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珩往脚下努努嘴,笑道:“是铁皮的,外面还砌了砖,好在,不算很难,你看,我都准备好了!”
姜娴循着他的视线望去,果然,就在他脚下不远处,放着两柄斧头,两柄铁锹。
姜娴抬眼盯着他:“所以说,你的意思是,就咱们两个人,去把那门挖了?”
姜娴倒并没有觉得,她是女子,就应该缩在男人后面,可是,她不这么想是一回事,但这男人理所当然的要她干,就挺让人不爽的,他的风度被狗吃了?
顾珩朝她微微一笑,绚烂的很,似乎映衬的整个夜空都明媚了三分,说出的话却是那么的不受人待见:
“是啊,那不然呢,毕竟这事是秘密,我寻思着,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
“你放心吧,胖丫儿,我在前面,你在后面,你就帮我打打下手就行了。”
定然不会让你多吃苦的,也舍不得让你多吃苦。
他其实也没准备让姜娴干的,可是,这不是他一看到这姑娘就腿软酥麻无力的,这般做起活计来,难免就有点虚,所以就想着姜娴能给他打打下手。
另则,也是他的私心啊,他稍微示弱,姜娴就能一直跟着他,这般也增加了两人一起相处的时间,免得这姑娘回头觉得没她什么事儿,自己去观望其他地方去了,把他一人丢在那密室之中挖门,那他岂不是忒惨了。
以他如今对姜娴的了解,他觉得,这丫头十有八九会做出这种事!
他想到今日顺便去县里公安局走了一遭,正好看到江涵悦,那女人一看到他就爆笑不止,等到那女人笑完了,顾珩才从她那儿知道了姜娴那惊世骇俗的言论。
他当时就两眼一黑,若不是不愿意在江涵悦面前丢丑,他怕不是差点绷不住。
什么叫处对象可以,结婚不考虑。
这是什么惊世骇俗的理论,姜娴是在对他耍流氓吧?是吧是吧?
他是该高兴姜娴至少是喜欢他这张脸的,他成功的让她升起了处对象的心思,还是该悲愤于人家从未想过跟他结婚。
真是没心没肺的丫头,他拿她当媳妇儿,她却拿他当……玩伴!
一直到晚上,他都心绪起伏的厉害,看到她的那一刻,他到嘴的话都呼之欲出了,他真想问问她,这话是不是她说的,她脑袋瓜子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然而,最后,他还是忍住了。
他不能冲动,姜娴说白了就是个没开窍的,而且还是个自以为自己很懂的没开窍的丫头,他要是这么说出来,把她说的恼羞成怒了,以后都不搭理他了,那他岂不是完蛋了。
所以,顾珩忍啊忍,忍到自己心肝脾肺肾似乎都在疼,才愣是把话全咽回去了。
他觉得,娶媳妇儿这事,比他做生意,找路子难的不止十倍八倍。
可他偏偏自己心甘情愿的受着。
要不,让她多做点儿活计,多留点汗,也好让他出出那憋屈的气?
谁料,姜娴从不按牌理出牌,她丢了个大白眼儿给顾珩,弯腰提起一个斧头和一把铁锹就大踏步往前去了,一边走一边毫不客气道:
“谁要给你打下手,咱们划下道来,一人一半!”
姜娴觉得顾珩这人挺喜怒无常的,他不是号称喜欢她么?
在她的认知里,男人在示好女人的阶段,不应该是有求必应吗?
或者说哪怕不喜欢呢,但为了男人的风度和面子不应该做做样子,逞逞强吗?
结果这人偏要她一起干活,干就干吧,她姜娴像是个怕干活的人吗?
他又偏要说什么她只需要跟在他后面打下手就好了。
奇了怪了,她自己力气大的很,凭什么替他打下手呢。
破开(一更)
顾珩大约也没想到姜娴能是这种反应,他先是愣了一下,明显有点反应不来,然后,他也不恼,也不辩驳,姜娴在前面走,他就跟在后面:
“重不重?需要我帮你拿吗?”
“我那是关心你,你做多了重活,那心疼的不还是我吗?”顾珩是抓住能抓住的一切机会表白。
姜娴倒也没有不搭理他,不过听他说这话,她不乐意:
“少来这套,心疼我做重活,那你应该不让我干才是!”
她脚下步履如飞,一下子和顾珩拉开了距离:“你瞅我是嫌这铁锹还有斧头重的样子?你今天第一天认识我吗?”
顾珩摸摸鼻子,他突然想起来了,他家这位姑娘不同于常人,本身就有一身诡异的功夫在身。
刚刚只顾着盘算自己的小算盘,满脑子就是要跟胖丫儿多待一会儿,倒忘了这一茬了。
他赶紧锲而不舍的跟上,特别的会变通:
“我知道胖丫儿厉害着呢,那感情好,说不得很快咱就能把那门洞破开。”
私下里却是打心眼里想着,跟姜娴一道的时候,挖一部分,若是没挖完,等姜娴走了,他再继续挖,这傻丫头纵使有功夫傍身,他若是一直让她干这等苦力,那他不得心疼死。
这一次两人来密室轻车熟路,来后,姜娴发现,一面墙边靠着的铁货架已经被人挪开了。不用说,肯定是顾珩。
顾珩把蜡烛点上,指了指那墙:“就是这面墙,锁被浇筑过封死了,还用油漆封了一道,按说,若只是这一扇门废弃不用了,这般也尽够了,为何偏偏还要拿铁货架把它挡住,这本身就是一种多此一举的行为。”
姜娴没说话,她在查看那门锁的情况,不过对于顾珩所说之言她都是认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