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巴是地道的老龙人,国内即使有贪赃枉法挑战法律边缘的犯罪分子,也大多披着一层光鲜亮丽的好市民的皮子。
不像占巴,他出生的国家就是战乱的地方,从小就是在人杀人的环境里活下来的胜者。
他想要弄死骆徐青,有一百种残酷的方式。
骆徐青很想镇定的大声斥驳她,但他的嗓子却因为太害怕痉挛得说不出话来。
“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说不定还能混个无期。”隋昭昭将视线落在他颤抖的嘴角上,“别到最后妻离子散,还死无全尸。”
一句话,唤醒这个中年男人自以为强大无比的内心的烂俗卑劣的恐惧。
骆清河坐在不远处,掏出手机拨通的一个电话:“林诃,叫上隔壁刑侦的,来西塔山疗养院抓人。”
“说说吧,她为什么自杀。”骆清河冷着脸,眼神宛如在看杂碎一般。
“这点你还是去问老爷子吧。”骆徐青双肩无力的塌陷着,又变回了那幅如同死尸的模样。
他不人不鬼的逃了这么多年,装过疯卖过傻,双膝下跪给人磕头磕得稀烂。
他以为他逃得足够远,但不死的真相终有一天会直穿心脏。
生命从来不泯于短暂,却落笔于纵深。
常安诺
(完)
每到夏天, 温度高分子扩散得又快,要是还正巧赶上一次大消毒,医院病房里的味道有多窒息就不言而喻了。
白天的医院走廊总是要比夜间多了几分人情味的。
半夜时不时会有那么两间病房里传来痛苦的哀嚎声, 门口长椅旁蹲着的家属佝偻着背脊, 握着嘴巴失声痛哭。这些个人物似乎已经成为了医院场景的主要npc。
天一亮,意味着病房里的病人们又在阵痛中扛过了一天, 保温盒里端着各式各样的粥和清淡的家常菜, 烟火气悄无声息的入侵到了冰冷的白墙中。
常安诺在出租房里躲了三天三夜不敢合眼,她在每一个警局门口似乎都能看到行踪诡异守在一旁的人,她不知道究竟是她神经崩溃太过草木皆兵了, 还是姓骆的真的已经做到那种地步了。
——也是, 也该轮到他如临大敌了。
常安诺冷笑。
她手里攥着的东西足够骆徐青连带着一连串的罪犯坐满整个临京的拘留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