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幸在许诸注视下头垂得更低,这会儿才注意到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他十分惊喜地抬起头,看着和许诸身上一模一样款式和大小的衣服,眉眼间满是笑意。
他见许诸脸色更加不善,连忙低下头,手指无措地绞着衣角,又舍不得把衣服弄皱巴,忙松开手,小心地扯了扯衣角,他正心痛地看着几处折痕,下颚突然被一只冰冷的手捏住。
沈幸顺从地仰起头,他现在脖颈上不止是那次被掐的青紫色印记,还有昨天被那些蛇勒出来的艳红叠在上面,让脖颈处的皮肤更加可怜,但在苍白的肤色映衬下,又显出几分脆弱暧昧的靡丽来。
许诸粗糙的手指用力摩挲沈幸几乎贯穿左脸的伤疤,声音很淡:“这道伤口是怎么来的?”
他不等沈幸回答,挑眉冷笑一声:“那些人唯一入得了眼的皮囊没了,攀不上那些人了,才想起傻子的好。”
沈幸知道自己过往劣迹斑斑,他无论怎么解释,都不会让许诸相信,他垂眸,拿脸眷恋地蹭了蹭许诸左手,一幅奴颜媚骨的死样子,许诸见状,心中又起了无名火。
“不堪入目。”说完放下手,手里又开始转动匕首,径直离开。
他走得很快,沈幸在他身后气喘吁吁追赶,但不一会儿就看不见他的人影了。
沈幸长叹一口气,眼眶微红茫然地看着四周,刚刚疯狂雀跃的心此时慢慢平静下来。
沈幸拍了拍脸,迈开腿的瞬间扯起小腹又一阵剧痛,他抿唇蹲下身,背后被汗湿,黑发搭无力地在额头上,好不狼狈。
这时,一个人霸道地把蜷缩成一团的他掰开,一只手霸道地揉着他后脖颈的软肉,这人面色冰冷,眼神也像是要吃人,但搭在沈幸小腹上的另一只手动作却轻柔地不可思议。
“所有怀孕的人都和你一样麻烦吗?”许诸表情不耐烦,下一秒似乎就要把沈幸丢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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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走吗?”
许诸声音淡漠,手里的动作不停,声音从沈幸头顶传到耳朵里。
沈幸皱眉缩在许诸怀里,脸色苍白如纸,冷汗打湿衣服,他胆怯地抬眼看着许诸精致锋利的下颚,目光触碰到许诸毫无感情的眼睛时,心里一紧,又立马垂下。
他很痛,小腹传来的剧痛感像火烧般传遍全身。
但沈幸知道许诸对自己的厌恶,肯像现在一样忍着嫌弃安抚他,他就知足了,至于其他的,他不想让许诸又说自己做戏。
沈幸痛的说不出话,他抿唇,手指用力掐进掌心,想分散一些小腹的痛感。
“应该……可以……”沈幸艰难地开口,怕许诸不耐烦,双手撑着许诸的肩膀,颤巍巍想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