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节(2/2)

槐:“你当我傻,不知道这些大木还牵扯着许多人?你说送走就送走,你说了算吗?大木卖多少钱,给我多少,你能说了算?”

“你若是能一言堂,现在我们就立下帛书,明天,大木就可出城。你能吗?”

荆氏讪讪:“这个,那个”

槐怒而起身,踹翻案几,拔出佩剑雷霆劈下,将荆氏面

前的案几一分为二,槐怒道:“你也看不起乃公,想要哄骗乃公吗?”

荆氏忙安抚槐:“都是楚人,说什么哄骗不哄骗的?在下若真的哄骗将军,将军现在就将我五马分尸,再剁成烂泥喂狗,来,来,杀了我,将军可能解气?可能获得金灿灿的金饼?汝家好女可能获得丰厚的嫁妆?能吗?”

槐气结。

荆氏又给槐斟上酒,劝和道:“将军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何必如此动怒?”

槐心道,就等你这句话了。

槐假装沉思半晌,才道:“我要见主家,与他签订盟约,我才能出力。”

荆氏心想,真麻烦,不过,这个槐,可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他既能进的了王宫,又能出的了栎阳,还得蒙骜信任,手下也有兵,是把非常好用的刀,既然他这把刀送上门来了,他就得想法子握住刀柄才行。

荆氏道:“在下就是主家,”又在槐不信的目光中接口道:“不过,在下还有几家同盟,共同做这个无本的买卖。”

槐皱眉:“也就是说,我若是加入,还得看他们愿不愿意。罢了,我还是安生回去拿军饷吧,这钱我不赚了。”说罢站起身伸伸懒腰,提醒道:“买卖不成仁义在,今日这酒喝的痛快,我也不妨跟你说句实话,无论是现在抓捕,还是三日后抓捕,你们都出不了栎阳城的,无论是大木,还是你们这些人,都出不去,在家等着秦律来审判你们吧。”

荆氏额头上的汗都要下来了,要不说他不愿意跟当兵的交往,这一言不合就喊打喊杀谈不拢抬脚就走的架势,搁谁谁喜欢?

荆氏拉住槐,对他道:“你且等等,他们愿不愿意的,总要叫来问问。我这就去叫人,将军且饮酒等待。”

槐只好又坐下来,荆氏出去安排叫人去了。

即便堂室了只剩槐一个人,他也没有放松下来,他尽忠职守的扮演着自己此刻的角色:一个不满上官想要假公济私为自己谋取私财的不得志的副将。

槐一会愁眉苦脸,一会失魂落魄,一会看着跳舞的舞姬潸然泪下。

有人站出来问槐:“将军因何哭泣?”

槐一边拭泪一边叹道:“家中好女就要嫁人了,可她身上穿的衣裳,还不如你们家的舞姬穿的华美

,我作为阿父,心中既愧疚,又心疼,如何能忍住眼泪呢?”

这个人笑道:“将军无需担忧,等主家回归,将军自有大把的钱财为汝家好女准备丰厚的嫁妆。”

槐仍旧心有疑虑:“希望如此吧。”

足足等了一个时辰,槐才等来荆氏等十几个人来。

槐脸色都黑了,拉过荆氏低语:“没想到与你结盟的有这么多人家,就那么几个大木,够谁分的?别到最后,分到乃公手里的钱连给我手里的兵卒买狗肉吃的都不够。”

荆氏笑道:“将军毋忧毋急,谁说,运出去的只有大木了?”

槐:好你个蛀虫,原来你偷的还不止大木。

荆氏一一给槐介绍了今日来的这些人,有主人自己来的,也有派了代表门客来的,不过,公子鱼给他的几家名单,倒是都到齐了。

槐很痛快的跟他们立好盟约,约定好明日午时,由他护送他们几家的“财物”出栎阳。

等到第二日午时的时候,槐带着兵卒和如约出现,以运送军中物资的名义从这几家手中接过货物,正在交接的时候,被蒙骜带兵拿个正着。

其实,昨天下午立完盟约之后,蒙骜就可以实施抓捕了,但槐觉着这几家除了偷盗大木,还不知道从栎阳偷盗了什么东西,就没按照约定发信号,等回到自己在家中,槐才将他的猜测和担忧说明。

其实,有盟约帛书在手,这几家的罪名已经证据确凿,抓捕并不急于一时半刻,秦鱼也很好奇,这些人到底要运送什么东西出栎阳,便将抓捕时间改为今日货物交接的时候。

等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秦鱼出现,站在掀开的盖着麻布垫着干草的货车面前,气笑了。!

叛徒

自从左工室偶然烧出瓷器之后,秦鱼就下令给左工室大开方便之门,为的就是让这些匠人们在优渥的环境中寻摸出烧制瓷器的正确方法。

一车车的陶土运进栎阳,一筐筐的焦炭抬进左工室,左工室在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门里耗费了比以往三年都要多的陶土,焦炭更是从优先供应右工室炼钢变成优先供应左工室烧瓷,但都失败了。

烧出来的成品,不是陶器就是碎裂的青瓷,跟可以正常使用的瓷器有天壤之别。

秦鱼压根就没多想。研发新品的过程多么艰难啊,有时候一个项目投入大量的物质金钱和精力,最后连个水声都听不到呢,他给左工室下命令才几天,左工室能做出成绩来才让他惊讶呢。

可看看眼前的是什么?

整整五车的黑色素瓷,一个个精致的如同摆在博物馆里的艺术品似的,已经在他不知道的什么时候,给烧制出来的。

真是好天才!

高手啊!!

而他为了能用上一件瓷碗,时不时的就给左工室送钱送肉,陶土和焦炭更是不要钱似的往里面填,结果呢,肉包子打狗啊,这是连个渣渣都不打算给他剩下啊!

原本蒙骜被这一车的精美器具给惊了一下,想问问秦鱼这是什么?

但他一看秦鱼乍青乍红狰狞痛苦的神色,心下咯噔一跳,蹲下身,握住秦鱼的肩膀,小声问他:“你没事吧?”

秦鱼狞笑道:“没事,我一点事都没有!”

蒙骜:你这可不像是一点事都没有的样子啊,你要是能拿得起刀剑,恐怕此时都要杀人了吧?

秦鱼问蒙骜:“此时,那几家全都拿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