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律双手抱住爹爹的脖子,小脸蹭了蹭爹爹的脖子。
周钰的心都要化了,拍着儿子的后背,“舅舅带回来的狗狗,子律也会喜欢的。”
杨三道:“这几日狗狗是大狗,它们不会离开子律的。”
子律这才转过头,精神头好了不少。
周钰又坐了一会,他要去县城,今日县城会审理昨日的案子,杨三跟着一起去。
同时杨三带回来的三十个镖师,留了二十个在周家守着。
学堂放了三日假,白朗来了周家,杨兮见白朗道:“昨晚没睡觉?”
白朗眼眶子发青,“昨日之事因为我。”
他爹写信告诉他,除了周先生一家,谁都不要信,他也怕连累先生一家,所以从不出学堂,见先生一家也小心谨慎,他特别高兴,想着等爹爹腾出手,先生一家就不用担惊受怕了。
结果还是连累了先生,子律差点被抓走。
杨兮给白朗倒了一杯果汁,“我们寻求将军庇护,就清楚会承担风险,昨日不怪你。”
他们夫妻没迁怒白朗,正如她说的,他们有准备承担风险,出现纰漏是他们自己的错。
白朗起身见礼,“先生心胸学生佩服。”
杨兮笑着,“所以我喜欢你也能成为有原则的人。”
这世间有许多的规则,能守住规则的人才难得。
白朗郑重的道:“学生受教了。”
杨兮示意白朗喝果汁,“这几日休息,你也可不松懈。”
白朗脸上有了笑容,“是,学生这次一定进前世。”
杨兮感慨,白朗变了许多,这世道太锻炼人,现在白朗越来越有小将军的样子了。
白朗想了想道:“最近顾知府收拢了不少武艺不错的人,加上官差和收拢的势力,我爹都心惊,我爹说一旦京城守不住,顾知府会想方设法拿下整个瑞州。”
杨兮心想,能让白将军心惊,顾知府的家族十分在意瑞州,一想就明白了,这几年到处受灾,瑞州是难得几个没受过大灾的州,又是粮食大州,这块肉谁都眼馋。
白朗还有话想说,最后咽了回去,这些话应该是他爹说,他这里不安全,爹身边更不安全。
县衙,钟谨升堂审理陈顼,因为婚书,今早宋举人也被带到了县衙。
柳里正和陈顼的父母都来了,除了他们,还有其他上河村的百姓。
有请
周钰将状纸递上去,这是小弟写的状纸,“大人,草民状告陈顼,此子心思歹带人绑架草民幼子,还下毒毒害草民学生,还请大人还草民公道。”
状纸上将陈顼的罪行写的十分清楚,钟谨拍了惊堂木,“陈顼,你可知罪?”
陈顼手腕疼的厉害,哪怕被县衙的大夫看过,依旧疼,他看向先生,对上先生没有情绪的眼睛,打了个冷颤,又将头看向宋举人。
宋举人心里七上八下的,他想不明白,他明明没有些过婚书,陈顼怎么会有婚书?
周钰又道:“大人,陈顼是草民学生,他是上河村人,祖辈都是本分百姓,草民实在想不通陈顼为何这么做,直到草民见到陈顼的婚书。”
钟谨拿过手边的婚书,抖了抖婚书问陈顼,“你可认得?”
陈顼不认得,宋举人没给他婚书,可他也清楚,周先生昨晚是想要他命的,能活着谁又想死,现在多了婚书,他也不管怎么有的,“草民认得婚书,草民与宋举人小姐的婚书。”
钟谨,“还不如实交代。”
陈顼低着头,“草民一时鬼迷心窍才背叛先生,草民全是听从宋举人的话行事,宋举人说,只要草民帮着开门就可,谁知道进来的人会是绑架先生幼子,最后被先生家的小厮发现,他们恐吓我让我抱孩子走,我抱着孩子是想找先生的,我当时就后悔了。”
周钰,“”
杨兮揉了揉耳朵,“大人,他说谎,他当时想抱着孩子送给接应的人。”
陈顼抬起头看了一眼周先生,他只是试探,希望先生看在师生一场的份上,看在子律没受伤,能够放他一马,他已经断手付出了代价。
陈顼垂着头,先生并不想放过他,他早就后悔了,他怎么就被宋举人许多好处迷了眼。
宋举人喊着冤枉,“大人,此子一派胡言,我堂堂举人怎会选一个农子当女婿,还请大人明鉴。”
钟谨将婚书交给衙役,衙役举着婚书放到宋举人面前,“上面的字迹可认得?”
宋举人瞳孔紧缩,这是他的字?
杨三笑眯眯的,他叫许南识字才发现,许南有一手临摹的天赋,后来他就专门培养许南,他知道早晚能用上许南的天赋,瞧,这不就用上了。
宋举人疯狂摇头,“不,不是我写的婚书。”
陈顼一看,为了活命喊着,“大人,全都是宋举人的主意,大人,宋举人自从来了上河村就打听周先生一家,他想去学堂教书不成怀恨在心,背后没少做小动作,现在还收了从学堂退学的学生,大人,我全都是听宋举人的命令啊。”
宋举人有些百口莫辩,因为陈顼说得,随便拉个上河村的百姓都知道,“大人,莫要信此子的话啊。”
宋举人急的满头是汗,昨日他没将杨公子说得婚书放心上,他还想,周家知道他干的也拿他没办法,闯入周家的四人,可不是他派去的,他只出主意,全是方推官安排的人。
现在他知道完了,看向冷静的周钰,又看向比划割喉的杨公子。
宋举人急了,“一定是你们,你们伪造的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