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走到床边,他沉默着与陆壬对视,那眼神完全不像一个屈于皇权的奴才太监,审示地想透过陆壬看清什么。直到发现陆壬被冻得打颤,秦牧才收回目光,草草为他解开了红绫。
陆壬被绑了太久,四肢伸展时都针刺般地发麻。他踉跄着下了床,一股温热的液体立刻从后穴中淌了出来,是精液流到了大腿上,他却再没有精力去管,只拾起被扒下的那些衣服,一件一件地穿在了身上,又草草地将头发绑了起来。
“去备热水,我要沐浴。”
没过多久,宫人们就为陆壬准备好了热水和衣物,床榻上的被褥也更换了。他们照例站在五步远的地方,秦牧则在远远的角落。宫人们一如往常,看着陆壬脱下衣服进入浴桶,看着他洗澡,再看着他一丝不挂地出来。
“陛下已经命秦牧今后侍奉我,你们为什么都不退下?”陆壬穿好了亵衣,忽然道。
宫人们面面相觑,又扭头去打量秦牧的神色。
自始至终,秦牧只静静地站在角落,沉默地看着陆壬。宫人们实在判断不出陆壬话中的真假,最后竟都退了下去。
陆壬换了干净的衣服,抱膝坐在了围椅上,然后假寐冥想——这是他这几个月最常做的事,肉体禁锢,精神却没有人能将我束缚。他回忆着那些真正属于他的记忆,在这个陌生世界的囚牢里,陆壬不断重复地提醒自己,记忆里的世界才是他真实的人生,他要想办法回去。
他一定要回去,
一定。
冬日的白天一日比一日短,庭院的树叶也都凋零了,一切都寂静而压抑,只有偶尔的时分,有落单不能南飞的孤雀落在檐上小憩,然后又鸣叫着飞入云端。
秦牧端着一个小匣子进来的时候,陆壬正趴在窗边,眼睛还看着孤雀之前停驻过的方向,直到宫人将呈着冰块的玉盘端进来,他才懒懒地回了头,看他们各司其职地忙碌着。
“今日要为殿下穿耳洞,请殿下配合。”秦牧将匣子打开放在一旁的方几上,里面是数只细长的银针、一颗黄豆大小的东珠、并几对耳环耳珰。
陆壬飞快地抬腿踢向秦牧下路,起身的瞬间又挥拳打向他的面门,这攻势虽缺少章法,却是有几分不打到人不罢休的意思,然而依旧几下就被秦牧擒住,按在椅子上绑了个结实。
这些日子以来,陆壬每日都会与秦牧打上这样一场,结局也总是自己惨败,但他明显乐此不疲,一次又一次地摸索尝试对抗秦牧的方法。秦牧是个练家子,自然一眼就看出来陆壬是在趁机学自己的招式,他没有拆穿,不止如此,他甚至偶尔故意给陆壬喂招,再狠狠地将陆壬制住——成了太监后,他好像真的扭曲了,心里的恨太多,让他对这种猫捉老鼠的戏弄乐此不疲,好像这样就能稍微消减他心中的痛苦。
“取灯。”
便有宫人取三足灯点上,放在那方几上的小匣子旁边,大亮的天光中,灯也是一豆孤独黯淡的黄色,秦牧将银针在灯焰上仔细灼过,又道:
“取冰。”
有两个宫人立刻从冰盘中各取了一块巴掌大的冰块,秦牧抚上陆壬的脸颊,将他侧头摁住:“殿下,得罪了。”
陆壬这样侧着脸,下颌和脖颈也暴露在秦牧的掌控下,看着十分的精致而脆弱,好似一只倾倒在供台上的白玉冰裂觚,倒不像他本人事实的那样倔强了。他的耳垂很软,白中带着淡淡的粉色,等宫人用冰将那耳垂夹住,淡粉便立刻瑟缩了一下,随即失去了血色,显得可怜又可爱。
陆壬咬着牙忍着耳朵上让人发痛的冰冷,闭上眼等着秦牧给他的耳朵来上一针。如今他想通了,也或许是他自暴自弃了,反正这身体不是他的,反正连死都死不了,他不如先韬光养晦忍着,找机会再逃出去。
耳朵忽然一阵被碾过的剧痛,陆壬没忍住吸了一口冷气,是秦牧拿着东珠在他的耳垂上转动,这是很古老的穿耳洞的方法,将豆形的硬物放在耳垂上,将穿刺位置的肉碾开,等扎耳洞时就能过很轻松地扎穿,不过这方法坏处也很多,例如疼痛。
陆壬忍着痛一声不吭,心里不禁佩服起那些穿耳洞的女子,她们是怎么忍受了这酷刑一样的折磨——事实上在古早的奴隶社会,穿耳洞也确实算是一种惩罚,用来证明受罚者是另一个人的奴隶附庸。
陆壬自嘲地想,我如今的境地倒也差不多。
东珠一遍又一遍地碾过柔软的耳垂,期间又替换着用冰冻过数次,直到耳垂的那一处碾得发红变薄,秦牧才拿起灼过的银针,稳稳地快速扎穿了耳垂。
“啊!”
银针被抽出,随即伤口被戴上了一只银环,那银环只比戒指稍大,素净简单,秦牧收回手,看着陆壬耳垂渐渐渗出的鲜血,恍然察觉戴上耳环的陆壬多了几分艳丽。
痛呼后的陆壬也察觉到了耳垂增加的坠感,知道终于有一只耳朵穿好了,他活动了一下发酸的脖子,闭着眼扭头将另一边转向秦牧:“另一边干脆点,直接扎吧。”反正怎么都痛,长痛不如短痛,他可受够了一直等着的煎熬。
秦牧看着闭着眼面向他的陆壬,竟愣了一下,这是难得的,他没有看到他那双眼睛,也是难得的没有通过眼睛看得另外一个灵魂,他一瞬间竟然质疑起自己是不是一直看错了陆壬,他说:“殿下只需穿一个耳洞,现在已经结束了。”
“啊?”陆壬立刻睁开眼,他自己都没注意自己长呼了一口气。而秦牧看到他睁眼的瞬间又冷了脸,先让宫人把东西都收拾了下去,才把陆壬解开。
陆壬如释重负地起身,活动了几下手脚,又回到了之前发呆的窗边,窗台上还有一碟喂鸟雀的碎米,可惜窗外没有一只小鸟。人闲的时候什么都能做,就比如陆壬,他如今已经能灵活地用口哨模仿着各种鸟雀的叫声,将误入深宫禁地的鸟儿引来,喂它们些碎米,聊以打发时间。
宫人都出去了,室内只剩陆壬和秦牧,陆壬吹了半天口哨,正四下里寻着鸟儿,却听见秦牧在身后道:“殿下,每日的惯例该开始了。”
这惯例就是陆?凤当初要求的,对陆壬的调教。
陆壬知道秦牧受胁于陆?凤,所以一向只把他当透明人。只是恶虎虽最可恶,为虎作伥的伥鬼也令人厌烦,陆壬将剩下的碎米洒到了窗外,冷冷地拿话刺他:“秦公公都做了太监,何必还这样积极。”
秦牧听闻脸色一白,可到底是冷静了下来,硬邦邦地回应道:“殿下已做了笼中雀,又何苦徒劳挣扎。”
“是呢,何苦挣扎!”陆壬嗤笑了一声,起身走到秦牧面前,眼神熠熠地看着他,学着他过去的招式做了一个对战时起势的姿势:“但是我总有一天会打赢你。”
秦牧依然轻松地将陆壬制住了,然后将他的双手绑在床头。
床柜上放着一个打开的盝顶小箱,黑漆螺钿,里头是分三层排列的五具精巧的小抽屉。
如此精致典雅的古董,放的却都是房事的腌臜之物,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秦牧坐在床沿,从箱中取出一只乌木的假阳具。他打开润滑脂膏,将假阳具细细涂了一遍,然后掀开床上人的衣袍,缓缓地插进了他的后穴。那东西不算粗,侵入的时候只觉得凉,并不太痛。陆壬隐忍着,只期望着这场折磨的结束,然而假阳具的动作却缓急有致了起来,几番刺激竟然让陆壬起了反应。
因为衣服未曾褪下,身体的反应勉强被遮掩了一二,但陆壬却不想在这折磨中快乐,他吸着气压抑着反应,对秦牧没好气道,“手法这么温柔,难道是做了太监,连假的东西硬不起来?”
秦牧闻言脸色发青,手下随即加重了动作。
假阳具猛地被推进了深处,五脏六腑好像都被绞做一团,陆壬咬牙忍受着,在这样的疼痛中,前面的阴茎终于如愿软了下来。
第一个假阳具扩张完,秦牧又依次换了更大的假阳具,陆壬开始还骂他几句,渐渐的却是没了力气,他瘫软在床上,后穴的疼痛不似开始的强烈,身体对欲望的渴求便立刻趁虚而入,甚至开始主动吞吐插在后穴中的假阳具。
秦牧这时忽然停下了动作,他解下陆壬的腰带,将陆壬的眼睛蒙了起来。
“干什么?”陆壬扭头想挣开腰带,对秦牧怒骂道:“滚开!”
他讨厌这种目不能视的感觉,可惜眼前还是陷入了一片黑暗。
秦牧沉默地凝视着这样的陆壬——他眼睛被玄色的腰带遮住,耳环随着动作轻晃,脸上残留着情欲的红潮,气息紊乱,却还咬着唇强作镇定,这样外强中干的模样,就是最好的媚药,勾引着人去更卖力地肏弄着他的身体。
失去视觉的陆壬对其他的感觉格外敏感,他感觉到了秦牧的气息,身下的假阳具也一直没动静,便猜到秦牧此时多半在变态地看着自己,立刻抓住机会猛地朝秦牧的方向狠狠地一踹,果然随即就听到了秦牧忍痛的一声闷哼。
秦牧按着下腹被踹的地方,很快又重新回到床边。这是他第一次在陆壬手上吃瘪,并不是因为陆壬变厉害了,而是因为他的走神。
因为没了腰带,陆壬本就凌乱的衣服已是一件件散开,露出了劲瘦修长的大腿,还有腿心处吞吐着假阳具的后穴和寂寞翘起的阴茎。即使挨了一脚,秦牧也不得不承认这具身体很诱人,他伸手探入陆壬的衣襟,一件一件将他的衣服解开,从锁骨往下抚上贫瘠胸口上的两颗小小的茱萸,温热的皮肉在他的手掌下轻颤,他一点点往下深入,最后伸手握住了陆壬修长秀气的阴茎。
“啊!”陆壬忍不住惊呼了出声,阴茎也在秦牧手中精神了起来,顶端不受控制地溢出了透明的液体。
“你干什么,秦牧…嘶…你放开我!”
陆壬蜷起腿,很显然,此刻阴茎的刺激要比其他的一切刺激都强烈得多,他感受着秦牧不紧不慢地套弄着他的阴茎,灭顶的快感中他呻吟着挣扎:“啊…秦牧…你…啊哈…别…碰…我……”
秦牧一手上下套弄着陆壬的前面,从顶端到柱身到囊袋,陆壬早已感受不到后穴还插着的假阳具,脑内只有想要射精的念头。而在这时,秦牧用另一只手取出了后穴的假阳具,将手指探入了陆壬潮湿温热的后穴,模仿着的动作,快速地按压着深处最敏感的凸起。
“啊…哈…不!”陆壬惊叫的声音带着哭腔,“别…哈啊…放手…不要再…啊啊…秦牧!你…啊…啊啊啊!”
此时此刻,秦牧也不知道自己此时是在折磨身下的人,还是在隐秘地享受着动情的快乐——他已是一个身体残缺的太监,没有了阴茎和睾丸,所以在此刻,当他看到陆壬情不自禁地沉溺在快感中时,肏弄后穴的手指好像就是他的阴茎,陆壬瘦削白净的身体也越发的诱人,尤其是快感攀上顶峰,身体在高潮中微微颤抖的时候,陆壬的后穴会不自觉地将侵入的异物咬紧,而秦牧则故意狠狠地碾过他的敏感点,然后就听到陆壬哭泣般的呻吟,仿佛这一刻他也在陆壬的身体里达到了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