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合楼三楼只有几个办公室,除了位于外侧的两个檔案室,最后一扇门上贴了张预约时间表,下午这个时候正好是一片空白。
就算汤家察觉出丁玉的心理或许不对,可他们最开始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而是让丁玉随波逐流到某种境界,才假惺惺表现出自己虚伪的担忧与焦急。
发生不幸时丁玉还太小,对当年的事情也只是一知半解,如果汤家想给他灌输其他思想,对于记忆在受到巨大衝击下的小孩子来说,简直就是轻而易的事情。
他猜到了父母的死亡或许存在隐情,就算是现在丁玉也查不出来什么东西,那些事情在十几年的蹉跎中肯定都被人淡忘
当丁玉站在门口胡思乱想,拐角传来鞋跟落地时发出的清脆,他循着声音望去,见到方才抱他下树的男人。
“等多久了?”云修然单手拿住檔案开门,示意丁玉进来。
“”
“没,”不擅长与陌生人进行交流,丁玉略微退后半步,等云修然离开门口后才进来。
是隻警惕性很强的小猫。
云修然背过身将丁玉的檔案放入柜中上锁,镜片遮去他已经变得兴奋的眼底。
就当丁玉转身关上木门的刹那,云修然收起眼底神色,端坐在桌后看少年慢慢走到跟前,最后坐在那把小小的木头椅子上。
“不高兴吗?”
还灭来得及看调出来的丁玉檔案,他以聊家常的口气询问面前少年哪里不舒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象征体育课结束的铃声响起,丁玉才意识到自己在这里干坐了近半小时。他无法跟一个陌生人开口说他心底最不安的事情,沉默过后道歉匆匆离开。
即便是炎热夏天少年还穿着外套,撑不起来的衣服空荡荡挂在他肩头,风一吹校服贴在身上,露出他比同龄人还要瘦小的骨架。
关门声细微,就如丁玉坐在面前时轻飘飘的呼吸。
一个漂亮到不像话的男生,心理问题严重到说不出来,无论哪一点都能引起云修然兴趣。
不枉他接下这么个私活,还以为背后的雇主是在诓骗他。
突兀响起的掌声打断了云修然回忆,柯安面无表情收回在半空中鼓掌的手,语气里的厌恶都懒得遮掩:“你确定自己没有心理问题?”
云修然端起茶杯耸肩:“不确定,所以心理医生也有医生。”
“你们都只会说些不痛不痒的场面话,特别是你,更喜欢拿别人的痛苦作乐。”柯安毫不留情。
“愿闻其详。”
“呵呵。”
柯安脾气臭不是一天两天,更何况这个心理医生或许对他的大宝贝进行过心理打压,气得人恨不得将凳子轮到云修然那张脸上。连虚情假意的客套都懒得说,手插兜起身离开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