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士比亚的戏剧是巴甫契特的必修课,从《王子复仇记》《仲夏夜之梦》,到《特洛伊罗斯与克瑞西达》,我的日间文化课里从不会缺少他们的身影。
「who chooseth ,t give and hazard all he hath」
选择我的人必须倾其所有。
all···
全部的,不加以保留。
幕布亮得刺眼,我转而看向窗外,雨水不小,外面的世界仿佛变成海洋,光线缺失使一切都黯淡无光,隐隐绰绰的轮廓,连树木的绿色都蒙上一层浅灰的雾,我托腮打着哈欠。
舒缓的对白平缓而流畅,落在耳朵里是相同能量密度的白噪音,低气压让肺置换氧气的速度慢下来,一切都是那么闲适,令人昏昏欲睡。
“弗洛夏,弗洛夏···”
我从弥漫着雾气和露水中睁开眼睛,眼前亮如白昼,空荡荡的教室,幕布还没有升上去,不可思议的安静,似乎更像是一个梦境。
我的头有点昏昏沉沉,是不是还没睡醒,我揉了揉眼睛,然后又听到了。
“弗洛夏。”
我向后仰,才看到弗拉基米尔,他什么时候来得?
“我···”我花了几秒钟才完全清醒过来,抹了抹脸,我感觉自己睡了很长的一觉,声音有些懒懒的。
弗拉基米尔开口为我解释道:“文学课后结束后是测验,整个下午他们都需要参加考试。”
所以空无一人是都去考试了,那祝他们好运吧,我迟缓地想,弗拉基米尔站在我身后,我靠向椅背,必须考验着脖颈的柔韧性,抬起脖子,把角度拉到极限,才能看见他的脸。
我缓慢地眨眼,明明窗户紧闭,雨水都是绝对寂静,我却感到起风了,风吹动我的睫毛,和平静的水面。
chapter 202 坦露(一)
“怎么了?”弗拉基米尔的目光自由落体,他的声音很轻。
我把身体重量完全压向椅背,头高高仰起几乎与地面平行,我能看到弗拉基米尔精致的下巴,再来是嘴唇,鼻尖,翻转的视角里我最后才看见他的双眼。
“嗯——”我摇摇头,不怎么想说话。我大胆的目光几乎是探索,仔细爬过他,每一寸皮肤。
弗拉基米尔配合地低头,任我打量,我的头发散落下垂,蹭到他腹部,也许是勾到了纽扣,他的手指穿入我的发尾,拈起一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