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花芽过来,小肥雀也不置气了,扑到她的掌心小声:“啾叽啾叽。”我错啦错啦。
花芽不可能真跟它生气,见它哆哆嗦嗦地样子,心疼坏了。
她把小肥雀捧起来塞到兜里,用食指轻轻揉了揉它的脑袋瓜,小声说:“让你不去我家,长记性了吧。”
海城的第二批物资送到岛上, 战士们都在忙着清扫和救援工作。家委会的成员们自发前往受灾严重的地方帮忙分发物资。
临行前,顾听澜站在吉普车外面跟花芽交代:“你和周文芳俩人一起行动,头上的红纱巾不要摘下来。”
花芽从窗户里探出脑袋, 想要伸手摸一摸顾听澜的脸。吉普车里严重超载, 光是后排就挤了五名家属。花芽不好意思伸手, 反而是顾听澜大大方方地伸出手,与她装作公事公办地握了握手。
两手相贴的瞬间, 他还假公济私地挠了挠花芽的掌心。
花芽娇艳的小脸红了红,埋怨地瞪了顾听澜一眼。
顾大团长是个大忙人,刚松开手,小瓜子就跑过来打报告。他点点头, 跟前面开车的战士说:“这辆车只许坐这几位家属。其他人等不许乘坐。不管发生什么情况,几个人去的,几个人回来。”
开车的战士干脆地说:“是!”
等到车开远,花芽还趴在车窗上眼巴巴看着顾听澜的身影。
周文芳凑到花芽的耳边说:“演什么牛郎织女呢,半天的功夫就回来了。真舍不得就别去呀。”
花芽当然想去, 她也想为部队尽一份力。听出周文芳话中的揶揄, 她把头扭过来说:“你还说我, 那你舍得给你砍柴的那位‘好人’啦?”
跟她们一起挤在后面的是赵雨、李萍和另一位不怎么熟悉的家属。五位女同志先后错着坐,离得近, 不小心听到个八卦, 赵雪等人相互偷偷竖起耳朵。
周文芳一下红了脸,与花芽说:“伶牙俐齿, 说你一句非得还回来。”
花芽嘿嘿一笑:“那你就是不舍得‘那位’啦。”
赵雪跟她们关系好, 忍不住问:“小芳这是有‘情况’啦?”
花芽知道周文芳现在还没正式跟谢伟民谈对象, 赶紧替周文芳掩饰说:“能有什么‘情况’,我就是跟她开玩笑的。只是遇到个活雷锋而已。你们可别乱说话啊, 她本来就嫁不出去,小心怪在你们身上。”
周文芳还以为花芽诚心实意地帮她说话,结果又是在挤兑她。
她动手想要掐花芽一把,结果人家对象给人家套的严严实实,左三件、右三件,胳膊撑得都快放不下来,根本掐不动。
李萍在边上挤得难受,大家棉衣臃肿,人还多。过了一会儿周文芳跟花芽说:“你坐我腿上吧,挤的我快要上不来气了,你坐我腿上咱们后排也好松快松快。”
花芽抱着前面的座位,周文芳挪了挪,花芽坐在她腿上。
“你腿坐起来太不得劲了。”花芽坐在上面动来动去,觉得太细,没有安全感。
周文芳顺嘴说:“是没有你们家顾团长的腿好坐,都舍不得下来吧。”
花芽一下结巴了:“你、你乱说个什么,我没坐过。”
周文芳说完就后悔,忙打了下自己的嘴巴。
解释就是掩饰,这几位家属太了解花芽的性子,这完全就是间接承认了啊。
这话一出口,其他说话的家属都闭上嘴,相互疯狂的使着眼色。前面开车的小战士突然踩了脚油门,吉普车一晃。小战士忙跟几位家属说:“有、有块石头。”
到底是不是因为有石头,大家都心知肚明。
顾听澜是个什么人?
031私下里的二把手,混不吝的铁腕领导。手底下再混的兵,见了他毛都是顺的。
女同志往前靠近三步,他能把人家挤兑三十步远。不说话的时候,浑身都是冷戾的气质,说起话来能把人活活气死。
大家都以为他一天到晚就知道琢磨练兵打战的事,没想到关上门抱着媳妇不撒手,刚刚车里车外的俩人眼神都要拉丝了,啧啧,男人果然一结婚就变了副模样,钢铁也成绕指柔。
花芽的小脸要炸了,她气呼呼地劈开腿,低下头往周文芳的大腿上掐了一把。
周文芳咬牙忍住攻击,没有还手。用行动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该,嘴欠的人不配拥有大腿。
她们到了千岩村附近的帐篷里,这边受灾有些严重,转移了不少灾民在这边驻扎。
花芽下车后,一眼就看到李福生大哥。
周文芳疑惑地问:“你在这边还有熟人?”
花芽说:“就是渔村的大哥,我跟八斤留宿过,还给我吃大鱼来着。”
周文芳见她兴冲冲地样子,恨不得把她捆在自己身上。她跟花芽强调说:“顾听澜可说了,要咱俩一起行动。你可别撒手没啊,我可不想有命救灾,没命回去。”
“说什么傻话呢。”花芽遥遥地跟李福生打了招呼,喊道:“我一会儿来看望你!”
李福生在火边烤的脸红彤彤的,他也摆摆手说:“不急不急,你先忙!”
花芽跟周文芳站在一堆家属里面,听着发放物资的战士们分派下来的任务。
不来不知道,外面的灾情比想象的严重。房屋倒塌是其次,有不少轻伤或者重伤的伤员因为部队医院装容不下,紧急送往海城医院救治。
好在救援及时,目前为止死亡人数为零。
即便如此,家委会组织过来的家属们还是忙的不行。
花芽跟周文芳两人被安排在帐篷里发放物资,花芽负责碘伏和棉球,给轻微擦伤、冻伤的老百姓消毒。周文芳给排队的老百姓发白糖。白糖是给他们泡水,补充体能用的。只有老弱病残孕的人才能领上半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