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是, 她凝视着他时,他没有拒绝。
她亲吻他的嘴唇, 他没有拒绝。
她的指尖攀到他身上来, 又往下去探触, 他没有拒绝。
浴袍的衣领被盛凌薇蹭得散开, 他皮肤洁净透白, 大片大片露出来,分明的锁骨和颈线都挣到外面。身体就这样露在她眼睛里,贴伏在她手掌之中。
盛凌薇轻巧地一握,他立时心口抽颤, 发出沉沉急喘。终究控制住自己, 按下她胡闹的手腕:“你确定么, 薇薇?”
盛凌薇重重地点头:“嗯!”
这个长夜干燥蛮热, 窗外星火明眛如微灯,什么都是恰到好处。
最适合做一些潮湿而润情的事。
然而沈恩知攥紧了掌心,终究不敢再往下进行。
也热切地渴望着,她眼里有的是他,而不是叶恩弥。
可她好腻人,情致被挑起来, 不管不顾就要抱要亲, 在他胸前慢磨着, 执拗地想得到纾解。
沈恩知叹口气, 把她抱坐上来, 让她的肩膀偎在自己心前。
盛凌薇整个人就此沉进他手里。
沈恩知的手指长而亭匀, 关节坚实,但并不粗大突出。指甲修剪整齐,边缘圆润光滑。
不会弄痛她。
沈恩知稳定而耐心,另一只手摁着她乱抖的腿,俯到她耳畔问:“薇薇,你看着我。我是谁?”
盛凌薇钉眼在他脸上,浓浓一笑,声音缠绵地叫他:“叶恩弥。”
她说着歪垂过头,满面热雾,仿佛已不知身在何处。
“看我一眼吧……”
沈恩知低低在说,近乎于央求地看着她,可再也没能看进她的眼睛。
许是觉得舒服到顶了,盛凌薇抻长着脖颈向后紧仰。
沈恩知嘴唇贴上去,啄她的长颈,肩头,手肘,吮出许多深粉的印记,像肌肤上的一片片新肉。她终于满意,轻舔一口嘴唇,全身松软下来,就这么伏在他身上安宁地睡去。
呼吸之间,酒气清热。
相识已有十年,在今夜突破了以往亲近的极限。
沈恩知不敢轻易动弹,抱着她很慢很慢仰躺下来,两个人在沙发里卷作一团。
垂眼看看指尖,刚刚离开她,仍有濡润发黏之意。
脸上好烫。
他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辗转勾弄,全凭本能行动。
纵使如此,也能让她这么快乐。
沈恩知弯起唇角,悄无声息笑了笑。
有点自豪。
终究按捺不住,低头在她的发隙间亲了一下。
第二天清早,日出熔金,夕云合秾。
盛凌薇先一步醒来,看清他的面容,马上就想悄悄溜走。
沈恩知不怪她。毕竟是叫了十年哥哥的人,乍然之间睡到一起,想必对她而言,冲击不小。
可是就这样放人离开,或许她会自此尴尬疏远,永远不再回来。
他把盛凌薇拉回怀里,头脑前所未有的清醒,思维极度敏捷,马上有了对策。
于是沈恩知开口:“抱歉,薇薇,我以为你是她。”
一边温言安抚着她,一边在脑中迅速整理情节。
盛凌薇原本很不自在,听他这样说着,心头的紧张果然淡去一些。
身体被圈在他手臂中,一时忘了挣脱,好奇地问:“谁?”
沈恩知稍稍撑起身体,拿来眼镜戴上,气质显得诚恳温和:“高中的时候,喜欢的一个女孩子。”
他说起话来,慢条斯理,总是很有说服力。
“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她不自觉地摸了下脸,“和我长得像?”
“嗯。很像。昨天晚上我也醉了……”沈恩知还搂着她腰。有意无意,提起昨天晚上缠绵的情节。
声息和肌肤都离她好近,体温全灼过去。
“那个,恩知……哥,能不能先别抱着了。”盛凌薇面上臊得红了,低声说,“……热。”
确实好热。
沈恩知一松开手,她就匆匆找了借口躲出门,嘴里说着下次见。
下次,不知道要等到多久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