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之后,虞父和赵氏又寻摸着,给虞念二哥也定下了亲事, 是同县富商李家的二女儿。
李家与她们家有些生意往来, 这番结亲, 对两家都好,尤其是对李家而言, 正好能跟虞家攀上关系。
虞家之后自然是虞念大哥虞弘晟的,不管是虞念二哥虞弘睿还是虞念自个儿的亲弟弟虞弘晏,待虞父百年之后, 都是要被分出去的。
所以虞父给自家二儿子定下的是同县富商的女儿, 这样小夫妻俩到时候日子也不会太难过。
待这回事了, 虞父和赵氏又想起了虞悠的婚事来。
虞悠今年已经十七, 定亲也已经快两年了, 因为男方那边双亲早亡,跟陆家那边的族老商量了下,最后把两家的婚事定在了今年六月十八。
正好待二人成亲后,再过差不多两个月,便是院试, 倒不会耽误。
至于虞念的婚事,因为姚温若才考取了进士的功名,有一个半月的探亲假,两家商量了下,便想在这一个半月内把这门婚事给办完。
这样待姚温若返京, 小夫妻两个便可以同去, 也有个照应。
虞念没有意见, 姚温若更是满心期待,剩下的便是挑个好日子了。
最后挑出来了三个好日子,六月十八,六月二十九,七月初九,姚家确定好日子之后,便派人送到了虞家,与虞家商定最后的日子。
“六月十八跟五丫头这边的日子重了,虽说不是不能两姐妹同一天出嫁,但婚嫁一事本就繁琐,同一天怕是容易乱。”赵氏与虞父拿着姚家递来的帖子商议。
“夫人说的是。”虞父闻言亦是点头。
“七月初九,看着倒是个好日子,只是过后时间便有些紧张,温若的探亲假只有一个半月,到那时,时间便也差不多了。”虞父看着红纸上的这三个日子,一时之间有些拿不定主意。
“就是说呢,怕是太赶了,总不能成亲没几日便上京吧。”
“要不就定个中间的日子,六月二十九如何?”赵氏指着中间的日期看向虞父。
“既与五丫头成亲的日子错开了,待六丫头成亲后,返京的时间也不至于太赶。”
“那便定在六月二十九吧,左右三个都是好日子,我一会儿派人跟姚家说一声。”虞父最后点头。
家中两个姑娘婚期都定在了六月份,仔细算下来,日子也不剩多少了,虞家上下自然是忙碌了起来。
便是虞念这个当事人也逃不过这一截。
被绣娘们围着,量尺寸。
除了嫁衣,还有春夏秋冬的衣服,也要事先置备下。
虞念还好些,相比虞悠那边,她这边日子还要宽裕些。
转眼,日子便来到了六月初。
家中嫁出去的几个姑娘相约回来给两个即将出嫁的妹妹添妆。
便是远在府城的虞念二姐姐一家也都回来了。
因虞悠出嫁的日子在前,如今已经是六月初了,大概还有十天左右的时间,便是虞悠出嫁的日子。
所以这一天,姐妹几人便都聚在了虞悠的朝霞阁里。
待将准备给虞悠添妆的礼物送出去后,几人围坐在桌子边闲聊。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转眼间,五妹妹和六妹妹也都长大了,到嫁人的年纪了。”虞念大姐看着虞悠和虞念感叹道。
“是啊,当年我出嫁时,五妹妹和六妹妹还都是一脸的稚气呢,如今,也都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了。”二姐虞想,听了这话亦是感叹。
想想也是,她们孩子都好几岁了。
“上次四妹妹出嫁时,曾言望二位妹妹玉成其事,早遇良缘,如今一看呢,倒还真是被四妹妹给说准了。”三姐虞意,看了眼虞慧,接着又笑着看向虞悠和虞念道。
虞慧这会儿相比出嫁前更添了几分风韵,闻言不由笑道:“三姐记得倒是清楚,既如此,我便再在这里祝二位妹妹与妹夫,白头偕老,琴瑟和鸣、早生贵子了。”
虞念闻言,向她四姐道谢,没什么不好意思。
至于虞悠,则是有些强颜欢笑的意味了。
若说一年前,她还只是有些嫉妒她六妹妹的婚事比她好,但还能在她阿娘的劝说下,开解自己。
但现如今,在姚温若中了进士的情况下,虞悠心里则是为自己感到不平了。
她又不比她六妹妹差多少,结果她爹却给她定下了位农家学子,甚至连秀才都不是。
她后来也打听过了,那人家中资财不过村里一座老宅并几亩田地,旁的便再也没有了。
早些年,其家中还能算的上是小富之家,其祖父还是位秀才,只是其父亲实在是不争气。
早年间其祖父还在时,其父亲被其祖父压着考中了个童生,后来考秀才屡考不中,又吃不了苦,最后自暴自弃,还染上了酒瘾和赌瘾。
便是连家中田地都卖了大半。
直到有一次赌博输的不老少,去喝酒撒气,回来路上掉进路边沟里淹死了,直到第二日早上,这才被同村的人发现。
要虞悠说,幸亏这人喝酒淹死了,若不然怕是整个家都被他给祸祸没了。
其母当初生其时又难产了,好不容易救过来,也是体弱多病,常年吃药的身子,在其父走后,勉强撑了两年多,便也走了。
这便是她爹说其父母双亡的缘故了。
她若是嫁过去,是不用上事公婆了,可这一贫如洗的家境,难不成还要用她的嫁妆供其读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