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干什么,“弗拉基米尔···”我默念他的名字,我不确定有没有叫出声,因为他微微偏头,像是等待我的话。
被时光凝固吧,也许我是这样期望的,不必考虑太多,只凭着最原始的欲望行事,我被限制的天空上方只有弗拉基米尔,没有关系,这很好,毕竟他的蓝色眼眸中也只有我一个人。
独占欲得到满足,我觉得私心正飞速膨胀,牢牢地困住他,我恍惚中听见了自己的声音,那是一种渴望。
我的注视太肆无忌惮了,因为弗拉基米尔如晴天海面的眼眸震颤着,他像是受不了的抬头,他如同在水下经历长时间憋气,此刻正难耐地喘息,我只能看到扬起的脖颈,和不安游移的喉结。
然后,我的眼睛就被一只手盖住了。
“别看了。”他发出难耐的叹息,声音有气无力,很没有平日里的气势。
弗拉基米尔的手只是轻轻搭着,我点点头,睫毛微微蹭过他的指尖,他被火苗燎到般收回手,后退两步,身后就是教室的后墙。“走吧。”
弗拉基米尔离开了我的视野范围,我翻身坐起来,他不等我收拾好东西后就大步向外走,我站起来时才发现艾勒的雨衣外套掉在脚边。
走廊里空空荡荡,只有我们两个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气里。
弗拉基米尔的脚步慢下来,他总在不停的变化,我要跟得上他复杂多变的情绪是件相当不容易的事。
“有趣吗?校园生活。”他看上去思考了很久,用一种谋划阴谋诡计的谨慎,结果丢出了这么个问题。
我几乎没有想就直接回答:“当然!”我小跳一步,到他的身侧,“我碰到一个很有趣的人,她是我的新同桌。”
弗拉基米尔看了正试图跟上他的我一眼:“她?女生。”
俄语中的人称代词可以通过发音辨别性别,我确认他的说法,“是的,是女生,虽然看起来像个小男孩,她的名字是艾勒。”
“艾勒?”弗拉基米尔低声念了一次,他对这个名字感到陌生,但他很快反应过来,“你是说米哈伊洛夫?艾勒·莱尔·米哈伊洛夫。”
他冷静的,又有些奇怪的视线落在我身上,他不愿意直视我,但又不能放任我一样矛盾。
我高高地仰起头,当弗拉基米尔不再迁就我——他不再低下头让我能很轻易地看到他,老实说,脖颈已经有些酸痛了,刚才一直在使用这种会让肌肉疲劳的姿势。
“是她!她是我这个学期认识的第一个新同学,对了!解剖青蛙可是她的拿手好戏,她大约是个天才。”
虽然不想妄下定论,但阿斯伯格症中在某一领域有天赋的人不在少数,艾勒对于生物科学方面的热情肉眼可见。
“是吗,那你呢,你喜欢这门课吗?”弗拉基米尔很快地看我一眼,快到我根本不能捕捉他任何一丝表情。
我压下心中的怪异,几步跑到他身前,我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我只是感到没缘由的迫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