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得着你来?关心我?”
他看这院子,静心打?造的,像用来?养娇贵小鸟一样的院子。
也抬手碰了碰那花枝。
“亭栏惊艳,真好。我叔叔喜欢听戏,他很有情调,喜欢一些细腻的东西,我原先是这样觉得,可如今才发现,原来?他就是这么一个觊觎他人女友的人。”
段淮叙看着他。
他又?道:“我和恩幼谈恋爱的时候,我们考虑谈婚论嫁的时候,你一直在那里?是吗。那一年,你也喜欢她,让我猜猜,你当时对她的感情应该并不?是很深。”
“这应该是有个时间过渡。”
“就像今天你可以随手丢下?一颗花种子,第二年这颗种子就会生长,今天可以为她栽满园的树,她喜欢的,就可以勾引她来?,那么明?天呢,后天呢。”
安嘉熙紧紧盯着他眼?睛。
“我把我最爱的人推给?了我最信任的狼,一匹,隐藏极深,心思?极沉的狼。”
段淮叙:“认识这么多年,我们亦师亦友,亦兄亦叔,事实上,我并没有比你年长太多,也可以这么说,如果没有家庭原因,其实你至多也可以把我当做是你的一位兄长。”
“不?要说自己是我兄长。”
安嘉熙:“我恶心。”
段淮叙微微停滞住。
但之后,又?泰然。
哪怕是被至亲说恶心。也没关系了。
“确实。”
他走到如今这个位置,做了些什么,又?抛弃了些什么。这并不?是在职圈里?稍加努力,在工作上多加投入能完成的,一个人要走到上位者的位置,需的也是必要时候的一些心狠冷血。
经历过怎样的人生背景,谁又?知道,他并不?是那么好的人。
他从一开始就说了。
一个人有两种反差,那种反差,不?仅仅是局限于表面的。
如果说,今天他是来?针对恩幼的,那么,他也会帮她把前面的路都?铺平。
至于其他的。
都?无所谓了。
他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没提前发个消息,我好接你吃饭。”
嘉熙笑:“吃饭,吃什么饭,是你的婚宴,还是说我小婶婶的敬酒?”
“都?是一家人,怎么说这样的话。赴家宴是我们本该做的事不?是吗。”
嘉熙点头,“是,我的叔叔,还真是好居心。从几年前起,他就是个好人,把自己的外表打?造得平易近人,客客气气,好得不?行。”
“可是又?有谁知道,他的外表下?是怎样的一颗心。”
段淮叙看上去依旧很淡然。
安嘉熙知道他永远都?是那副面孔。
“你为了恩幼,做了多少事,自己也数不?清了吧。”
那年,他接手家里?产业上位。
他走上了顶端,一个商人,靠的可不?是仁义,当然了,也有几分。
当年自己父亲说让他退出?,段淮叙只是道:二哥,年龄小,也是可以成事的。后来?他真的做到了。
苏家前两年出?事,他也插手了。
“那么大?笔金额,一般人都?帮衬不?起。你从那时候就开始预备,夺得苏家好感,要娶她,嗯?”
段淮叙:“你太高估我了,嘉熙,那是长辈间的情谊。”
安嘉熙:“狗屁情谊!”
手中一直攥着的表盘,被他摔碎。
震得四分五裂。
段淮叙看去,也并不?知对方是哪里?找到的。
那是他原本想送她的一款来?自瑞士的女款表,好久以前就买下?了,只是没有机会。
事实上,不?只是一套表,那一整套房子,一切。全部全部,都?是他送她的,像液体一样侵入她的生活,让她习惯,再也离不?开了。
他静静看着。
安嘉熙说:“我安嘉熙,不?,我姓段。”
他笑:“我叫段嘉熙,这位叫段淮叙的,是我的叔叔。亦叔亦兄,其实我更愿意,把他当做是我的一位兄弟。”
他又?看这套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