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个接风宴,弄成这样的气氛。
也是她一时高兴忘了形,偏偏在这时候把金手镯拿出来,早一点或者晚一点,都不会发生这样不愉快的场面。
唉……
魏春兰在心里重重叹了一口气,忍不住偷偷瞄了于佩几眼。
好在儿媳妇现在的脾气变了不少,要是还搁从前那样,这顿饭肯定是吃不成的。
一顿饭不声不响吃完了。
魏春兰去厨房收拾的时候,于佩要跟过去帮忙,谢雪容拦着她,盛气凌人,“大律师,既然你这么喜欢拽专业,那我问问你,婚姻诈骗该怎么判?”
于佩:“……”
谢雪容还是和从前一样,一点没变。
小时候谢雪容和她吵架,吵不过她,回去睡了个觉,第二天想到精妙的反驳词,又逮着她和她继续吵。
很显然,刚才吃饭时谢雪容一个人坐那儿生闷气,是在默默地想怎么回怼的话。
于佩忍俊不禁。
“怎么,你身边是有谁犯了婚姻诈骗的罪?”
“有,你!”谢雪容言之凿凿。
于佩笑了,“哦?我竟然犯了婚姻诈骗的罪?”
“对!”
于佩望向满面怒容的谢雪容,哭笑不得,“你要这样讲,那说明你一点法律常识都没有。我有非法占有过谢屹的财产吗?我挥霍过他一分钱吗?当初是我诱骗他结婚的吗?咱俩的婚姻公开透明,且无财产纠纷,哪来‘诈骗’一说?”
谢雪容嗤了一声,不满道:“你当初就是为了出国才答应和我二哥结婚,你这么多年打过一次电话回来吗?你了解过他的情况吗?还记得你有个丈夫吗?”
于佩眉头微皱,“如果这些是谢屹的个人想法,你让他亲自来跟我说。”
“当然不是!我二哥才不在乎你,他都没回来!这纯粹是我看不过眼……”
“雪容!”魏春兰一声厉喝打断谢雪容接下来的话。
她沉着脸,径直将谢雪容拉进厨房。
重重叹了一声气后,魏春兰满脸失望地望着自己女儿,“雪容,你不该说那些话。”
谢雪容瘪着嘴,不服气:“可是我就是气不过嘛,当初要不是你们,我二哥能被逼着和于佩结婚?”
“妈,你睁眼看看吧,我二哥这几年都过的是什么日子,那老婆娶了跟没娶一样,外面还传言于佩在国外有人,嘲笑我二哥带绿帽子。”
“我有时候在想,当时我二哥要是娶了别人,现在说不定已经生了小孩,幸福美满,都怪你,特别是爸,硬逼着二哥结婚,你们自己看看,二哥这些年笑过吗!”
……
魏春兰听得心里一阵动容。
谢雪容这么护着谢屹,兄妹之间感情深厚,她心里也感动,只是……
“有些事情不是你看上去那样。”魏春兰摸摸自家闺女的脑袋,“傻孩子,你还不了解你二哥的脾气?能有谁逼得了他?”
谢雪容委屈地撇撇嘴,“可是当初爸以断绝父子关系做威胁,二哥能不妥协嘛。”
谢雪容心里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家老爸怎么这么喜欢于佩,非要让她进门做儿媳,甚至连断绝父子关系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她心里一直同情她二哥,被逼着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
那女人又高傲又强势,一点也不体贴人。
她二哥可惨了。
魏春兰没吭声,只无奈地笑笑。
知子莫若母,谢屹从小就叛逆,别人读书他不读,别人按部就班找工作,他偏要在外面东奔西跑混日子,没听过他老父亲一次劝。
唯独结婚这件事,他表面抗拒得厉害,最后还是同意了。
当初若是换了个人,他恐怕早就和他老父亲闹翻咯。
这孩子情感太内敛,几乎不与人谈心,什么事情都往自己心里捂得严严实实。
可再严实也有包不住的时候。
魏春兰回过神,叹息一声,语重心长叮嘱谢雪容:“明天给你二哥带个信,让他回来吧。”
协议 你、你、你要离婚?
尚未完工的建筑大楼前,到处堆着红砖,遍地未干的水泥。
谢屹戴着安全帽,跨过繁忙的做工区,盯梢每一个人汗流浃背的操作工。
遇到路障,有时也弯腰将材料挪到一旁。
阳光灼人,安全帽里又不透气,很快有两行粗汗从额头往下滴。
包工头蔡胖子很有眼力劲地捧起一瓶矿泉水蹭蹭跑过来,殷勤递给他,“屹哥,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