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她好甜(1/2)

8岁的小男孩和三十多岁依然清丽、更添风韵的少妇,并排坐在奥迪的后座。

nv人已经不年轻了,眼角都多了些细纹,可一双眼依然水汪汪的,眉头轻锁,好一幅美人含愁的模样。

男孩偏着头,面无表情地望着车外飞快倒退的风景,仔细看去,他的神se情绪毫无波动,整个人显得麻木而僵y。

“小铭,到了新家,要听桑叔叔的话。”nv人轻声细语地叮嘱,“和姐姐好好相处,你是男孩子,遇上事情尽量让让姐姐,有什么难处忍一忍就过去了,不要和姐姐起冲突。”

姜铭没吭声,头也没回,甚至连目光都没移动一下。

桑叔叔与她确定关系已经好几个月了,早就提过将两人接去住,母亲也同意了,而桑叔叔却迟迟没有通知母子二人搬家,显然是被“姐姐”给绊住了。

而平日里决策果断的桑叔叔头一次将答应过的事情一拖再拖,定然是十分在乎“姐姐”的感受。如今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对方突然松口,但是想也能想到,母亲此番再婚,他们在桑家的生活不会好过。

这一点他能想到,他的母亲不会想不到。可姜母认定了只要嫁到桑家,他们的未来就是一片坦途,满脑子都是美好的幻想。她不去想可能到来的困难险阻,她像一朵柔弱的菟丝花,没有一个可靠的男人,她是活不下去的。

姜铭曾跟母亲提过一起自立门户,可能过得会苦一点,但是母亲的工资糊口是没有问题的,他也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儿赚点小钱。

但是他和母亲如今都用着桑家的钱,他没有理由、没有能力、更没有资格,去阻止母亲选择自己想要的未来。

此刻坐在这辆通往未来的车上,他感到焦躁又无力,对自己,对未来,对那个素未谋面的“姐姐”。

“小铭?”nv人见他毫无反应,又问了一声。

姜铭沉默了一会。他想到自己身上的伤,这么多月过去,青紫se的印记基本都好得差不多了,但是还有些疤痕留在身t上。

那个男人用皮带ch0u在他身上的时候,一下一下,母亲也是这么说的,“忍一忍就过去了”。

嘴唇动了动,他终究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下去,应了一声:“好。”

“欢迎夫人,小少爷。”

轿车驶入院子,停下来后,早在侯着的管家拉开了车门。

小鱼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身边的桑父正在看报告。

“你很着急?”父亲看她坐立不安,推了推眼镜问道。

“是有一点。”小鱼面上有些惴惴地答道,“不知道弟弟会不会喜欢我布置的房间?”

桑父惊奇地多打量了她几眼,脸上带着几分揶揄的笑容,好像在说“我的nv儿居然长大懂事了”,并且在小鱼即将发飙之前,r0u了r0u她的头发,用慈ai的目光望着她:

“只要你用心了,无论小铭喜不喜欢,都会知道你的心意的。”

毕竟桑家也不差这点钱,不喜欢的话大不了另外购置。

父nv两人说着话,外面传来停车的声音,不过几分钟,家门就被从外打开,管家领着一高一矮的两人走了进来。

“先生,小姐。”管家向沙发上的两人致意。

桑父点头,小鱼则直gg地盯着矮小的那个身影。

小男孩b同龄的孩子要更矮一些,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身材也瘦小,也许是因为近期伙食好了些,他苍白的脸se上有了几分红晕,崭新的长袖下露出细细的骨节分明的手腕。

然而,即使满脸病容,小鱼也不得不承认,小反派长得极好看。

浓眉大眼,高鼻梁薄嘴唇,尤其是那双大眼睛,黑漆漆的,让人想到一只落水的小狗,可怜而不自知,兀自倔强冷漠的眼神。他的嘴唇也好看,唇形漂亮,红yanyan的,像是一颗熟透的红葡萄。

在她观察姜铭的同时,姜铭也在观察她。

他早对“姐姐”有过诸多想象,多是可怖的、扭曲的、冷漠的、嫉恨的。但是真正看到她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的想象力有多匮乏。

小nv孩皮肤很白,玉雪可ai,扎着两只小丸子头,眉毛浅浅的一弯,眼睛清澈水灵,小鼻子泛点红,嘴也小,嘴唇像蜜桃果冻,浑身的皮肤没有一处瑕疵,像剥了壳的j蛋。她穿着一身jg致的粉se公主裙,白蕾丝袜子,黑皮鞋,但是她jg致漂亮的脸蛋衬得这套衣裙都暗淡无光。

姜铭低头看了看自己满是薄茧的手,光鲜的新衣服之下,是一具伤痕累累、遍布青紫的身t。即使姜母拿了桑父的钱之后,买了很多名贵的药给他用,但那些丑陋的伤痕,即使从身t上褪掉,也好像深深刻在他的心里。

他从心底油然而生一gu自卑,随之而来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y暗的情绪,另一个自己好像在心里尖叫、翻滚、痛苦,他不由地希望:“姐姐”最好恶毒、邪恶、善妒、狡诈,世界上怎么会有完美的人呢?世界上怎么会有人拥有一切,还能过得快乐幸福呢?

小鱼从沙发上跳下来,走到两人面前。

姜铭莫名快意地想:她最好给他一个耳光,最好歇斯底里,最好痛苦又扭曲。

nv孩在姜母的赔笑中抬起头,嘴角弯弯,露出两个可ai的小酒窝,甜甜喊了一声:“姜姨。”

然后又低头,浑然不觉姜铭的僵y,牵起他的手,笑道:“铭铭弟弟。”

nv孩稚neng的、清脆的、甜蜜的嗓音在他耳边炸起,让姜铭浑身麻木,呆呆地站了好半天,直到姜母用手碰了碰他的后背,他才眨眨眼,缓慢恢复了听觉。

“你好……小鱼姐姐。”他慢吞吞地回答。

他一边思考桑鱼为什么示好,一边识时务地乖乖叫一句姐姐。

难道是他猜错了?这个“姐姐”其实很友好,没有不欢迎他们?

桑父也走过来,小男孩抬头也叫了声“桑叔叔”。中年男人笑着应了,亲自提起母子两人的行李,将他们送到楼上,在楼梯口分道扬镳时,叫小鱼带着姜铭去房间。

一个房间就有先前整个家大,准确来说应该是套间,卧室的墙壁上通过门与另一个小房间相连,里面放着书柜和书桌,似乎是给他做书房用的。木材他不认识,但是散发着淡淡的木香,想也知道是什么肯定是名贵的木材;窗帘和床单的布料也很舒服,花纹很简单,让房间显得很温馨而非华丽,让他心中一直不太踏实的虚幻感消散了一些。

“喜欢吗?”nv孩问道。

他转身,没想到桑鱼站得离自己很近,她b他高半个头,姜铭的鼻子差点撞到她锁骨。

nv孩身上带着一gu牛n的味道,算不上香味,淡淡的。他向后退了半步,离开她的气味笼罩的范围,谦卑地低下头,眼睛看着脚尖,拘谨地回答:“很喜欢。”

小鱼笑了笑,想r0ur0u他的头发,但是姜铭一看到她抬手就下意识地一缩。小鱼愣了一下,改为理了理自己鬓角的头发,原本打算嘱咐的诸多事宜也咽进了肚子里,只温和地说了一句:“我就在隔壁房间,有什么事随时可以叫我。”

话虽这么说,但姜铭并没有去找过她,在家里的时候也尽量避开这个姐姐。

他的房间有专门的保姆打扫,他每次都叫一声“徐姨”,还会礼貌地道谢,一来二去,一个多周的时间,两人就快速地熟络起来,徐姨时不时会提醒他一下,b如今天下雨记得不要开窗,b如桑先生下班的时候脸se不太好,最好小心不要触他霉头。

安安分分待了一阵子,桑鱼真的没有来找过他和妈妈的麻烦,但是姜铭还是不太放心,试探着跟徐姨聊天:“小鱼姐姐现在脾气b以前好多了。”

照顾了这孩子快两个周,相处得很轻松,徐姨毫不设防地感叹道:“是啊,桑小姐已经很久没有发火摔东西了,也没再骂过人,连桑先生都夸她了。”

姜铭沉思。果然,那位大小姐不是什么好脾气,这些天这么乖顺,想必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不过他还没等到桑鱼的发作,先等来了自己的入学。

桑父花了两个周时间把他的学籍处理好,他第二天就要跟桑鱼一起去上学了。两人一个在三年级,一个在四年级,同一所学校,早上也要坐同一辆车。

两人在下楼吃早饭时遇到了,她站在楼梯口让了一下,朝姜铭笑了笑。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低着头迅速下了楼,吃饭时也没敢抬头看她。

上车后,他也特意坐得离桑鱼远远的,恨不得整个人都贴到车门上。

但是小鱼却主动靠了过来,将手里的包裹递给他:“我看你早饭没吃完,这个带着吧,课间饿了可以吃。”

姜铭呆了呆。他吃饭少又慢,之前因为早上不上学,他一个人在餐厅多待一会儿也没事,但是今天他不敢让司机和桑鱼等他,在看到桑鱼吃完起身之后,他囫囵咬了几口就跟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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