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脑筋好的,在她跟前有大半年了,头回见他这么慌张。指不定这两老头在外边打了一架过来。
身后的人轻扯她袖口,玉璟定神凝气,等下可有得烦了。
“宣二人进来吧。”
才捂热乎的国公爷先进来,“咚”一下直挺挺跪在地上。
连何煜都暗自咂舌,这么大把年纪,身子骨倒这般厉害。他上前扶起来老人家,撑着往搬来的梨花椅上坐。柳太傅跟在后头,瞧这副架势冷声嗤笑。
“臣……”
“老师多礼了。”
两刺头都安顿好了,玉璟转头看向李国公,“爱卿何事?”
李堂立时就要站起来,“臣耳钝目浊,不堪为陛下大用。此前膺国公已是天大的恩典,怎可再劳烦陛下!”
呵,她最会拿捏这套。
“国公是朕的左膀右臂,自要凡事关心。同朕说说,这是与太傅如何啊?”
还能如何?肯定是被她老师怼了通呗。骂又骂不过,又要争面子,以为太傅为人严苛,皇帝资历浅心里必定有气,说不定能帮他一遭。玉璟知道自己看着娇小了些,但她有这么笨么,还是真年纪大了,以为这朝廷非他李家不可。
赏了之前没松口的良田,国公心满意足地跪安。
太傅盯着她瞧了会,“陛下学艺渐长。”
“老师教得好。”
何煜快步走到窗牖前,笑得漏出气声。
他也不生气,这父女俩真是同坯出来的,都有气人的本事。成元帝治权二十载,深谙帝王之道,如何辛苦已非口说笔述。按他来看,那才是真的淬火塑身。
“永宁。”
“韬光养晦,喜怒无色,帝者更甚于无情无爱。权术固然重要,但切忌弄权。老师想看见河清海晏的永宁盛世,而不是专制权术的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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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新婚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