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长柏进来的声音,宋也头抬都没抬便吩咐他,“这封信封上火漆,着人送去驿站,送往京中,要快。”
见着长柏没动,宋也掀眼看了他一眼。
“主子,徐公子回来了。温姑娘被徐公子带着往房里去了。”
疾驰的笔顿住,宋也问:“何时的事?”
长柏:“温姑娘身边伺候的丫鬟来过,应当是不久前的事。”
宋也趁空抬头又看了他一眼,低头时发现手上写了一半的纸张染了墨迹,于是便揉了置在一边,重又换了张写。
一边笔走龙蛇,一边吩咐:“你去盯着吧,若是徐成已经带她进了房里,必要时护她一命,给些银钱放她回家。”
“若是还没进房里,你也不必立马拦着,在外头等一会儿再进去。只别让徐成真碰她。”
有些人须得吓一吓,否则永远拎不清。
久旱才有甘霖,否则便是再正常不过的雨水,下一场,便过去了。
宋也顿了顿问:“我怎么记着徐成打马球时抢了宋铭的马?”
长柏连忙应是,“枣红色那匹,张大人送的。”
宋也哦了一声,轻飘飘道:“命人宰了,叫宋铭拖到球场,给徐成知道。”
长柏知道那匹枣红色的马匹是北疆送来的良驹,日行千里,敏捷有灵,带着徐成进了好些球,因着这个大家都愿意在球场上捧着他,这马就是他的脸面,被杀拖到球场就是公然的挑衅,徐成定然坐不住。
长柏见识过宋也手段的狠厉,立即领命去办。
“事情办完了,自己下去领罚。”纸上落满了飘逸却不失筋骨的字,他又拿了下一张继续落笔。
长柏脚上的步子顿了一下,他跟着宋也这么久了,知道自家主子虽然神色平静,但能在处理公文的间隙扫他两眼,便就是对自己办事不力的不满。
此刻听见他罚,倒是松了一口气,毕竟心落到了实处。
他应了是,便匆匆离开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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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成精虫上脑,便拉着温迟迟往最近的低矮排房中的一间去,匆匆关了门,就将她往床上拎。
情急之下,温迟迟打翻了床头的一壶茶水。
茶壶滚到床上,茶壶肚里头滚开的茶水泼了好大一滩。
白色的雾气从上头升腾起来,徐成低头,看见了一床粗糙的被子,上头还落了些白色屑子与几根发丝,他这才意识到他随意进的低矮屋子是下人下榻的地方,瞧着邋遢的模样还应当是下等下人的。
何况这屋子里连炭都没有,今日他没吃药,虽能快些,但褪下半身衣服也很冷的。
徐成扫了性,恨得牙痒,但也无可奈何。
毕竟是自己用,打她吧,破了相,看起来不好看,影响心情的也是自己。
徐成低斥,“爷花千两买了你,你倒是净坏我的事是吧?安稳些!”
温迟迟敛下眸子,“对不起爷,我不是故意的。”
徐成无暇顾及她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毕竟是自己房里头的人,八九不离十的事,即便是拖一会儿,他也必定要得手的。
而徐成不知道,早有一双眼睛在背后盯着他。
长柏找到徐成与温迟迟时,那间点了灯的厢房早已经拢上了。
长柏凝神片刻,发现里头并没有动静,也不知是刚还是还是已经结束了。
其实跟着宋也那么久,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若是温姑娘不清白了,便给银两好生安顿了她,若是温姑娘还清白,那就不能让徐成碰她。
听他家主子责怪他的意思,应当是不希望温姑娘失了清白的。
正想着,便听见茶盏坠落到地上的声音,以及徐成的呵斥。没多久,两个衣衫完整的人从里头出来了。
他在江湖上行走这些年,有些事有没有发生,他自是有眼力瞧出来的。但他又想起主子的叮嘱,他没有及时出面解救温姑娘,而是悄声跟在后头。
徐成走的很急,走了一路便喘了一路。
没多久,离院子门口最近的厢房的门被“哄”地一声关上了。
长柏站在门外,留意着里头的动静。
只是怎么许久都听不见里头有声响,长柏顿了一下,正犹豫要不要敲门,只听里头的人带着哭腔道:“徐公子,不要”
徐成恼火的不行,扬起的巴掌顿了顿,又放下,扯下她身上的袄子,又撕开她的外裳,流畅的肩颈线条大片似雪的肌肤便显露了出来,下头还有裹藏的丰满,眸子顿时又黯了黯。
长柏听见布帛撕裂之声,又略微等了会儿,便听见一阵清晰响亮的巴掌声。
长柏不做犹豫,立即敲着面前的的门,“徐公子,我家大人特遣小人来给您赔罪。”
徐成肝火正盛,“去他娘的大人,我还大爷呢,不见!”
长柏转眼间,便见着两个人穿大氅穿过抄手游廊往此处来,顿时松了一口气。
是国公府的两位公子,宋也和宋铭。
“是么,徐公子?”一双骨节分明的玉手叩了叩门扉,宋也道,“那本官亲自携家弟来给您赔礼,您不见上一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