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说的事,靳洲很少追问她,但是他会从细节里去发现。
吃完饭,靳洲问她:“要不要把云霓抱过来给你看看?”
安枝予点头,但是在靳洲从床边起身的时候,她抓住了靳洲的手。
“如果你不想让云舟跟我们睡,可以把他放到小床里。”
她语气很急,声音也带着慌。
靳洲站在床边,目光从她的手一点一点移到她脸上。
那双看着他的眼神里满是怀疑和不安。
靳洲缓缓坐回去:“我什么时候说不让云舟跟我们睡了?”
他握住安枝予就要收回去的手:“还是说,你觉得我会像岑颂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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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认他◎
安枝予万万没想到他会这么一语戳中她的心思。
而靳洲也从她惊讶的表情确定了自己心里的猜测。
所以说, 他今天就不该让闫嗔过来当说客,以为她会从过来人的立场理解他的担心和顾虑,却忽视了她也是一个妈妈。
就在他垂头失笑的时候, 安枝予鼻子一囊:“你、你知道岑颂当初做的那些事?”
靳洲抬头看她, 点了点头:“我也是下午才知道,”但是他解释:“但我就只是知道而已,并没有打算效仿。”
首先,云舟和书屹不一样, 书屹喝奶粉, 他和闫嗔分床分房都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但云舟吃母乳,不说远的,起码半年之内, 这个小家伙都离不开她。
虽说靳洲很理解岑颂当初的行为,但他和岑颂有一个最大的不同,那就是, 他不会让安枝予对他心存误会。
就好比现在, 他解释。
“你现在还在月子里, 月子对一个女人有多重要,你应该比我清楚吧,云舟晚上跟我们在一个房间,我完全没意见, 因为他很乖,但是云霓不一样,她半夜一饿, 那哭声能把房顶都掀了, 你说你还怎么睡?”
“可是”安枝予扁了扁嘴:“我就是舍不得嘛!”
他当然知道她舍不得, 没有哪个母亲会舍得和孩子分开,特别是她刚当了母亲,孩子又那么小,她肯定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可以陪伴孩子的机会。
可是他说:“枝予,给孩子的陪伴是长久的,你才刚当了妈妈,我们不用太纠结晚上这段时间。”
他目光一直定在她脸上,温声细语的解释里还有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说服。
其实下午房文敏就已经把安枝予说服了,但是闫嗔的那些话就像一团阴影一样又重新笼罩在她的心里。
甚至在吃饭前,她还偷偷打算今晚借着带两个孩子睡,来趁机考验他一番。
所以在听完靳洲的解释,安枝予被自己的‘私心’羞到脸涨红。
靳洲用手蹭着她脸,在笑:“脸红什么?”
“你知道我刚刚吃饭在看你的时候,都在想些什么嘛?”
本来不知道的,但现在他已经能想到了。
“在想我会不会像岑颂那样,一直挠云舟的脚心,不把他挠哭不罢休?”
“挠脚心?”安枝予扬起调子,满脸的不可置信:“你是说,书屹被岑颂弄哭,是、是挠他的脚心?”
“不然呢,”靳洲失笑:“他那么小,难不成岑颂还能打他掐他不成?”
被他说中了,闫嗔说的是【拍打】,安枝予却觉得是【掐】。
所以她们这两个妈妈,因为护孩子,都把老公想象成什么人了
靳洲伸手捏着她那一点点涨红的脸颊,“你说你这小脑袋拐子里到底都在想写什么?”
安枝予睨了他一眼,“我这不是怕你和岑颂一样,因为吃醋,什么都干得出来吗?”
那她可就真的冤枉岑颂了,虽说岑颂是个醋桶,也的确吃了不少儿子的醋,但他怎么说也是个父亲,那点醋意和父爱比起来,又算什么呢?
可是在‘吃醋’这件事上
她倒是真没有冤枉靳洲。
因为从她生完两个孩子以后,这短短的一个星期,靳洲已经尝尽了被‘冷落’的滋味。
可是怎么办,他现在的身份已经不仅仅只是一个老公了,他还是一名父亲,一个当父亲的,去吃两个孩子的醋,不说别人,就光是他自己,就已经在心里看不起自己了。
但是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总不能跟两个小家伙去争宠吧!
就比如现在,哪怕是安枝予在跟他说话,那眼神也都会时刻分一些到云舟睡的婴儿床里。
眼看那两个小拳头有点不安稳了,安枝予忙晃了晃靳洲的胳膊:“你赶紧把云舟抱来,他应该是饿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喝母乳的原因,云舟喝奶的次数比云霓要频繁许多。
云霓喝一次奶能管上四个多小时,云舟就不行,三个小时不到就会饿,不过他饿了也就只挥着他那两个小拳头,不哭不闹。
靳洲刚把云舟抱到安枝予怀里,外面就传来了“哇”的一声哭声,接着便是嚎啕大哭。
云舟睁着他那双乌黑的大眼睛,扭着头,像是在找声音的来源。
“你先喂他,我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