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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言,晚上有毕业晚会,你去不去啊?”
床铺上方出现一个圆溜溜的脑袋,贺谨言睁眼和他对视一秒,回答道:“不去。”
“好吧。”方衡叹了口气,嘴里嘀咕着,“听说谢宴辞学长也会去,本来想带你去见识一下我们京大的‘镇校之宝’。”
昨天被缠人的男朋友折腾了一夜,贺谨言感觉自己全身像是被拆了重装而且还装错了零件的机器一样,浑身不得劲,现在更是困得不行,他迷糊地应着方衡。
上头的方衡看他这个样子也不再打扰,把头缩回去后又继续睡了。
……
原本通亮的室内一片漆黑,静寂无声。
贺谨言悠悠转醒,睁眼对着床板发了会呆,混沌的神智慢慢回笼,他伸手去够床头篮里的手机,第一次没够到,手机从指腹滑走,第二次他支着手肘,微微起身,拿到手机后又躺了下去。
刺眼的白光让他偏了偏头,本就酸涩的眼眶里又催出几滴泪水。
贺谨言在脸上抹了一把,打开微信,先把那十几个置顶看了一遍,发现没什么新消息后松了一口气,别人的置顶都是家人,密友,对象,到了自己直接是十几个体力如野兽般恐怖的对象。
贺谨言感到一阵绝望,抬手点开手腕上的银环,查看爱意值,骨节分明的长指在弹出来的屏影上自上而下地滑动着,入眼是满屏的红色,贺谨言粗略的看了下,大部分人物的爱意值都是百分之九十以上,长长的进度条被炫目的红色占了大半,后面的白色部分已经所剩无几了。
身体的疼痛因这出乎意料的结果散去大半,贺谨言顿时觉得腰不酸了,腿也不疼了,整个人还能大战八百回合。
嗡嗡嗡——
冷落一旁的手机不甘地震动起来,贺谨言拿起手机一看,微信差点爆了,谢宴辞的名字直接从置顶垫底干到了第一,那不断闪烁着的数字还有往上涨的趋势。
贺谨言点开聊天框,满眼都是大哭的表情包,手机还在不停地震动,无数的大哭从底部开始往上顶,为了防止自己新手机的内存被这没有尽头的大哭占据,贺谨言果断地找出谢宴辞的电话,一点,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只是另一头的人迟迟没有说话,贺谨言率先打破沉默,“宴辞,怎么啦?”
等了十几秒还没有回应,贺谨言觉得自己的暴脾气要忍不住了,但想到对方是自己的攻略对象,又想到对方的爱意值满了,自己就可以早点回去,硬生生的将这快要破腔而出的怒焰收了回去。
“宴辞,怎么啦?”声音放柔,贺谨言又问了一遍。
“……”还是沉默,但贴在耳旁的手机震动地更加厉害了,贺谨言闭眼深呼吸,努力哄好自己后,拿开手机开始看放鞭炮般噼里啪啦炸着自己手机的消息。
指腹贴着屏幕往上快速滑动,贺谨言终于找到了仅有的一条文字信息,消息很简单——我今天参加毕业晚会。一个字一个字的拜读后,终于明白了这位活爹发的什么疯。
贺谨言都要气笑了,这真是多一个字都不符合谢宴辞的风格了。但嘴上还是哄着的语气,“宴辞,你知道的,昨天我太累了,今天起晚了,我马上就来。”
手机的震动停了,谢宴辞高冷的哼了声,挂了电话。
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贺谨言心里把谢宴辞骂了个狗血淋头,妈的,晚上给你白干,白天还要受你的气。
……
统一而有力的掌声充盈着宽绰的暗色空间,贺谨言低着头仔细辨认脚下逼仄的过道,双腿还时不时擦过别人的双膝,密不透风的空间内聚集了大量的活人,原本丰沛的氧气所剩无几,贺谨言开始头晕眼花,脚下的步子慢了下来。
皮肉相撞的声音响起,贺谨言倒在了一人的怀里,急促地呼吸着。缓了一两秒,相贴的大腿骤然离去,只剩下一句低喘着的对不起。
那人没有说话,在贺谨言起身时,手指有意无意的在他的后腰处刮蹭着。
贺谨言没在意,晃了下脑袋保持清醒,加快步子往台后走去。
指腹相触、磨蹭,那人盯着贺谨言离去的方向,跟着起身往台后走。
贺谨言推开门,身体脱力倒下,精致的五官陷在柔软的厚毯上,迟迟没有起身的动作。墨色的发丝倏地长至臀部,被浓密发丝笼住的脊背隐隐散发红光。
薄薄的皮肤下异物涌动,不断试探碰撞着,贺谨言难受地哼了声,混沌的神智恢复了一瞬间的清明,双手撑地,支起身体。随即双手在上衣口袋里摸索着,一个半指长的黑色瓶子被拿了出来,打开瓶口,里面滚出一颗纯黑色的药丸,贺谨言拿起药丸,仰头吞了下去。
那股要被异物划破皮肤的疼痛感消失,长发也慢慢回缩,恢复到了正常长度。贺谨言垂眼看着手里的瓶子,心想自己果然还是不能适应人多的密闭空间,那种窒息感太强烈,自己的真身都差点就暴露了。
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细微的声响,来人放轻了脚步,但还是被贺谨言捕捉到了,毕竟凤凰的感知力异于常人。脚步声越来越近,来不及多想,两指合并,贺谨言给自己施了个隐身咒。
吱呀——木门被缓缓推开,有人走了进来。贺谨言借着灯光,将来人看了个清楚后浑身一震,灯光下,男人精致锐利的五官无所遁形,挺鼻深眼,眉骨凸起,t区立体,镜片后微眯的凤眼透出一股危险诡秘的气息。
贺谨言心想真是操蛋,这祖宗怎么也来了,正当他脑子飞速运转时,高大的身躯晃动,陆绥往室内扫了一圈,确定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后,抬脚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