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上面的感触传到他的身上,他人动了,带着剑动,同时从虚无里有一根黑红两截的木棍挥打而下。
楼近辰如受到微风便被吹起的羽毛,瞬间飘了起来,同时一剑已经点在了那水火棍的棍尖处。
从黑暗里出现的这些捕快,已经成了某种强大的诡异,他们既似存在于过去虚无里的,却又在现在袭杀着现在的人。
他们身上有着神光涌动,他们手中原本平凡的武器,此时还有着无边的神力。
楼近辰居然看不清有多少的捕快,在黑暗之中围了上来,他们已经与这卷宗室里的诡异连成了一片。
如阴影,如神魔一般,朝着楼近辰涌来。
楼近辰的双眼已经泛起月色,心月诡眼之能,让他在这一刻看清楚了那虚无的深处,坐着一个被铁链紧紧捆缚着的人。
这人一身的官袍,显然正是那个县君,只是此时他的双眼却涌动着疯狂与黑暗。
除此之外,其他的那些捕快也都被楼近辰看清了,这些捕快每一个人看上去都似正常的,但是仔细看会发现他们的脸已经不是活的人,眼底泛着死灰。
楼近辰朝着那些捕快冲了过去,手中的剑顺势挥动,在挥动的一刹那,他人与剑一起被光辉淹没,只见那一道光辉跳跃着,灵动无比的从众捕快之中穿过之后。
那些捕快瞬间不动了。
或是头颈分落,或是被剖成两半,又或者是拦腰而断。
没有一个诡异的捕快可以碰到他的身体,也没有一个可以承受得了他一剑。
剑光往那黑暗深处一刺,便已经落在了那个县令的身前。
县令像是受到了某种刺激,他剧烈的挣扎着,身上捆着的铁链涌起了金色的光。
这铁链是某种镇魔锁魂捆尸用的法器。
而这里居然是在那县衙的公堂之上。
县令虽然剧烈的挣扎着,却根本就无法动弹。
楼近辰还剑归鞘,开始打量这个公堂,发现之前整个公堂应是被改成了一座‘神寺’,因为这里面的符纹,柱子上面刻着的各种祭文和约束之语格外的多,而且复杂。
楼近辰看完之后,再看那个县令,眼中多了一丝的感叹。
如果他没有料错的话,这个县令是想以身为引,将‘秘灵’封禁在自己的身中,然后欲将之消化,如此这般,若是真的成功了,他就是在世的‘神灵’了。
楼近辰不知道他从哪里得来的这个方法,这比他所了解的建‘神寺’之法要复杂危险的多。
他应该也是给自己做了预防的,所以将自己捆着,也可能这是他仪式的一部分。
他接引来了‘秘灵’,也锁捆住了,但是他自己也死了,而那些帮着他的捕快们,却在秘灵的影响之下成了诡怪。
此时的‘县令’可以说是一座肉身像,将自己困在这里。
楼近辰沉思了片刻,他将那公堂的大门打开,门外已经天黑了,正面临着大街,而这一条大街显得格外的安静一些。
他在思索怎么处理这事。
一杀了之,将那秘灵分身彻底杀了,自然是一了百了。
但是‘神寺之政’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这个天地不再那么的冷硬。
即使这个县令已经做出了这个选择,人也已经死了,那就这样吧,他决定以这县令的肉身为根本,再重塑一座神像。
他在想着用什么办法塑像,塑像当然不是单纯的塑造,而是要重新封印,他可以看得出来,如果自己不来,这县令过个一两年就会自己脱困。
他坐在公堂的门槛上,一直坐到天亮。
东方有光线照在瓦面上,淌在地上,形成一片红白的颜色。
楼近辰想了一夜,他也只想到以五行封印的方式。
而在他看来,最佳的莫过于阴阳之法镇压一切,无论什么都无法逃脱。
但是他对于阴阳的领悟,还只是在日、月这两点上,还没能够领悟阴阳。
他对于日、月的感情,现阶段也不适合镇压封印。
倒是五行相生相克,如链条一样缠绕在一起,可以形成封印,世间万物,亦难脱五行,能够跳腾出五行之外的东西,也不是他所能够对付的。
他决定取五色泥为其来塑像。
天才亮一会儿,无眉画皮女便跑到那个墙角,朝县衙这里看来,看到楼近辰之后,立即松了一口气。
说起来昨天晚上她还是担心了一整晚,而东家娄寄灵却是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
楼近辰向那无眉画皮女招手,让她过来。
她立即跑过来,因为画皮风格的原因,她笑起来无比的诡异。
“你去打听打听哪里有五色泥,就说我要重塑‘神寺’的神像。”
无眉画皮女听了之后,立即跑回去跟娄寄灵说,而娄寄灵她也不知道,不过,她倒也有些办法,让无眉画皮女到人多的地方去宣讲楼近辰要重塑神寺。
也不知道是楼近辰原本的名声就大,还是昨天杀了四海商行的墨大士,所以没多久,楼近辰便已经见到了有人扛着一袋袋的五色泥土来了。
同时还有一些人和异人都来到了公堂之外,他们并不是很靠近,只是远远的行礼。
楼近辰朝他们点头,让他们将五色泥土放下,然后他开始作法炼土。
这还是他第一次做这些事,一边思考一边做,这是对自己心中想法的一种践行,这不同于战斗,但一切的思索与所得,都将会被引伸到剑术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