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辛微低头,圆润小巧的耳垂通红,就连洁白的脸颊也浮起两抹绯红,在小沙发边小小缩成一团的样子娇软又柔弱。
看起来特别好欺负,但戳一下,铁定得张牙舞爪地瞪你。
“我没有直哭,一直哭,我就哭了一下,因为……血流得太多了。”不知道是摔跤的时候撞到了哪里,在一阵剧烈的疼痛后,白色的绷带一下子被染红。
紧接着就是鲜血如注,顺着绷带的缝隙流到了地板上。
初时的她还有些茫然,半爬着打开灯的时候,就看到一地的鲜红,艰难挪动的过程里她的睡衣和双手都沾上了,粘稠又触目惊心。
忍着痛将绷带解开的时候,阮辛清楚伤口必须要急救处理,但她一个人办不到。
这时,最佳的解决办法就是喊来隔壁的江若笙,可喉咙像被堵住了一般,发不出声音。
请求江若笙的帮助?她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信任江若笙了?
她会帮助自己吗?还是对着狼狈的自己一脸的嘲笑。
发愣的空当,涓涓细流般的血淌过,人可以流这么多血吗?阮辛的大脑似乎丧失了思考,上一辈子死得太快,好像没流多少。
死亡的恐惧传达到大脑,阮辛双手搂着肩膀,在闭眼准备喊出声的时候看到了闯进来的江若笙。
那一刻,阮辛觉得所有的沉重都松懈了下来,她松了口气,也找回了声音,但沙哑难掩“你……你怎么进来了?”
江若笙似乎也被眼前宛如凶杀现场一般的场景吓了一跳,“我听到了什么摔倒的声音,又看到你房间开了灯,然后……你……别哭了,很疼吗?”
阮辛抬手,感受到手背上一片冰凉,愣了好一会儿,才恍然道,“疼,很疼。”
江若笙蹲下来给阮辛检查伤口,“没事,血流得不多,我抱你到床上包扎一下就好。”
她看到阮辛眼神茫然地看着地板,娇嫩白皙的面容带着病态的殷红,睡裙一边的吊带松垮到肩膀,微湿的锁骨发出莹莹的光芒,安静缩在墙边上的样子,就像是剥离了所有的生机,等待枯萎的玫瑰。
江若笙将人抱了起来,阮辛的额头抵在她的脖颈,瘦瘦小小的一隻,虚弱地靠在她怀里,身体散发着不正常的体温。
自入秋以后,天气转凉,阮辛的身体似乎也变得差了许多,偶尔不注意淋到了雨就会发起这种低烧,不严重却让人病恹恹好几天。
“你发烧了,你不知道?”江若笙的急救医疗知识还算过关,给阮辛做了消毒包扎后,又拿了几片感冒药出来。
可阮辛说什么都不肯吃药,固执到极点。
江若笙:“你体质差,吃了药好得快。”
阮辛油盐不进,“我能自己好,不用吃药。”
江若笙:“这时候就别跟我对着干了,身体差成这样,还那么固执。”
阮辛:“我对绝大部分的感冒药过敏,我不吃。”