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犹如一道惊雷,透过层层迷雾,打得她猝不及防……
整个人犹如一个战败的士兵,浑身都散发出颓败的气息,耷拉着脑袋,没有再回话。
“听话,我们都希望你好好地活着,我答应你,等你情况有所好转,我会定期带孩子去看你,行吗?”
南宫璟的语气透着无可奈何,心上更似有万箭穿心一般,痛得难以呼吸。
简峻熙好似兀然绽放的彼岸花,突然开放,又突然凋谢,和瑾瑜一样,理智和情感始终都在做斗争,终是理智战胜了情感。
所有人都认为这是唯一的选择,各归各路,各自安好……
只是,真的能如他们所愿吗?
夜,越来越浓,亦越来越冷,天空中的云雾极速聚笼,似乎在酝酿一场难以抵挡的狂风暴雨……
一间昏暗的密室里,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满地狼藉,全是触目惊心的血渍,宣告着在不久前,这里发生过一场酷刑。
一名肥胖的女子正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双目被蒙,嘴上被封上了黑胶布,双手和双脚都被套上了铁链。
浑身都是皮开肉绽的鞭痕,身上的保暖内衣裤上都是一条条带血的印记。
阿布不知道自己昏了多久,只感觉一阵阵刺骨的凉意通过皮肤涌进血肉,再到骨髓,令她又冷又痛。
想动,却发现痛得难移分毫。
她只记得,傍晚从家里出来之后,火急火燎地往穆之琴的家里赶。
因为都没有吃饭,穆之琴就叫了外卖,两个人一人抱着两台电脑工作着,直到外卖送上门。
她们几乎是一边工作一边用餐,完全没有想过饭菜里会有问题,穆之琴陡然晕倒,她急忙起身,只是眼前一黑,也跟着晕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时,就被蒙住了双眼,堵住了嘴巴,绑在一根柱子上,还没有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就有鞭子一鞭又一鞭地往她身上抽,力道很强,鞭鞭狠冽,下手毫不留情,就好像跟她有深仇大恨一般。
那个人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足足打了她一个多小时,直到将她打晕了过去。
这个人到底是谁?难道是封哲凯?他要做什么?穆之琴呢?也被打了吗?
找不到答案的她,想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在地上不停地摩挲,想要扯掉蒙着眼睛的黑布条。
努力了近半个小时,终于,露出了半只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两根红色的蜡烛,室内的光线很昏暗,四壁都是水泥粉刷,像酒窖,又像是地牢。
四周无窗,唯一能看清的是,前方有张黑不见底的房门,还有一条带血的皮鞭躺在地上。
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穆之琴,而她被手臂粗的链条锁住了双手和双脚,绝望地叹了一口长气。
这到底是哪里?穆之琴又在哪?怎么才能逃出去?她脑子里还在不停地转着……
忽然,暗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只见一个黑影款款走来,脚步从容不迫。
阿布的心跳如鼓,在那个人越走越近时,终于看清了对方的脸
露在外面的眸底瞬间聚满了震惊和错愕,身体不受控制地战抖……
偷梁换柱,以假乱真!
因为,她看到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
假阿布看到了她露在外面的半只眼睛,唇角扯出了一抹玩味,陡然蹲在她的面前,拉起她脸上的黑胶布,狠狠一撕……
“唔……”阿布痛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沙哑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为什么要冒充我?”
“怎么样?是不是和你一模一样?呵呵……”假阿布冷笑出声,带着嚣张至极的猖狂,眸底是她毫不掩饰的恨意。
不仅整张脸一模一样,就连发型,身高,行为,动作,包括声音,都没有任何差别,身上还穿着她晚上穿出来的黑色羽绒服和黑裤子,还有黑皮鞋……
阿布急得双拳紧攥,狰狞的脸上鲜红一片,如同怒放的红玫瑰,气愤质问道:“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猜啊?”假阿布漫不经心地解开她头上的黑布条,面色冰冷如霜,眸底夹杂万年寒冰般的冷意……
阿布又气又急,趴在地上,如同一具破败的女尸,除了能说几句话,什么也做不了……
“穆之琴呢?”阿布奔溃地问道。
“呵呵……自身难保,还有心情关心她?该说你善良呢?还是愚昧呢?”假阿布平静的语气含着浓郁的嘲讽。
阿布狭长的眸子微眯,品着她的字字句句,特别是“愚昧”这两个字,似乎格外有深意……
她去穆之琴的家里,这件事只有她们三个人知情,秦丽不可能害她。
难道是,穆之琴自导自演,先骗她过来,然后,在饭菜里下药……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又为什么要冒充她?
不对,她发现她想错了,这个女人的目标并不是她,而是要……偷梁换柱,以假乱真!
她要冒充她,什么目的?难道是想混入沁雅园,想到这里,她急得浑身冷汗直冒,愤怒地喊道:“你是……穆之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