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朝暮:“……”
闻铃:“……”
厅响:“……”
你人还怪坦荡的。
随后,三人齐刷刷地扭头,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始终没什么参与感的宋熙临。
宋熙临却始终无动于衷,面无表情地抱着胳膊,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对他们仨一视同仁的视而不见。
啧,真冷漠啊。
三人索然无趣地收回了目光,再度看向了裴星铭。
裴星铭却不觉得宋熙临有任何问题:“我兄弟,就是这么的绝世而独立。”
裴星铭就是这种人,看你不顺眼的时候处处为难你,一旦把你看顺眼了,处处都觉得你好:“他那副冷漠无情的外表之下其实隐藏着一颗热情似火的心,不然他绝对不会如此痛快地来参加咱们这次的内部会议。”说完,又回头看着宋熙临,以拳捶心口,“兄弟,你的仗义哥都记在心里了!”
宋熙临:“……”
闻铃轻轻地扯了扯司徒朝暮的校服角,小声地对她说:“我怎么觉得,宋熙临的脸色好像越来越难看了啊?”
司徒朝暮瞥了瞥宋熙临越来越紧绷的下颚:“我也觉得,牙都快咬碎了。”
闻铃:“他是不是又不好意思了?”
司徒朝暮沉思片刻,点头:“可能吧,脸皮薄,不好意思被当众夸奖?”
她俩自以为声音很小,其实被裴星铭听了个清清楚楚,立即又回头看向了宋熙临,言辞极其恳切地说:“兄弟,不用那么见外,以后都是自己人了!”
谁跟你们是自己人。
这帮人也真是比他想象中的麻烦多了……
宋熙临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而还不等他把这口气吐出来呢,裴星铭就又开了口:“所以我也就不跟你见外了,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就把我妹交给你了!”话还没说完呢他就把手搭在了司徒朝暮的肩膀上,直接把她给推倒了宋熙临面前。
司徒朝暮和宋熙临皆是一脸懵,同时以震惊、诧异又惊讶的目光看向了裴星铭。
裴星铭无奈,朝着对面一指:“人家厅响还要照顾闻铃呢,我总不能把你也塞给厅响吧?那不是让你去当电灯泡呢么?”
闻铃的脸颊一红,又气又羞地瞪了裴星铭一眼。
厅响也有些不好意思,目光闪躲着,一脸尴尬又不知所措地挠着后脑勺。
司徒朝暮则是气急败坏:“我干嘛需要他照顾,我不能自己照顾自己么?”
裴星铭:“刚才不是说了么?李途他们那帮人要找校外的人在咱们上下学的路上搞埋伏,我前一段没训练,这个月得加训,可能还要住校,没法儿和你们俩一起上下学,你们俩女的多危险啊!”
司徒朝暮:“……”
她刚才跑神了只听到了前半段话,没听到后半段裴星铭要加训住校的事儿。
裴星铭又说:“虽然咱们也不太确定厅响从男厕所里面偷听来的这段消息是真是假,但是你想啊,李途那人这么毒,赵佳伊心眼儿又这么小,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就算李途想算了,赵佳伊也不会算了,她这次也被处分了,肯定会怀恨在心……这死丫鬟真就是一块狗皮膏药。”
司徒朝暮还真没法儿反驳裴星铭的话,因为五头牛村那边的人就是这副德行,又悭吝又小气,处处上不了台面,就喜欢玩阴的。
但她也是真的打心眼里不想被宋熙临照顾,她才不想有求于他呢,而且人家都已经那么讨厌自己了,自己还不识点趣么?没皮没脸地往人家跟前揍?还要人家照顾?
她司徒朝暮才没这么没骨气呢!
她宁可去当电灯泡——
“厅响送一个人也是送,送俩也是送,干嘛非要麻烦人家宋熙临?人家也需要自己的独立空间呀,天天跟我一起上学放学多不方便?而且人家跟咱们非亲非故的,要求人家照顾我多冒昧呀。”
司徒朝暮说这话时的语气中不掺杂丝毫个人情绪,认真正经极了,但在场所有人都能够轻而易举地听出来她这话中的阴阳怪气。
裴星铭纳闷儿地回头,看向了宋熙临,用眼神询问:兄弟,你怎么她了?
宋熙临不予回应,神情淡漠地把脸别到了一边去。
裴星铭却越发纳闷儿,心说:你俩怎么还闹起别扭了?
厅响先看了看宋熙临,然后挠了挠头发,特别不好意思地对司徒朝暮说:“虽然我家和你们住的小区不在一个方向,但我骑电动车上下学,绕一趟也快,就是我的车不大,一次只能带一个人……”
换言之:我只能带闻铃。
闻铃的脸颊更烫了,像是于心有愧又像是在自证清白,大义凌然地冲着厅响说了句:“你别带我了,带朝暮吧。”
厅响千方百计地找理由拒绝:“不、不行,绝对不行,我、我车高,特别高,她腿短上不去。”
司徒朝暮:“……”
妈的,你想带她就直说,干嘛要伤害我!!!
她真是要气死了,后槽牙都快咬碎了,眼神如刀似剑——要是眼神能杀人的话,厅响已经死了五百次了。
裴星铭赶紧出来打圆场:“别折腾响子带你了,还有我一个兄弟呢。”说完,又朝后看了一眼,“是吧,临子,你肯定愿意替我照顾我妹是吧?”
宋熙临没有回头,双臂抱怀,不置可否。
司徒朝暮也把胳膊抱在了胸前,冷哼了一声,心说:你不愿意和我一起走,我还不愿意和你一起走呢!
谁知裴星铭却一脸欣慰地说:“我懂我兄弟,没拒绝就是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