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重了的时候,宋也骤热松开她,咬了一口她的耳朵,道:“除了口水,你不是也吃过别的么,现在尝尝?”
温迟迟面上羞红,连忙推开他,“丫鬟还在屋子里呢,你在说什么啊。”
晴雪本在屋内拨炭火,头几句都是正常说话,待见着主子亲密的时候,她也不好退下去。如今见着主子都看着她,羞涩之余眼里还有淡淡的困惑。
温迟迟摆摆手,替她解围,“你先退下去吧。”
晴雨带上门离开后,宋也沉声问:“支走了丫鬟,好让我睡你啊?”说罢,便松开了她,重又坐回椅子中,想起了什么,面色忽然有些冷:“手剁了,扔河里泡几个月,我可以考虑。”
温迟迟淡笑着掰手指头:“我现在欠你,一双腿,十根手指?”
宋也笑不出来,“另一只手也有过?”
宋也盯着紧,知道没有,就等着她跳脚解释,可是没有,一句也没有,她就这么安静地坐着,平静如水。
宋也冷笑道:“你最好给我解释今日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就不信你能看上这么个玩意。”
温迟迟有些累,“他想强迫我,我有意拖延才出此下策。我想过解释,两次,你都没给我机会。”
“孩子呢,孩子没了你就不难过,当真半分不在乎?”
温迟迟笑得释然,“还能怎样?毕竟还小。”
“也是。”宋也颔首,“行了,你休息吧,我去盘雪院子。”
林中蛊
温迟迟本以为宋也这一去不会回来, 没想到他夜里还是压上了她身上。
抵上他坚硬的胸膛时,温迟迟嗅到了胭脂香,几乎是一瞬间她便认出那是盘雪身上的味道, 温迟迟别开了脑袋。
宋也钳住她的双手, “别闹,我抱一会儿。”
宋也钻到被中,托着温迟迟的腰身,将她轻轻裹在怀中。
温迟迟看着他,低低地唤了一声:“郎君。”
“嗯。”宋也阖上了双眼,半晌后才应她,“怎么了?”
温迟迟双手将他的脖颈环住, 温热的气息便洒在宋也,“孩子是不是真没了?你骗我对不对”
宋也睁开眼, 凝眉打量她半晌,最后错开眼睛道:“没了。”
“你骗我。”温迟迟道。
“没必要骗你,”宋也默了默, 将温迟迟双臂捉进了被子中, “你不是说不想要么,我也不是特别想要, 在正妻进门前弄出个孩子多少会有些麻烦, 别想了,睡吧。”
宋也帮温迟迟掖被子, 却摸到了一片濡湿。他低头, 见着晶莹的泪珠扑簌簌地自她的眼梢滚了下去。
宋也收起了面上的讥讽之色, 拿了小案上的帕子便给她擦, 嗤笑了一声,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女人家, 你是我夫主,又是服侍你喝茶又是伺候你用水的。”
宋也边说边给她擦,没想到眼泪却越擦越多,止也止不住。
“够了,温迟迟,不许哭了,”宋也将帕子抛到了一边,脸冷了下去,“像什么话?”
温迟迟怔了一瞬,将头迈进了被衾中。
宋也不用看便知道她在被子中哭成了什么样子,头疼了一会儿,身后的伤也在隐隐发痛。也许就像郎中所说,因为毒气入侵经脉,他觉得心口疼得很,还闷。
他静了一会儿,将温迟迟从被子抓了出来,搂着她拍了拍,认命地笑了笑,“我不凶你了,别哭了,你哭的我心疼,嗯?”
温迟迟抬头看着宋也,“郎君,你这几日很忙吗?”目光里仍旧泛着泪花,温迟迟却咬紧了牙关,强忍着不掉下来。
“你希望我来?”宋也哑着嗓子问她。
温迟迟没有否认,“其实在这里我很怕。”
她顿了顿,神色认真,“我在林子里,看到了很多蜘蛛与虫子,撕咬”
“没有的事,那是你看错了。”宋也骤然打断了她,面色已然冷了下去。
温迟迟不再说话,心却不断地往下沉,她确定自己看得没有错,心中也有隐隐的警觉之意。
大概是女人的示软与撒娇能够激起男人的保护欲,宋也又抱紧温迟迟,头一次这般有耐心地不停地安抚她道:“不怕,我在,不会有事。”
接下来的几日宋也都是在天色刚黑的时候摸进院子中,看着她喝完黑黢黢的药汁,又将她哄着睡着了离开,从不留宿,也从没对她做过什么。
宋也离开去了哪儿,不用细想都知道,某日在窗边晒太阳的时候,温迟迟骤然想起了那根簪子,随口问了句:“郎君这几日都宿在雪姨娘那儿?”
晴雪愣了一下,丧气地点了点头,“姨娘,主子是向着你的,要不了多久,就没雪姨娘什么事了。”
温迟迟手上托着汤婆子,“要不了多久是多久,十天还是半个月?”
晴雪怔住了,温迟迟也没想她会回答,自顾自道:“你也瞧见他那个劲了,就好像我与他是见不得光的老鼠。说不准郎君还真是这么以为的,毕竟雪姨娘风光正盛。”
晴雪心中也对盘雪有微词,此时听见温迟迟这么说,心中也觉得心酸。但她也只摇了摇头道:“姨娘,不会的,您莫要多想。”
温迟迟问她:“晴雪,我每日喝的那是什么药?”
晴雪错开目光,“姨娘,落胎后是要做小月子的,药也要多喝些才能养好身子。”
温迟迟确实被逼着在床上躺了好几天,后来实在坐不住了,便也就能偶尔下床走动走动。
此时冬日刺骨寒的气息消散了大半,春天的脚步近了,特别是在用过午膳之后,太阳扬扬洒在身上,只觉得周身暖融融的,温迟迟觉得困,只想略微打个盹,未曾想这一睡便是一下午。
温迟迟睡得深沉,迷迷糊糊醒来,还在回神,晴雪便匆匆地过来,说老太太那儿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