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永和上车之前特意在木永兴肩上拍了拍:“老二啊,往后常回家看看爸,他老了,需要儿女陪伴。”
旋即,木永和便上了单位配给他的小汽车,伺机缓缓把车门放下。
木永兴之前在省城这边当行长的时候也没有上下班伺机开小汽车接送的待遇啊。
单位到是也有小汽车,但是轻易不能使用的,也就是去上头开会的时候,去下头的银行视察的时候坐坐。
他如今在荷州那边上下班大部分时间都是骑自行车,市内公交车很有限,求大于供,乘公交车的话经常抢不到座位,只能站着。
木永兴知道这辈子自己都赶不上大哥,他虽不甘心,但又不得不认命。
与此同时,市公安局这边路远已经拿到木永兴报案的相关笔录了。
路远主动负责这个案子。
在看完了木永兴做的笔录,以及木永兴从荷州市那边报上来跟案件相关的一些口供记录后,他打算去一趟木丹丹所在的工人医院。
不用看这些刑讯记录路远已然确定害关翠娥流产的罪魁就是木丹丹,作为一名资深的刑侦人员路远深知疑罪从无的道理。
路远好歹跟木丹丹接触过几次,他知道若警方直接传讯木丹丹的话,她必然不会承认的,若是使用刑讯逼供不可取。
路远打算先悄悄的做一些针对嫌疑人的调查,然后再进行下一步。
抵达工人医院后,路远利用职务上的便利很快就拿到了腊月二十七前后医院护士的排班表。
那段时间木丹丹上夜班。
关翠娥是腊月二十八八点十五左右被人闯入病房刺伤的。
路远看过了医院的排班表,然后便悄悄的离开了医院。
路远到了叶长阳所在的工厂。
见到了叶长阳后,路远直截了当的问:“腊月二十七晚上你在做什么?”
叶长阳被问的懵了一下,愣怔了几十秒后他才结结巴巴的开口:“腊月二十七晚上我在陪丹丹,丹丹生病跟医院请假了。”
说这些的时候叶长阳一直都低垂着眼眸,他不敢抬头,他害怕面对路远那双凌厉如刀的眼眸。
听叶长阳把腊月二十七晚上自己在做什么说完后,路远不紧不慢的说:“叶长阳,你在撒谎。”
路远把撒谎两个字咬的特别清楚,那两个字像是锋利的匕首似得直插叶长阳的耳朵,然后直抵心底最深处。
“我没有撒谎。”叶长阳猛的把头抬起来,几乎是在咆哮的替自己澄清。
虽然叶长阳喊的很大声,但是他的声音在颤抖,他的嘴唇和手指也在微微的颤抖。
路远在等叶长阳的话音落地后没有再问他别的,而是面色严峻的警告对方:“叶长阳,你可想好了做伪证是要承担后果的。我是在私下里问你你怎么说都可以,倘若警方传讯你仍旧不说实话的话,那就不是单纯的撒谎那么简单了。”
做伪证3
路远在医院不光看到了腊月二十七前后的排班表,他还看到了别的,比如木丹丹的请假记录。
腊月二十七晚上该是木丹丹值夜班的,她却请假了,由同科室的同事替班,请假理由是发烧。
木丹丹头一晚上和次日晚上都照常上班了,唯独二十七晚上没有值班。
木明锐是二十七早晨打了关翠娥的女儿,然后跑回省城的,而关翠娥是二十八上午八点十五左右被人刺伤的。
根据当时的目击证人夏岚赘述,她看到的那个捅伤妈妈的嫌疑人身高一米六五左右,身材臃肿,戴着帽子和口罩。
木丹丹的身高就是一米六五左右,她的身材不臃肿,若是稍微的捯饬一下的话就跟夏岚描述的那个嫌疑人差不多。
路远很清楚木丹丹跟叶长阳的关系,大概了解叶长阳的性格。
路远之所以没有直接传讯路远到局里问话,是因为他仍旧本着疑罪从无的原则,他先从私下里调查,然后再进行下一步。
路远这么做是在打草惊蛇,他要的就是让嫌疑人产生恐慌,忙中出错。
路远身上的制服本就给人一种压迫感,他刚才一番义正词严的警告和他面上的严峻表情已经把胆小懦弱的叶长阳给唬的难以镇定自若。
“路同志,我听不懂你再说什么?什么叫做伪证?我帮谁做伪证了?”叶长阳尽管忐忑惊慌,但他仍旧在这里装傻充愣。
路远朝叶长阳靠近了两步,然后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你要保护的人涉及的可是故意杀人案,一旦做实了那件案子就是她做的,她至少要进去吃个几年的牢饭。你们要结婚了是吧?你们的孩子将来有一个背负着案底的妈妈,不管孩子多优秀都不能进入行政单位,更不能当兵。还有你,如果你帮忙做伪证那就是包庇罪,就算不蹲的话也会影响你的工作。我的话就说到这儿,怎么做你自己回去仔细掂量掂量。”
路远刚刚这番话彻底的把叶长阳给震住了,他整个人因为害怕而面色苍白,身体僵硬。
叶长阳如丢了魂魄的木头人,机械的回了单位完成了接下来的工作。
下班以后,叶长阳便蹬着自行车到了工人医院。
这两天木丹丹上白班,叶长阳过来的时候医院还没下班呢。
叶长阳在医院门口稍微等了一会儿,一身白大褂的木丹丹便跟几个同事一起从里头出来了。
“小木啊,那不是你对象嘛,你对象来接你下班了,你可真幸福啊。”同事小苏一眼就瞧见了等在不远处的叶长阳。
叶长阳隔三差五的来医院接丹丹下班,故此同科室的护士们都认得他。
面对同事投来的羡慕目光木丹丹显得淡淡的,她虽然不能没有叶长阳的这份深情,可她终究还是觉得叶长阳差了点儿什么。
很快木丹丹便在同事们羡慕的目光中朝等在那的叶长阳走了过去。
木丹丹上了叶长阳的自行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