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 不喜欢她抱他。
见她没?有回答, 尤鞠也不再多问, 只了然地笑了下:“看来豪门的婚姻, 跟我们这?些普通人也差不多嘛, 身不由己。”
她说的情?真意切,给顾倚风也听乐了:“姐姐,你?可是?国内女?星的, 是?顶流诶, 你?还普通啊?”
拧开保温杯的盖子小抿一口, 尤鞠故作深沉的摇摇头:“顶流还不是?捧出来的,像我这?样的人, 命都被攥在资本手里。”
这?个资本具体指得是?谁,两个人心知肚明。
实话说虽然顾倚风就见过徐疏寒两次,可平心而论?,徐疏寒从里到外给人的气质,的确一看就是?混迹生意场的老手。
他跟时绰有很大的不同,时绰的身上带着一股上位者的威严,心狠手段也狠,平时冷得不行?,气质过于?优越,跟白玉雕出来似的。
反观徐疏寒,他笑得更多。
看起来也更虚伪。
没?有把这?些话说出来,她只道?:“徐疏寒的确是?资本,时绰也是?资本,可不代表我们就不能?是?资本。”
在尤鞠意外的眼神中,她平静地继续说:“我不否认他们的价值,可我也不会不相信我的价值。”
临末,她又笑出来,嘴角微扯,瞳仁亮晶晶的,像是?价值连城的琥珀珠:“大明星,徐疏寒或许是?你?人生中很重要的星星,但相信我,这?样的星星说不定在未来还会有很多个。”
“而且他们的存在,都不过是?为?了衬托你?的光芒。”
她说得很认真,一点都没?有安慰人的意思,仿若就是?在陈述事实。
不知不觉,尤鞠也笑了。
藏着心底暖洋洋的一片天?,她感慨道?:“我可算知道?,为?什?么你?能?写出沈黄粱这?么温暖的人物?了。”
酒店房间内,加湿器正卖力地工作着。
顾倚风今天?很早就躺下了。
可躺了半个小时,半点困意都没?有。
烙饼似的在床上左翻右翻,她一闭上眼睛,耳边就响起白天?尤鞠抛出来的问题。
“那,你?喜欢他吗?”
她问她,是?不是?喜欢时绰。
说实在的,她承认自己的确对时绰动过心,但那种怦怦跳的感觉只有几个瞬间,转瞬即逝。
距离说喜欢还很远很远。
呆呆地平躺着,她尽量控制自己的心脏安分下来,然后面无表情?地盯着天?花板看。
她怕冷,睡觉的时候尤其是?。
此刻白乎乎的被子裹在身上,很像个蚕蛹。
在心里挣扎了一会儿,她放弃了入眠,从床上爬起来,跑到窗户边上看月亮。
也是?小时候就有的习惯,外公教给她的。说每次遇到为?难的事情?时,只要抬头看会儿月亮,就不会再烦躁了。
秋天?的空气很清凉,她将窗户打开一条缝,如鱼贯入的风直接把她吹了个通透。
“……”
一边捋着凌乱的头发,她一边默默对窗户把手使力。
果然,人类发明窗户不是?没?有道?理的。
十分钟后,她给某人发了张照片。
拍的是?今晚的月亮。
明亮,孤独,清冷。
不拘一格。
还配了一句话。
【不用回复我,就是?想给你?看看我这?边的月亮,千万别回复!】
可纵然给了备注,某人还是?固执地回复了。
同样是?一句文字和?一张照片。
他发的照片中没?有月亮,只有透过落地窗拍摄的繁华街景。
喧嚣,熙攘,热烈。
纵横鳞栉。
【彼得石:礼尚往来。】
很简短的四个字。
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顾倚风用手机遮住小半张脸,又拖着拖鞋躺回了床上。
她闭上眼,静静地听着自己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