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想我推开你,是么?”赫连归城端坐在椅上,平静看着她。
“是。”秦朝玉攥紧了指尖,闭上眼一咬牙,眼泪颗颗砸下,“弟子不肖。”
片刻的静默。
她紧咬的唇齿间钻进一点力量,迫使她松开了无意中被咬出血的嘴唇。秦朝玉睁开眼,看清了那力量——
一点淡蓝的光。
那边的仙君注视着她,似叹息一般:“可是,不求更多,这对你并不好。”
六月七日,太阿巨变,两峰峰主率百名弟子入承影峰逼问昔年事。
六月十日,因太阿数月拒不回答,以湛卢宗为首,各大宗门发征讨令。
六月十五日,众邪修集结,以魔尊夜北属下为名,突上太阿。
大道口,过了界碑,眼前便浮现出群山,入眼草木凌乱,一看便知这里刚才过去了大批的人。
沈缜停下轮椅。
她从袖中掏出一封信,递给眼前人。
丛绻接过:“这”
沈缜道:“待到太阿事了,如果你想知道,就打开。”
丛绻抿唇。
女人看着沈缜,姣好的面容上没什么神情,只是越来越白、白到似乎随时会被一阵风吹得离去。
“沈缜”她咬着字,声音颤抖。
巨大的悲伤似乎已然具象化,将两人裹在其中透不过气。
电流声在耳边划过,但沈缜没有心情理会,她扯着嘴角笑:“怎么了?”
丛绻扑了上来。
幽香填满沈缜鼻息,温软环着她的脖颈颤抖。
沈缜垂眼,回抱,收紧了手臂。
一切定数
诸仙山名门, 超脱于人间,却又非完全独立于世外。
比如湛卢宗是在远悬海外的孤岛上,旸水谷隐于神州西的裂谷之中, 太阿则是在神州中南的群山。他们设立界碑,隔绝人间与仙山,非修行之人皆被阻隔、不可见真正的内里。但对于修行之人而言那界碑就不是什么遮得住眼睛的法子了。
作为曾经的仙道魁首,天底下的修行之人鲜有不知太阿所在地的存在。如今它成了众矢之的,自诩为正义要为“同道中人”伸张的修士、把夜北之死扣在太阿头上叫着要复仇的邪修、什么口号也没有但就是想分一杯羹的诸多散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