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她爹给她定下了这门婚事,虞悠便满心的不乐意。
她过好日子过惯了,让她去过苦日子,她才不乐意呢。
更何况,她那向来看不顺眼的六妹妹还有了这么一桩好婚事。
她爹给其定的人家,是家中家资颇丰的姚家,又只有姚温若这一个儿子。
而且最关键的是,姚温若还争气,已经考取了进士的功名,待这次回京,便能当官了。
而她那六妹妹什么都不需要做,便是官夫人。
这让她如何能不羡慕嫉妒?
她在想,旁人暗地里定是都在看她的笑话呢,只要一想到这儿,虞悠心里便堵的慌。
“五妹妹,听说我那未来的五妹夫,当年可是年纪轻轻便考过了童生试和府试,还拿下了县案首呢,若不是阴差阳错,家中父母相继离世,要守孝的缘故,怕其如今已经是咱们临川县最小的秀才公了。”
虞念二姐因远在府城,对虞父给虞悠定的这门婚事不是太了解,这还是派人去打听后才打听到的。
“想来,待今年院试过后,五妹妹便也是秀才娘子了。”说到这儿,虞念二姐看向虞悠笑道。
虞念二姐本是想着虞悠婚期将近,说些好话来听,却不想虞悠听了这话,脸色更是不好看了。
好在虞悠还知道跟她说话的这是家中她嫡母出的二姐姐,闻言只好扯了扯嘴角,笑了下回应。
在虞悠看来,她爹给她定下的那人运道极差,还克父克母。
她都在担心她嫁过去,会不会把她也给克死了。
虞念二姐瞧了虞悠脸色不由觉得奇怪,她看在她这位五妹即将成亲的份上,也愿意说点好听话,却不承想,她这位五妹还不领情?
她性子也不是那等乐意吃气的,见了虞悠脸色,当下面色也淡了下来。
直到这场谈话结束,几人分开,这才拉着自家亲妹妹的手道:“瞧瞧她刚刚的脸色,好像谁欠她五八百钱似的。”
“我寻思着,我说的话也没问题啊,还预祝她早日成为秀才娘子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三妹你快跟我说说!”
虞念二姐拉着自家妹妹的胳膊,姐妹俩是双胞胎,从小一块儿长大,关系自是亲密。
“二姐你还是不懂啊!”虞意看自家二姐一脸纳闷的神情,不由道。
“那未来的五妹夫,毕竟还未考取秀才的功名,但是咱们未来的六妹夫却已经是板上钉钉的进士了,六妹妹嫁过去要不了多久,便是官夫人了。”
“若是没对比还好,但是这一对比,岂不叫人心里难以平衡?”
“更何况,五妹妹与六妹妹还是前后脚出嫁。”
虞意作为季家的长孙媳,在季老夫人放权的情况下,如今掌管着季家的大大小小事,在人情世故这块儿,自是比自家这位亲姐姐懂得多。
“是有些不平衡,可六妹妹的婚事是六妹妹的缘法,便是五妹妹再不平衡,那这不也是没法的事儿!”
虞想终于明白了这其中的道理,可还是有些不解道:“那五妹妹还不如想想自己接下来该怎么过呢。”
“听说父亲给五妹妹定下的那位,天资聪颖,细算下来还是咱二姨丈族里的堂侄呢。”
“不过是这几年运道差了些,但若是能保持当年的劲儿,怕是也不会比六妹夫差。”
“哟,二姐你看的这倒是透彻,怕是二姐夫跟你说的吧。”虞意听着这话没忍住笑道。
“你笑什么?你聪明好吧,是你二姐夫在我耳边念叨的,可想下来,不就是这么回事儿吗。”虞想瞪了一眼自家妹妹道。
“可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旁人认为好的,就怕五妹妹想不通,不愿等,只看到了眼前。”
“其实便是眼前,有咱家在,有父亲在,难道还真能让五妹妹去过苦日子不成?”
“我听母亲说,父亲给五妹妹备下的嫁妆跟六妹妹相同,便知父亲是自个儿给五妹妹填补了些。”虞意一边走一边慢悠悠道。
“真的?那父亲是填补了不少,既如此,那五妹妹怎还那般满不乐意?若细说起来,该是六妹妹不满意才对。”虞想听着自家妹妹这话,讶异道。
“谁知呢?”虞意不疾不徐道。
其实虞念知晓这事儿,她爹倒真没这般偏心。
又或者说是知晓自家两个女儿的性子,明面上是偏了虞悠一点,私下里却是又给了她一些,倒是让她也不好说什么了。
毕竟她爹为了她家五姐也是煞费苦心啊!
◎姚家老太爷病重(一更)◎
“姑娘姑娘, 不好了,姚家派人上门,道是姚家老太爷病重。”
虞念正在窗前书桌前练字,便听珍珠匆匆迈进房门道了这么一句。
惊的虞念握着的毛笔上一滴墨迹在纸上晕染了开来, 废了这一张已经写了一半的字。
“先不要急, 慢慢说, 是怎么回事?”
虞念示意珍珠先平复下自己呼吸,然后把这件事再详细的说一下。
珍珠深吸了口气, 平复了下自己刚刚跑动间不稳的气息,然后便接着快速道:“姑娘,刚刚我听外面的人说, 姚家派人上门, 道是姚家老太爷病重, 婚期许是要重新商议了。”
听完珍珠的话, 虞念把事情弄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