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思一定,手中的剑一抖,化着滚滚剑光,如回风流雪一般,剑光洒遍各个角落,刺破重重黑暗火焰。
火沛原本惊喜的心在往下沉,他发现一剑在手的楼近辰,法术竟是根本就落不到他的身上,一些附着其身上的法意瞬间会被刺散,更浓烈一些的也会被其刺散。
“怎么会如此?我的黑渊鬼所化的渊火,怎么会被他如此轻易的刺散,他的剑,他的剑法……”
“找到你了。”火沛耳中听到了这样一个声音,然后听到声音之时,发现楼近辰也消失了。
明明整个房间之中,都是他黑渊鬼的气息散布,楼近辰竟是就这么消失了,让他根本无法寻到,正当他心中惶恐之时。
黑暗里一道剑光割破了黑暗出现,不等他反应过来,一剑便已经点刺在他的眉心。
一股强烈、纯粹、冷酷的剑意直冲他的心中,如月光一般封冰一切。
火沛一死,那心鬼便似要失控一般,楼近辰很清楚,五脏神教的心鬼,若是主人死去,其修炼出来的心鬼便会逃走,化做真正的诡怪。
楼近辰从床上头摸出一面镜子,朝着虚空里照去,虚空里顿时有一条条扭动的黑烟浮现。黑烟之中又夹杂着红色的火,那火像是黑烟的眼睛,与镜子对视着。
楼近辰的法念朝着镜中涌去,镜中的眼睛光韵大盛,那些扭动的黑烟便再也抵挡不住,不断的朝着镜中钻进去,最终,只剩下一盏摆在地上的怪灯,灯已经灭去。
而在门边,有一个人倒靠在墙壁上,火沛退在那里,似乎随时都要逃走,然而终是没有机会,楼近辰出剑杀人,既不想让对方逃走,那么出剑必定干脆利落。
他将剑抛起,似有一只无形的手将剑插入剑鞘之中,看着眉心淌血,倒靠在墙壁上的火沛,说道:“给你机会了,你的法术确实不错,能在我的剑下过招这么久,已经是难得。”
火沛像是听了这话之后,散去了最后一丝的意识,身体彻底的倒下。
“咚咚咚!”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响起,楼近辰脸色一变,他竟没有任何的感觉。
“谁在召唤我?”低沉,仿佛带着一丝腐朽气息的声音传入楼近辰的耳中,让他震惊。
能够瞒过他的感知靠近他的门,却让他无法察觉到的,世间又能有什么人呢?
他想到了那本太学禁令上面有一条:“不得使用请召类法术!”
刚才这火沛,亦可以称得上是使用了某种请召类的法术,虽不完全是,却也有那么一份请召的特性在内。
这是请召来了这太学秘境之中不可知的存在吗?
感谢白驹易逝的盟主
:喝退
人最怕什么?
死亡?疼痛?失去?遗憾?懒惰?爱情?
有人说是未知,但必定有人不同意,所以是因人而异的事。
每个人心中都是会有恐惧的事,楼近辰当然也会有,即使他修行至今已经几番生死,几番离别,内心深处仍然会有恐惧之事。
恐惧如爱慕,当你以为自己没有之时,总会有些事情让你知道,那只是你之前未曾遇上让伱生出这种感觉的人或事。
楼近辰这一刹那生出了恐惧,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恐惧什么,但是门外继续响起的‘咚咚咚’的敲门声,让他后退,这一刻,他希望这里的敲门声会惊醒旁边的人,到时旁边人能够发出尖叫,惊动更多的人。
当然,他之前一直听火沛说,在这里什么事都瞒不过山长,希望他说的是真的。
不过,这些不过是一个杂念在他的心中一闪而过,他知道一切都只能够靠自己,尤其是面对生死之时还将希望寄托别的人,那必不是真豪杰。
楼近辰没有招来剑,而是将手中的镜子放在了桌上,他来到墙边,将那挂着的剑取下,他借取剑这个动作来平复心情,要将自门外涌进来的无形恐惧压下去。
剑握在手的那一刹那,那一份恐惧便被压制住了,他以剑拄地,双手按在剑柄,仿佛按住了自己跳动的心,开口道:“谁?”
在修行界之中,面对未知,对话是一件极度危险的事。
本身被对方喊了名字,便已经建立一种冥冥之中的联系,而对话更是将这种联系形成相互套住一样。
而力弱者,必定难逃,只是有时候,一句问话,却能够给自己带来无边的胆气。
楼近辰在拄剑而立的这一刻,他整个人已经冷静了下来,他手下的剑,给了他无尽的信心。
随着楼近辰出声问话,外面的敲门声立即停止了,这一刻,仿佛世界都变的安静了。
“谁在请召我?”那苍老带着一丝腐朽气息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随着对方的回答,楼近辰只觉得,一股无边的黑暗透过门压了进来,这一刻,他仿佛看到门外站着一个苍老的人,一张苍老的脸,一双阴森诡异的眼睛朝着门中看来。
楼近辰觉得自己看到了,却又不能够确定是不是自己在这一刹那,受到了影响而产生的幻觉。
一般的幻象对于他不会有任何的影响,但是面对这未知神秘的存在,他无法确定自己一定不会被影响。
“这里没有人请召你,请回去吧。”楼近辰说道,然而请‘神’容易送‘神’难。
门外沉默着,过了一会儿,祂又开始敲门。
“咚咚咚!”
这一声声的敲击,像是敲击在他的心上,他竟是有一种心脏震颤的感觉。
楼近辰没有理会,但对方却一直敲击,每一次的敲击,楼近辰都觉得敲击在自己的心房上,当第三次之时,楼近辰的脸色已经变了,因为那敲击声音已经在他的耳中变的空洞了,不再是真实的。
可正是这种空洞,却让他觉得自己所在的这一片虚空,都在被对方敲击的声音震动,而处于其中的人,似乎要随着一起碎散。
楼近辰拔出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