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喝一声“驾”,鞭打马儿,更快地纵身埋入黑暗的包围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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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清晨的阳光洒进房间,班馥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是发呆。
身体疲惫,隐秘之处还有些疼痛。
……那些陪侍义父的舞姬,是怎么做到这么疼,还婉转低吟成那样?
她把原因归咎为,她们比她还会演。
“……”
实则,两个毫无经验的人滚作一堆,头几回难免要受些苦的。
宫中虽有教习宫女备着,但元君白是从来不肯用的。他不至于什么都不知道,但第一次总归是不熟,尽管他已然是尽量轻柔了,可班馥实在没觉得多舒服。
太子殿下多骄傲的一个人啊,她又实在对这种难以启齿,便什么都没说。
好在元君白是体贴之人,见她累了,便吻了吻她肩头,叫人备了水,抱着她去洗干净了,才拥着她入睡。
这会儿,元君白应是被长公主叫去了,并不在屋内。
班馥倒觉得放松些。
拥被坐起,她轻轻掀开衣领,借着日光往下一看,雪白的肌肤上全是交错的暧昧痕迹。
她一面脸热,一面又在心里骂了句,堂堂太子殿下属狗的吗?把她当什么香馍馍了,啃了个干净。
外头朝云、浮香听到动静,敲门进来,见她散发而坐,脸颊却绯红如霞,忍不住对视一笑,上前行礼道:“恭贺昭训昨夜圆满。”
这就是离国宫里的规矩了。
将女子初次承恩雨露视作一种圆满。
班馥却听不得这话,臊得慌:“好啦,快快梳头更衣,我饿了。”
两人笑着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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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用早膳的时候,元君白回来了。
班馥问他用早膳没有,见他含笑摇头,便让人赶紧添副碗筷。
元君白坐到她身边:“父皇传令,让早些过去猎场汇合。恐怕今日就要启程……”
他顿了下,犹豫地望向她:“你身子可有不适?接下来恐会连夜赶路,舟车劳顿只怕免不了的了。”
班馥怔了下:“我身子?”
元君白眸底有笑意泛滥,班馥猛然明白过来,脸瞬间涨红,囫囵着小声道:“我没事,又不是泥人做的。”
元君白垂眸又低笑了一下。
他实在笑得有些招摇,班馥忍不住问:“殿下你笑什么?”
元君白也说不上来到底在笑什么,只是觉得高兴,他夹了一块点心到她碗中,说:“快吃。”
班馥咬着点心又望他一眼,见他唇边始终含着笑,也抿唇一笑。
说不上来有什么不同,只是仿佛两人之间变得更亲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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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早膳,一行人就打点行装,拜别长公主南下往猎场而去。
这次围猎所在之地在虢国与离国交界之处的一片山林中。
说是秋猎,但其实将猎场定在这个地方,对于虢国示好之意则十分明显。又因安文王在虢国素有声望,他之决策对虢国君主的影响非常之大,因而这次太后也特让安诗雨随行。
元君白他们星夜兼程,抵达之时,已是三天之后。
这次离国皇帝急召他过去,主要就是因为安文王说服了虢国皇帝亲至,是一次非常好的建交时机。
到了猎场,元君白先去拜见了皇帝、太后。
班馥第一次到这儿来,看什么都新鲜,元君白此前就答应了她,待会儿带她四处去游玩一下。
因此,她便先去帐中等候。
等了约莫一个时辰的样子,元君白终于回来了。
班馥正无聊,听到外头的人向太子请安,连忙蹦起来要出去,忽而听外头有人扬声叫住了他:“太子殿下!”
此人声音雄厚,人未至,笑声先传了过来。
班馥停步在帐门口。
而一帐之隔,元君白回身,谦逊见礼:“文王。”
“殿下走得实在是快,本王追出老远,这才赶上。”安文王笑着说,“殿下,方才人多,本王不好谈及家事,这会儿厚着一张老脸,也要同殿下请罪。”
元君白道:“文王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