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那张脸,其他地方跟所谓的小白花没有半点联系。
“少爷只是从小到大,拥有的东西太少,才会对来之不易的爱意倍加珍惜,看得比谁都重。”
护工眼角微眯,笑容透出几分无奈。
眼前的年轻人说的不无道理,他的确对自己少爷存有偏袒之心。
不等高玚反驳,他轻叹一声,接着感慨:“相信先生能够理解,对一个不被皇室的父亲承认、甚至不被孕育自己的另一个生父所接纳的孩子来说,哪怕是一线可有可无的微光,都是他们为之付诸一切的救赎。”
话里话外,无不在为邢奚厌开脱。
高玚压在心底的气火蹭蹭蹭从心脏直窜脑门,数日来憋在心底的委屈从牙缝挤出:“他缺不缺爱关我屁事,我跟他几个月前就离婚了。”
那些切切实实加诸在他身上的伤害。
他无法释怀。
更做不到因周逢鸣的一句话,就抹平所有痛楚,当作不曾发生。
冰块/被冻得红肿
“让我出去!”
“不行。”
alpha眸色忽暗,拿着冰袋的手一僵,却没有立即松口同意。
听出邢奚厌不想放行,高玚险些崩溃,身体跟精神的连日折磨,使他再按捺不住体内燥郁,字句带刺地回讽:“怎么,溜个弯也不行?!我腿都废了,还怕我长翅膀飞了?!”
“学长现在的身体还没恢复,该好好静养。”
少年油盐不进,他将冰袋放到一旁,视线落向高玚小腿。
因着血液流通不畅,男人术后的缝线疤痕以下,像是发酵的馒头般,浮肿发紫,跟膝盖以上的地方,出现明显的肤色断层。
按照医生的嘱托,这种情况得靠冰敷跟按摩才能缓解一二。
随即,他伸手握着高玚足底,指腹贴着穴位,控制着力道,乐此不疲地轻轻揉按,直将那肿胀按出指印残留。
“说得倒好听,我身体变成这样还不都是你造成的?”
听了他那冠冕堂皇的说辞,高玚只觉更加来气。
他吃力地坐起身,双手抱着大腿想从对方手里搬开,却被握得更牢。
“留着这双腿,学长总想着离开。”alpha眸底幽沉,欲流溪涌,“我只能换一种比锁链更能防止学长离开的办法……将你留住。”
若是可以,他倒希望男人的腿再也无法痊愈,只能躺在床上,哪里都去不了。
就做一根只能依附他才能生存的菟丝子。
他在哪,他就在哪。
他们共享养分,共享悲欢。
他生随他生,他死同他死。
只稍生出一丝逃离他的念头,就要经历拆骨分心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