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母对虞茜如此不上心的反应有些疑虑又有些恼火斥责道:“你现如今手上不管事,难道脑子也喂狗了吗?”
若是从前虞茜听到虞母这般训斥必定会心有不服,可这会却觉得好笑。
当初虞母一声令下将虞茜闲置,现如今出了事却又要被牵连问责,哪怕她不是自己的母亲也该有几分自知之明才对。
更何况她还是自己的亲生母亲,真是讽刺。
“你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敢抬头看我?”虞母隐隐感觉虞茜表现乖张却比从前更加不好控制。
虞茜眉眼颇为阴郁,闻声时方才收敛心思,抬头迎上虞母打量。
两母女容貌尤其相似,甚至连睚眦必报的性情都如出一辙,虞茜看着虞母心里生着厌恶,面上却端着灿烂笑容道:“母亲息怒,女儿只是烦恼自己未曾替母亲分忧而自责。”
这话说的悦耳动听,可虞母却是一个字都不信,冷冷道:“你要真有这份心就替我运一回火器出城试探敌情。”
假设这回没有发生劫货,那虞母只会更加怀疑是虞茜在从中作梗。
又或者这回还是发生劫货,虞母照样要对虞茜进行训斥责难,甚至比对花容沉雁还要残酷无情。
虞茜何尝不知道虞母的猜忌心思,但仍旧面上端着敬重欣然应道:“女儿愿意为母亲效劳。”
“那你就提前做好准备。”虞母烦闷的挥了挥手。
“是。”虞茜后退数步,而后转身离了亭内。
待亭内孤寂无声,虞母抬手揉眉出声:“即日起随时跟着她,任何消息不得放过。”
从屋檐下跃下的暗卫低声应:“遵命。”
从花草间迈步出园的虞茜,峨眉微蹙的迈步回了内院。
天色微暗时,内院里亮了灯盏,虞茜低头看着笼子的信鸽,悠悠地都放了出去。
只见它们很快消失在屋檐高墙视野之内,虞茜眺望着灰暗的天,葱白玉指搭在窗旁默数,不多时喃喃道:“我有心放你们归家,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运气了。”
次日天明时,丫鬟红烟入内伺候时,见笼中信鸽一隻未归,“大小姐,难不成鸽子都迷路了吗?”
虞茜吃着茶水眉眼浮现阴冷轻笑道:“也许吧。”
也许它们都没飞出虞府大院就已经被虞母身旁的暗卫弄死了。
二月中旬时积雪消融的干净,就连街道屋檐都没了残雪,隻余角落地面湿暗一片显示冬日存在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