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她声音有些弱了,主要是她真的有点心虚,其他的也就罢了,她确实是这个心思,五哥六哥要是结婚,总要三大件吧?钱还好说,可是票券难弄。
只不过,那张手表券她其实是给自己买的。
不为别的,她记得顾珩的腕表就是沪牌的,她要是能买到,那就是一对。
陈阑珊本来心是提着的,后来就被姜娴说的忍不住笑了,她忍不住仔细看了看自己这徒儿,觉得每隔一段时间,姜家姜娴都会让她吃惊一次。
为兄弟攒彩礼的女人不少,但没谁能完全靠自己,眼都不眨,就花这么多钱的。
可,姜娴就是有这种底气不是吗?
陈阑珊说不出为什么,可她心思细腻,对姜娴上心。
她总觉得,姜娴最特别之处,是她似乎在随时随地的发生惊人的变化,似乎在不经意间,她就又变了,怎么说呢,虽然有点不恰当,但陈阑珊就是觉得,姜娴像是一棵饱受过沧桑的树,在岁月之中,努力顽强的修复自己曾经的伤疤,越变越好。
这么说很奇怪,陈阑珊也没有证据,照理说姜家平稳安宁,姜娴要么娇羞活泼要么天真宁静才是,可她偏偏不。
在她的身体里,仿佛澎湃着无尽的力量。
而这一切,撇开外在环境变化不说,都离不开她强大又韧性十足的内心。
真是一个特别又奇怪的孩子。
最令陈阑珊惊喜的是,姜娴带动她做出的改变,不知不觉间,陈阑珊感觉到她原本僵冷孤寂的心都变的柔软起来,对于生活之中的一切,突然有了色彩,变得明媚又让人期待起来。
姜娴是个大力士,尤其在她心情不错的情况下。
今天,她称得上收获颇丰了。
买完票券,她们最后还是进了林子,那林子里还有人兜售其他东西,她们买到了半袋子黄豆,还有半袋子绿豆,以及半袋子红枣。
这些,加起来少说也有十多斤了,姜娴拎着它们跟玩儿一样。
不仅是这个,她还跟那妇人认识了。
起因是林子里还有人卖糕点和卤食,价钱卖得还不低,姜娴由此意动。
她寻了那引她们进去的老妇人,询问了一下那些糕点的来历,最后敲定了她回去后,可以做一些糕点来买卖一事。
她还记得那妇人最后问她的话:姑娘何以能看出她是这里面的话事人,并且还想着把自己的东西卖到l市来?
殊不知,这些对于姜娴来说,只要细心就能分辨。
欺软怕硬(一更)
姜娴是从两处看出大娘就是其中话事人的。
第一点,便是大娘母子,只有大娘的儿子,他手上有票券卖,大家都把票券交给了他去卖,而这林子里的其他人,卖的东西零散又杂。
另外一点,还是从那些票券之中看出来的,那些票券大部分是全国的,可是也也有地方上的,而姜娴看到的有l本市的地方票券,还有其他地方的,几乎这个省中l市周边的城市都有,所以姜娴以此断定,大娘家生意做的挺大。
大娘问了,姜娴便答了,她能感觉到,若是她不答,大娘估计不会跟她做“生意”。
大娘给了一个澜山县的地址给姜娴,跟她说,可以先做点吃食送过去试一试。
也是巧了,那地方距离广播站不远,以姜娴的脚程,步行半小时能到!
虽说在华国也这么久了,姜娴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巨大变化,她现在终于活的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了,而不再是一个工具,但有些事情,是难以改变的。
好比赚钱。
翌日开会,就在招待所旁边的市革委会的会议室里。
会议进程很顺利,就是因为姜娴的容貌造成了些轰动,惹得参会的好些人频频看她。
姜娴垂目只当不知,既然出来开会,她穿着极为低调朴素,只跟在陈阑珊身边认真记着笔记。
市广播站王长山站长正好就和陈阑珊等人坐在一边,他随意瞥了一眼,就见跟他隔着两人座的姜娴低眉颔首,垂着眼,笔记上一笔字写的苍劲有力,颇有风骨。
似乎,外界对她的各种视线、讨论都和她无关!
王站长观察了她大半天,见她一直如此,不由赞了一声:好气度。
要说漂亮的女孩,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但漂亮成这样,又这般沉稳的,王站长没见过。
王站长心中微动,今年下半年,省里有个广播员联赛,主张是选出队伍来,去华都参加活动。
这事的起因还是刚过去不久的,a国来访华国一事,a国等几个国家带来了乒乓球队伍,和华国拟重新续上外交关系,自此国人开始越发的重视起运动,这不,下半年,要从各省选拔运动员,去参加比赛。
他们每个省,送去华都参加活动的运动员必须是最优秀的,那么配备的队伍之中的其他成员也必须是最优秀的。
若是有幸能去华都,选拔出的文工团的姑娘们负责唱歌跳舞,而广播员必须负责好一些采访工作。
王站长是b市选拔的主要负责人,因为这个事儿,他感觉自己本就少的头发,更少了。
今天,难得看到个他一眼中意的,这么漂亮的丫头,要是专业水平再过硬,倒是个好苗子。
毕竟,若是去了华都,那可是要上电视的,他们j省又不比旁的省差,怎么着都得找最好的上。
王站长寻思着这事,心中实际上已经有点看中了,决定等最近农忙大事搞完了,就好好打听一下这姑娘,为此,他还记下了她的名字。
姜娴对此一无所知,开会统共开了一天半,姜娴跟着姚站长和自家师傅见了好多人,饶是她心智坚定又认真,也忙的头昏脑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