺了下来,侧身看着墙壁,调整很久气息,才说:“我没事,就是累着了。”
对面静了一瞬。
“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
“你在哭。”
一瞬间,所有的坚强和防备都烟消云散。
眼泪疯狂地溢出来,梁云辞皱紧眉,撑着身子快速抽了纸巾,将泪水全都吸走。
她不敢立即开口,免得让他听到哽咽声。
隔了很久,她无法调整声音,只能闷声道:“我头疼,疼了一夜,难受,难受得想哭。”
对面,梁西臣沉默下去。
她小时候生病,就是爱哭的,只是这么多年过去,她已经很少告诉他,她难受得想哭。
他站在办公桌前,视线从行程表上扫过。
“我明早回去看你。”
“不用。”梁云辞打断他的话,“我没事。”
“……”
“你一共也没几天假期,好好休息吧,我真的没事。”
他要是回来,一定能看穿她所有的掩饰,她还没弄清楚事情,不想贸然告诉他。
梁西臣没跟她争,说:“我二十九晚上到金陵。”
“……好。”
短暂的寂静后,他那边似乎有事,梁云辞没多耽误他时间,主动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她整个人都在被拉扯。
二十多年的骗局,任谁都无法在一夕之间接受。
她现在,不知道该求时宁是她和梁西臣的孩子,还是该求,梁赫野就是她的孩子。
她只能做最坏的打算,如果一切猜想是真的,那她面对的,不仅仅是两个孩子的悲剧,还有郁则南布局二十多年的危险。
他既然能把孩子调包,又让苏若敏丢在金陵不管,一定是想利用时宁的身世,在将来大做文章。
她不能慌。
即便要拨乱反正,她也要保证时宁的安全,还有,不能给梁西臣带来隐患。
郁则南……
必要的时候,除掉也无妨!
醋意
走廊上,时宁等人一起出来。
她看了眼梁赫野,发现梁赫野情绪隐有低落,进了电梯,她主动说:“梁总看上去气色还可以,你别太担心了。”
梁赫野是觉得梁云辞醒来之后,对他的态度怪怪的,心里不舒服。
闻声,他看了她一眼,故作轻松地挑眉,不羁随性地应了声,又问:“等会儿去哪儿啊?”
“回家。”
“我今天没空,过两天约你出来玩儿。”
时宁点头,本意是想要他宽心。
他们俩是前后站的,时宁站在前面,身边是靳宴,每次说话,她都要转头,但她还是不厌其烦。
从进电梯开始,她就保持侧身背对靳宴的姿势,脑袋就没正过。
七八秒的功夫,靳宴脸几乎要拉到地上了。
梁子期站在右角,察觉到靳宴身上的不悦,再看时宁跟梁赫野说话的“矫情”样,她心里火烧火燎的。
鉴定结果还没出,但不知为何,她心里已经有了阴影,随着时间推移,阴影就越大。
困住她的,还有另外一个疑问。
如果梁赫野真是苏若敏的孩子,那时宁和梁赫野就该同父异母,可为什么他们没有亲缘关系。
除非……
梁云辞和别人……
想到此,她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